“是本宮喚他來的!”就在衆人將目光都釘在了顧遠的身上時,突然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
衆人連忙聞聲望去,卻是見到正是一身正紫宮裝,風華無雙的蘇溶玥緩步前來。
蘇溶玥從繁茂的桃林深處緩緩走出,粉的花瓣紛紛落下,卻是並未沾惹她的衣襟,明明是極其絢爛的背景,卻是越發的突出了蘇溶玥高貴尊嚴的氣勢,彷彿她本就不應屬於這紅塵凡間,而是九重天上一朵不染塵埃的幽蘭。
蘇溶玥站在了顧遠身邊,對顧遠揚脣一笑,開口說道:“顧公子果然是個君子,居然在遭受非議之時,也不道出真相,本宮十分欽佩!”
顧遠的臉上劃過一道詫然,不解的看着蘇溶玥,葉蓁蓁與江曉她們卻是相視一笑,看來應是沒有什麼問題了!
柳玉瀅蹙起了長眉,本來事情都已經進展的十分的順利了,這蘇溶玥怎麼突然跑了出來?
柳玉瀅立刻開口質問道:“姝妃娘娘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麼?皇妃私下幽會臣子,這是什麼罪名,娘娘不可能不知道吧!”
蘇溶玥卻是輕蔑的看了柳玉瀅一眼,冷聲開口道:“你是個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本宮?”
柳玉瀅語凝,臉通紅的看着蘇溶玥,咬着嘴脣沒有說話。
衆人見蘇溶玥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留給柳玉瀅,都抽了一口冷氣,不過想來也是,蘇溶玥貴爲皇妃,柳玉瀅不論如何都不過是一個妾室罷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又一向水火不容,這般想來便也沒有什麼可驚訝的了!
柳玉瀅正是氣惱,卻是見到乾景堯一行人正走來這邊,便揚脣笑道:“我的確沒有,那娘娘便與陛下好解釋一番這裡的情況吧!”
乾景堯休息過後本是與一衆老臣在前殿,突然說想去看看桃花,衆人自是立刻作陪,卻是沒想到剛進桃林便見到裡面圍了一堆的人。
李丞相見顧遠被一衆人圍在中間,而六公主正坐在地上失聲痛哭,李丞相覺得大事不妙,只怕顧遠是要被人算計了!
不過李丞相看了一眼站在顧遠身邊的蘇溶玥,便只覺得莫名的安心,若是有她在,顧遠想來應是無事。
等此事安然度過,這件事便算是給顧遠上的第一堂課,之後他再好好教教顧遠,讓他儘早的適應這京都的生活!
“這裡出什麼事了?”乾景堯冷冷的掃了顧遠一眼,纔開口問道。
柳玉瀅見此便將事情的經過都如數講了,她並沒有有誇大其詞,柳玉瀅講完之後,乾景堯看着九公主冷聲問道:“她說的可是真的!”
九公主有些無奈的點點頭,柳玉瀅講的的確就是她們看到的,可是這不能證明事情就是真的啊,“皇兄,也許事情不是”
“好了,剩下的事情朕會自己判斷!”
柳玉瀅見乾景堯臉不佳,心中一喜,蘇溶玥既然是自己主動送上門來的,那就不要怪她了!
若是能扳倒蘇溶玥,可比能處理掉風媚婉讓她開心多了!
“姝妃,你想說什麼?”乾景堯看了一眼蘇溶玥,開口問道。
顧遠擔心的看了一眼蘇溶玥,他知道蘇溶玥是想幫他,可是他不想連累蘇溶玥,乾景堯見此卻是臉愈深,真是個麻煩!
“的確是臣妾將顧公子喚來的,可是顧公子卻是寧願被人陷害,也不肯道出臣妾,實在是讓臣妾心中感動。
臣妾心中感動,自是不忍看着顧公子蒙冤,自然要出來爲他辯解一番!”
六公主止住了哭聲,厭惡的看着蘇溶玥,開口說道:“姝妃娘娘爲何要冤枉本宮,本宮何曾冤枉了他!”
蘇溶玥不慌不忙的解釋道:“既然是本宮約見他,他知道本宮就在此處,哪裡來的膽子敢當本宮的面侮辱公主?”
衆人一想也的確是這回事,顧遠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這般明目張膽的來做啊!
柳玉瀅見事情被蘇溶玥帶的跑偏了,連忙開口說道:“姝妃娘娘難道不是應該解釋一下,您爲何會約顧遠過來嗎?”
蘇溶玥不在意的一笑,揚起嘴角說道:“本宮以爲公主的名節最重要,所以纔來解釋,莫非本宮以爲的錯了?”
柳玉瀅狠狠的瞪了蘇溶玥一眼,此時有蘇溶玥這般說辭,只怕六公主與顧遠的事情要不好做了,想到此處柳玉瀅決定一定要趁此機會除掉蘇溶玥!
“即便如此,皇妃私下約見臣子也是重罪,娘娘此舉豈不是損害了陛下的名譽?”柳玉瀅咬住了蘇溶玥約見顧遠的事情,既然她想保顧遠,那就來犧牲她自己吧!
“誰說本宮是一個人見顧遠了?”蘇溶玥淡笑着看着柳玉瀅,鳳眸中寒光一閃,柳玉瀅心下一凝,難道蘇溶玥還有後手?
這時只見一婀娜妖嬈的身影緩緩從林中走來,那人陰冷的瞪着柳玉瀅一眼,才笑意盈盈的走到了蘇溶玥的身邊,這嫵媚柔情的女子正是齊王府中的婉側妃風媚婉!
衆人驚詫的看着風媚婉,又驚訝的看了看六公主,剛纔六公主不是說她是被風媚婉叫過來的嗎,如今風媚婉怎麼會站在這裡?
蘇溶玥見此便開口說道:“陛下,是臣妾聽聞顧公子手裡手一套家傳的琴譜,是失傳已久的古曲,臣妾心裡十分的好奇,便想借來看看。
可是若是經過陛下,便會顯得像是皇帝與臣子索要東西,所以臣妾便只能獨自來做,恰好見到婉側妃,於是我們便一起結伴而行!”
衆人還記得在萬國祭上蘇溶玥與風媚婉兩人皆是琴藝高超,愛琴之人聽聞了失傳已久的琴曲自然會心動!
顧遠驚詫的看着蘇溶玥,這般的謊話她竟是張口就來,此時她少了一分威嚴凌厲,反而多了一絲靈動隨性,倒是更像月容的性子。
風媚婉也走到齊王身邊,小心翼翼,一臉歉意的說道:“是嬪妾的錯,嬪妾不該瞞着王爺!嬪妾聽姝妃娘娘說完之後,便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就一同與姝妃娘娘來了!
可是就在我們與顧公子剛剛分開的時候,六公主正巧趕來了,她說崴傷了腳,想讓顧公子攙扶一把,接下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風媚婉上揚的眸子掃了一眼柳玉瀅,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嬪妾本是與姝妃娘娘想要避嫌,可是看到衆人都一致的職責顧公子,而瀅妹妹也是誤解了嬪妾,嬪妾便決定要與姝妃娘娘一同爲顧公子作證!”
六公主聽到此出已是震驚不已,她身子一軟,無力的倒在了一邊,她知道事情大局已定,蘇溶玥和風媚婉的出現已經絕了她最後的可能,她從了一個受害者,卻是變成了一個不惜犧牲清白去陷害男人的賤人!
她雙手抱住了頭,不想去聽周圍的聲音,更不想去看周圍人的視線,特別是來自於乾景凌的那束目光,她不想這世上唯一對她寬厚的人也一樣對她不齒!
柳玉瀅看着蘇溶玥與風媚婉站在一起,只是微微驚訝了一瞬,便諷刺一笑,起身說道:“風媚婉,沒想到你竟是這般自甘墮落,居然與蘇溶玥同流合污!”
風媚婉轉了轉眼睛,開口說道:“本側妃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也不知道你爲何要說出那般的話來,王爺,您是相信嬪妾的,是嗎?”
齊王看了風媚婉一眼,又看了看蘇溶玥,面無表情的點了一下頭。
風媚婉見此得意的對着柳玉瀅揚起了嘴角,她就是知道齊王一定會站在她這邊,因爲今日她與蘇溶玥纔是一條陣線上的。
相信她便意味着相信蘇溶玥,而她則可以通過此事好好的收拾柳玉瀅一番!
蘇溶玥看了一眼六公主,有些奇怪的開口問道:“可是話說話來也奇怪,六公主爲何會來此處呢?”
六公主聽到蘇溶玥喚她,連忙將耳朵捂得更嚴,乾景堯卻是冷聲開口問道:“雪妍,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六公主卻是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恐慌中,搖着頭不肯說話,“雪妍!”乾景堯聲音更加陰沉起來。
蘇溶玥見六公主不肯說話,便蹲下了身子,在六公主耳邊說道:“你若是不肯說,我便只能將你交給寧王世子來問了!”
六公主聞此驚恐的望着蘇溶玥,好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事情,猛烈的搖着頭說道:“不,不要”
蘇溶玥站直了身子,冷冷的看着六公主,她原想着六公主若是肯安分守己,自己便也不再爲難她,卻是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作爲!
“六公主,陛下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還是如實來說吧!”
六公主看了蘇溶玥一眼,又看了一眼一臉冷淡,甚至還夾雜些厭惡的乾景凌,咬了咬牙,開口說道:“是柳玉瀅,是她讓我這般做的,她想讓我陷害婉側妃,就是她讓我做的”
六公主說完之後,便暈了過去,蘇溶玥見此也不再爲難她,命人將六公主先好生的送回了宮裡。
蘇溶玥看着柳玉瀅,淡淡一笑,六公主還算是聰明,沒有說出西太后的事情,只要說出了柳玉瀅便夠了!
柳玉瀅看着六公主,恨得直咬牙,卻是連忙看着齊王說道:“王爺,不是瀅兒做的,你要相信瀅兒啊”
齊王卻是嫌棄的甩開了手,看着乾景堯說道:“一切聽從皇兄定奪!”
乾景堯連眼皮都懶得擡,只淡漠的說道:“杖刑二十,以儆效尤!”
風媚婉只覺得乾景堯罰的實在是太輕了,這般的過錯纔打了二十板子,以她來說應該杖斃纔好!
蘇溶玥看着風媚婉不甘心的模樣,嘴角一揚,悠然一笑,她當然不會弄死柳玉瀅,齊王府的後院離開她可怎麼行,只怕這次柳玉瀅更會恨死風媚婉了!
顧遠卻是頓時愣在原地,蘇溶玥的這抹冷笑竟是與月容一模一樣,難道她竟真的是月容?
察覺到一束陰冷狠戾的視線,顧遠順着視線望去,卻是正見到乾景堯正狠狠的瞪着他。
顧遠心裡酸楚,原來自己當時果然不是錯覺,那日那個金面男子果然就是乾景堯,而蘇溶玥
顧遠看着蘇溶玥那冷厲清寒的模樣,心中瀰漫着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震驚,驚詫,甚至還有一絲淡淡的失落。
不知爲什麼,如今他知道了月容便是高高在上的姝妃時,他沒有預計中的狂喜,他一直都以爲月容是個男子,一直都在想着要通過自己的努力能夠比肩站在月容的身邊。
甚至他曾經懷疑過自己是否有了龍陽之好,如今他該安心纔對,卻是反而有些失望。
若是可以,他寧願月容只是那個高傲冷漠,外冷內熱的清瘦少年,而不是如今這位傾城絕,才智無雙的姝妃娘娘!
蘇溶玥何嘗看不到顧遠的神,她只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走到了乾景堯的身邊,她沒想過要欺騙顧遠,只是有很多的事情都會超過他們的預料!
蘇溶玥走到了乾景堯的身邊,兩人自然的十指相握,眼裡只有彼此。
柳玉瀅的嘴角噙着一抹森然的笑意,她只看了蘇溶玥一眼,便收回了視線,狠狠的瞪着風媚婉,咬着牙說道:“風媚婉,今日之仇,我柳玉瀅一定百倍償還!”
風媚婉卻只是諷刺的揚起了嘴角,冷眼的看着柳玉瀅被侍衛壓了下去行刑,一個柳玉瀅,她纔不放在眼裡!
護國侯看着柳玉瀅那副模樣,心中不捨,想要開口,乾景堯卻還率先開口說道:“護國侯覺得朕罰的可重?”
護國侯心中無奈,將求情的話嚥了回去,柳玉瀅煩的錯往小了說,不過是女子間的勾心鬥角,可若是往深了說,這兩人一個是公主,一個是新科狀元,兩人都是十分的尊貴,乾景堯這般來罰,的確不重!
“不重不重,陛下英明!”護國侯賠笑道,他與柳勳相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不捨,還有難以隱忍的痛恨!
柳勳看了乾景堯一眼,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憎恨,乾景堯這個皇帝也做的夠久了,如今東乾也該換個姓氏了!
蘇溶玥看了顧遠一眼,開口說道:“陛下,如今顧公子遭遇了無妄之災,都是臣妾的過錯,陛下是不是應該好好安撫一下?”
顧遠正想拒絕,乾景堯看了顧遠一眼,便開口說道:“過兩日你便去中書省跟着李聞煜學些東西吧!”
李聞煜立刻上前一步開說道:“臣領旨!”
衆人皆是豔羨不已,雖然狀元的確是十分風光,但是一直以來,歷代皇帝一開始都不會給狀元安排太高的官職,不僅是要先行考覈,也而是爲了磨礪狀元身上的傲氣,以防其恃才傲物。
一般來說都會給狀元安排一下翰林院的編撰工作,有時候狀元甚至都沒有榜眼和探花升的快,但是隻要經受住了考驗,以後自是富貴非常!
可是顧遠卻是因禍得福,直接跳過了這一步,直接就任與中書省,三省六部是東乾權利最高的地方,而顧遠更是在中書省內更侍郎李聞煜手下,簡直是令所有人羨慕嫉妒!
之前那些說顧遠壞話的人都尷尬的低下了頭,他們都沒有想到事情竟會發展到這般的地步,他們本是以爲顧遠會從此跌落雲端,卻是沒想到他反而是因禍得福,平步青雲!
葉昭可能算是最開心的一個人,滿心歡喜的恭喜着顧遠,顧遠卻是如何也提不起心情,只神憂思的低垂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衆夫人仍在前殿熱絡的聊着天,在聽到顧遠進了中書省的時候都是一愣,卻是沒有人敢在乾景堯的面前提及此事。
顧母心裡有些不安,卻是一直剋制着,直到出了宮門纔敢開口相問,顧遠正想回答,卻是聽到有人在喚自己,轉頭望去,只見是蘇晟睿正大步趕來
題外話
妃上枝頭:殿下嫁到
公子無奇
她爲求復仇,與這個邪魅的男人達成交易,他助她擊敗仇人,她爲他除清後院。
他主外,奪嫡謀權無所不做。
她安內,宅鬥爭寵無所不爲。
一
雲舒:“我餓了。”
夜傾昱:“舒兒要不要先來嚐嚐我,還挺好吃的。”
雲舒挑眉問道:“那你甜嗎?”
夜傾昱已有所指的眨了眨眼睛:“嗯有的地方甜”
雲舒:“嗯?哪裡甜?”
夜傾昱:“這裡。”
說着,夜傾昱的手輕輕的點在了自己的脣瓣上,一雙眼中邪氣四溢。
雲舒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顎,隨後便將脣瓣緊緊的貼着他吻了一下。
雲舒:“嘗過了,不甜。”
聞言,夜傾昱皺眉道,“不甜?這怎麼會呢,不然我也嚐嚐舒兒的,說不定是你太甜了!”
雲舒:“”
又被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