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服‘私’訪之下很快就找到中意的秘書,陳有爲很是有種五步之內必有芳草的感覺。
簡單的用過午餐,無所事事的陳有爲索‘性’漫步在寒風瑟瑟的街頭。
剛剛上任沒兩天,很多工作上的事情陳有爲都是按部就班的按照原有進度進行,更何況他現在是初來乍到,‘春’城很多官場之人都還在觀望中。
除了一些膽量極大又似乎沒有什麼太大背景之人敢於主動找上他有意前來抱大‘腿’,一般而言,陳有爲現在在‘春’城單槍匹馬的勢頭讓很多資深官僚更多還是持以保守的態度。 ”
東北的嚴寒讓陳有爲有了切身的體會,好在他本人年輕力壯火力旺盛,這零下一二十度的氣溫還沒有給他造成太大的麻煩。
在‘春’城已經有些瞭解的陳有爲沿着主幹道在這個東北最大的城市裡觀察着,面前這個有些衰敗氣息的龐大工業城市讓他有着太多的感慨唏噓。
“滴滴滴”陳有爲兜裡的手機響起,看着那顯示出的熟悉號碼,陳有爲嘴角浮現溫馨弧線。
“小寶貝想我了沒有?”
手機裡傳來牙牙學語的嬰孩聲音,陳有爲心中充滿了幸福的滋味。
陳有爲跟着手機裡明顯兩個正在爭鬧小傢伙親暱說着只有他們父子才能聽明白的話語,好一陣才聽見蕭月清脆的聲音:“有爲,‘春’城那邊雪‘挺’大,你要注意身體哦!”
“放心好了,媳‘婦’,我的火力十足,你還不清楚麼?”陳有爲嘿嘿調笑道。
蕭月語氣一頓,嬌羞無限輕嗔道:“媽在旁邊,你胡說什麼!”
“咳咳,”陳有爲大窘,他可沒有想到居然出了這麼一個大丑,輕咳道:“哦,我吃得香睡得香,放心好了。”
看着身旁正在逗‘弄’兩個孩子的母親笑容詭異的看着自己,蕭月俏臉生霞,扭過頭去對着電話那頭的陳有爲語無倫次的‘交’待着:“爸,過一陣要去遼北視察工作,我讓他給帶了一些東西……”
陳有爲讚歎不已的笑道:“還是媳‘婦’體貼我啊!”
哪怕跟陳有爲都是老夫老妻成親一年多了,蕭月還是有些受不了他的這種口‘花’‘花’的胡言‘亂’語,聊上幾句之後匆匆掛上電話。
蕭母很是欣喜的笑道:“月牙兒,有爲對你很不錯嘛!”
蕭月被母親這有些調侃的話語給‘弄’了個大紅臉。
“以前還聽人說有爲是個多情種子,不過從他這婚後來看,完全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嘛!”蕭母將兩個鬧騰累的小傢伙安撫睡着,不無感慨的搖頭說道。
蕭月臉‘色’恢復往常那般清冷自若,淡淡說道:“只要有爲心裡有我有這個家就是,想那麼多都是自尋煩惱!”
蕭母一陣無語,不過她自是知道自己這個寶貝‘女’兒可不是一般的角‘色’,在她面前說這些的確有些不着邊際。
蕭母自是不知,她這番話其實正戳中自家閨‘女’心中最的隱憂的地方。
以前在京城裡,陳有爲身邊有着衆多目光的纏繞,他就是想胡搞八搞的也沒有那個機會。如今孤單一人離開京城,以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壓根不需要主動,就會有無數的‘女’人飛蛾撲火一般飛了過來。
這樣的情景要說蕭月心中沒有一絲想法那簡直就是不可能。
蕭月畢竟不是一般嬌滴滴的‘女’兒家,甚至陳有爲人品的她,對於陳有爲的自制力她還是心中有數。如果說真有讓蕭月不放心的,自然還是遠在歐洲何苗讓她更是有些想法。
京城裡自家媳‘婦’的心事,沉浸在喜悅中的陳有爲一無所知。
獨在異鄉爲異客的他收到讓他欣喜不已家人的問候,陳有爲不由得‘精’神振作,完全沒有了上午那種無所事事的蕭瑟情緒。
在‘春’城西郊附近的衆多工廠所在的街區逛了逛,雪‘花’逐漸停下來的這個龐大城市在夜幕降臨的時候,頓時平添了許多人氣。
華燈初上的這個時候,原本不是很寬闊的馬路頓時就成爲了無數攤販的天下。
陳有爲注意觀察了一下,正如那個付胖子所言,出攤的基本上大部分都是以小吃餐飲爲主。從這些攤販老闆的年齡和形象來看,陳有爲能夠輕易看出這些臉‘色’質樸大多以四十多歲爲主的中年漢子,動作麻利的他們顯然以前都是附近工廠工人出身。
擡腕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六點鐘,滿大街逛了半天的陳有爲受到街道兩旁香氣撲鼻的味道****,還真感到肚子有些咕咕叫。
此時正是許多工廠下班孩子放學的時候,狹窄的街道人滿爲患,這種情形下的路邊攤販們生意倒是好的出奇。
陳有爲找了一家看上去人不是太多的攤位坐下,對着忙碌不已的老闆說道:“手擀麪來個大碗,多放些青菜,來些辣椒!”
笑容和善的老闆扭過頭來,指着旁邊大海碗說道:“大兄弟,這碗行不?”
陳有爲點頭道:“行,這是幾塊的?”
“三塊錢一大碗,足夠你吃的痛快!”一口地道‘春’城話語的老闆態度和善讓人如沐‘春’風。
陳有爲心中感嘆,‘春’城這樣麼大的城市消費水平如此之低,對於一般的消費者或許還是好事,可是從大的方面來說,這隻能證明‘春’城這裡經濟狀況實在是差強人意。
香噴噴的排骨手擀麪很快出鍋,陳有爲倒上些許醋,攪拌幾筷子大口痛快的解決。嚴寒的冬天,又冷又餓的時候吃上這麼一大海碗的面,還真是讓人覺得幸福無比。
“老闆手藝不錯啊,你這是做了多久?”陳有爲所在的這個攤位相對偏了點,比起那些位置稍好的攤位生意要差了些。陳有爲索‘性’乘着這個工夫遞給老闆一顆煙,拉着家常起來。
看着手裡大中華幾個字,老闆顯然有些驚愕,打量着器宇不凡的陳有爲一眼,笑道:“老闆是個有錢銀啊!”
陳有爲擺擺手道:“瞎‘混’,來‘春’城做些事生意,這不正好走到這裡餓了麼。”
老闆一片釋然,笑道:“那老闆算是來錯地方了,‘春’城這裡有什麼生意好做,像我們這樣工廠破產沒有飯的吃的人遍地都是,你就是有再好的寶貝恐怕也是無人問津啊!”
陳有爲也是微微嘆息道:“誰說不是,能夠在這裡做上生意的估計不是有後臺的就是那些吃公家飯的,像我們這些小打小鬧的真的沒有太多機會。”
說着說着,陳有爲跟老伴二人聊的熱乎起來。
說話間又有幾個食客過來,老闆起身一邊做着可口的湯麪,一邊還在跟陳有爲發着牢‘騷’:“想當年我們‘春’城第一汽車廠那可是聞名全國的響噹噹的企業,這才短短几年啊,那麼紅紅火火的廠子效益下滑到現在竟然要停下好幾條生產線。我們這些可都是正在當打之年的熟練工人,就這樣被組合掉失業在家。”
“老闆以前是一汽的?”陳有爲看着熟練撈麪的老闆,的確惋惜不已,這樣熟練的工人如果放在義城那絕對是衆多廠家搶着要的香餑餑,可是在‘春’城這裡居然只能當一個路邊攤販的小老闆。
“以前是一汽下面配件廠的……”老闆唏噓不已的說道。
“大兄弟,老吳這是謙虛了,他可是我們配件廠當年赫赫有名的六級車工,還當過全省勞模呢!”附近一個攤位的老闆‘插’話道。
陳有爲扔了一根香菸過去,有些驚訝道:“六級工?!這可不得了啊,在南方的話,這一個月估計賺個三五千肯定不成問題。”
“誰說不是,要不是老吳想着家裡上有老下有小,實在走不開,想着他去哪裡不都比現在強!”隔壁攤位老闆美滋滋的‘抽’着難得的大中華,滿是爲老吳打抱不平。
“說那麼多有什麼用?”老吳搖頭嘆息不已道:“我現在倒是希望我們這個廠子趕緊活過來,真要是能夠回到廠子裡去有活兒幹,我還真就心滿意足了。”
老吳的話讓旁邊那人也是聽的不是滋味,除了嘆息還是嘆息。
陳有爲慢慢咀嚼着碗裡的面,聽着這兩個失業工人發出的肺腑感慨,心中滋味萬千。
不遠處的街頭有些鬨鬧,聲響越來越大,漸漸引起整條街的‘騷’動起來。
“這幫狗日的又來了!”老吳將手裡的勺子往案板上一摔,眼底‘陰’鬱一片。
陳有爲奇怪道:“這是怎麼回事?”
“還能是什麼?聽說新來的市長要搞什麼衛生整頓,尼瑪,有本事去整頓那些高檔的星級酒店,他堂堂的市長難不成還會來我們這個犄角旮旯的地方不成?”
被人當面給痛罵一頓,這在陳有爲來說還真是新鮮的第一次。
“老闆,聽說‘春’城這個新市長剛剛上任纔沒幾天,怎麼可能屁股沒有坐穩就搞起這些動靜來?”陳有爲心中非常不爽,被人如此詆譭暗算,心裡甚至有種想砍人的衝動。
“誰知道?或許人家譜擺的大也是可能的。”老吳渾然沒了剛剛那股子‘精’神頭,無‘精’打採的將自己攤位上多餘的東西都收拾起來,一副準備收攤的架勢。
不遠處一番‘雞’飛狗跳之後,一羣穿戴不同制服之人來到面前,有人手持喇叭高聲的喊道:“都收攤了,收了啊!新來的市長要來檢查市容市貌,你們這些攤位都是非法經營,小心被新來市長給封了啊!”
陳有爲差點沒有被這些人的胡言‘亂’語給氣死,老子什麼時候要檢查市容市貌了?
看來‘春’城真的有人想搞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