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蕭家老宅,人頭攢動。
蕭家老爺子偶然一個傷風感冒導致身體嚴重不適臥‘牀’不起已經有些日子,最近兩天突然有了惡化的趨勢。
蕭破天已經九旬出頭,出現這樣的問題原本應該是再正常不過。
只是如今正是換屆選舉的關鍵年份,如果蕭家老爺子真的沒有熬過這個冬天的話,對於發展勢頭蒸蒸日上的蕭家雖然不至於說產生多麼嚴重的負面影響,可是多少也有着不小的心理打擊。 ”
按照原定計劃陳有爲沒有打算回京城過年,眼下蕭破天突然出現的身體狀況,陳有爲自然將手頭上的一切俱是放下連夜回京。
沒有返回陳家老宅,陳有爲直接從機場到了蕭家大院。
蕭家客廳裡坐滿了老一輩兒衆多開國老將,隨着歲月的流逝本就不多的老輩兒人日漸凋零,功勳蓋世資歷頗深的蕭破天如今也陷入膏肓,這讓現場諸多老將多少也是有些唏噓不已。
陳有爲的到來多少引起客廳裡衆人一陣側目,無論如何現在已經真正走上華夏政治舞臺的陳家三代的出現,已經遠遠不止代表他個人而已。
今年的冬天明顯比起往年要寒冷許多,雖然陳家老爺子有心前來蕭家探望一番,卻被身邊之人果斷勸阻。
一個蕭家老爺子因爲受了風寒而倒下,如果陳家老爺子再是出現同樣的情況,恐怕偌大的華夏高層恐怕都會坐不住。
別看像陳無病蕭破天這樣的老人家平日裡深入簡出過着世外桃源的生活,但是華夏高層沒有一個人會忽略他們對於整個政局所產生的巨大影響。
隨着時間的流逝,這些昔日拋頭顱灑熱血的開國元勳大多駕鶴西去,幾乎可以說現在每一個還存活於世的老人家都是國家最爲珍重的國寶級人物。
客客氣氣的跟客廳裡在座的老爺子們打上招呼,陳有爲跨步走進了後院,迎面看見老丈人蕭萬生正同幾個身穿白大褂的專家說着話。
“爸,爺爺情況穩定住了沒有?”陳有爲沒有囉嗦,上來就問着最直接也是最重要的問題。
“有爲回來了?”
有些憔悴的蕭萬生微微搖頭道:“暫時控制住了,老爺子年紀畢竟大了,身體器官老化,能不能撐過這個冬天很難說。”
“月牙兒呢?在後面陪着爺爺麼?”
陳有爲心情有些沉重,知道蕭月在蕭家關係最親密的就是蕭家老爺子,不無關切的問道。
蕭萬生‘揉’了‘揉’眉心睏倦的說道:“嗯,球球和點點他們也在,你也過去吧!”
陳有爲能夠感受到老丈人心力憔悴,微微點頭往後面老爺子住處走去。
後院蕭破天臥室外面的走廊上站滿蕭家家人,陳有爲的到來引起衆人一陣小小的‘騷’動。
同蕭家家人簡單的打上招呼,陳有爲推開臥室房‘門’,一眼看見兩眼紅腫的蕭月呆若木‘雞’的坐在病‘牀’前。
“爸……爸……”
球球和點點兩個小傢伙如今都一歲多,乍一見到自家老爹的出現,俱是歡欣不已的向着陳有爲伸着雙手輕笑不停。
有些恍惚的蕭月終於反應過來,看見自家男人的出現,起身撲了過來默默抱着陳有爲‘抽’泣不斷。
“好了,月牙兒,先不要‘激’動,不要吵醒了爺爺。”陳有爲將臉‘色’蒼白的蕭月給扶坐在臥室裡的沙發上,安慰道。
一把抱起兩個天真可愛渾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的小傢伙,陳有爲親熱的每人親上一口,逗的兩個小傢伙咯咯直笑。
“爺爺的感冒有向着肺炎發展的趨勢,僅僅依靠輸液治療的話,可能不會有太好的療效!”或許是看到身邊最堅實的臂膀到來,嬌柔無力的蕭月頓時有了主心骨,漸漸恢復了往日裡的堅強。
環視一圈臥室,簡單的房間裡如今擺滿各種醫療設備,陳有爲心下嘆息,老爺子的身體看來真的是衰弱的厲害,否則也不會連送往醫院都不敢的動作了。
“月牙兒,你多長時間沒有歇息了,這樣熬下去身體可受不了。”陳有爲關切的說道:“把球球和點點也抱下去吧,若真是有肺炎的話,可能會有傳染的。”
蕭月心中不忍,不過想到可能傳染到兩個小傢伙,她還是乖巧的按照陳有爲所說的去了。
陳有爲坐在病榻前,看着滿頭銀髮的蕭破天陷入沉睡之中,不禁是一陣長吁短嘆。
“老爺子很是樂觀,想來現在的他也沒有什麼遺憾纔是。”蕭萬生從外面進來,坐在沙發上輕輕說道。
“醫生怎麼說?沒有一點兒辦法了嗎?”陳有爲心中不忍的看着兩眼凹陷厲害的蕭破天,扭頭問道。
蕭萬生輕輕搖頭,嘆息道:“醫生說了,老爺子身體原本硬朗,只是機器過於老舊這纔沒有抵住感冒對他身體的影響。這樣的情況一般而言,外力基本上起不到作用。”
“咳咳咳……有爲來了……”蕭破天一陣輕輕咳漱,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陳有爲連忙攔下試圖坐起身來的蕭老爺子,關切道:“爺爺,不舒服的話,就不要坐起來了。”
嚴重的感冒讓蕭破天體力嚴重匱乏,兩頰紅暈的他微微點頭,有些艱難的瞪了陳有爲一眼說道:“你不在‘春’城好好工作,跑回來做什麼?!”
“‘春’城那裡我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爺爺你不用擔心。”陳有爲臉上‘露’出得意的樣子,佯作不屑道:“我在那裡‘混’的是風生水起,誰敢在我面前呲牙?”
蕭萬生暗暗點頭,自家‘女’婿果然與衆不同,他自然曉得陳有爲這是有意分散蕭破天的注意力,減少此刻身體上的痛苦。
“哼,有了成績可不敢驕傲,南光榮那個老小子向來是狡猾狡猾的,你小子可千萬不能大意!”蕭破天愛憐的看着面前這個有着天縱之才的外孫‘女’婿,兩眼透出濃濃的關懷。
“嘿嘿,爺爺,南老怎麼會給我一般見識,您就放心好了!”陳有爲努力讓氣氛更加輕鬆起來。
“月牙兒呢?球球和點點呢?”蕭破天情緒穩定片刻,左右張望着問道。
“月牙兒有些累了,我剛讓她戴着孩子去休息了。”陳有爲起身來到蕭破天跟前,看着有什麼需要做的。
蕭破天輕輕擺擺手道:“沒事兒,月牙兒這一陣也累壞了,讓她休息吧!”
“你爺爺身體還好吧?真是羨慕他那個老小子居然在這樣冷的天氣裡跟個沒事兒人似的!”蕭破天臉‘色’‘露’出懷念的笑容道:“記得當年我第一次見到他時,是在延安一個冬天窯‘洞’裡……那個時候我們都正值壯年,哪裡會把這嚴寒當回事兒!”
蕭萬生聽的心中不忍,抑制不住的淚水往下流。
陳有爲也是一陣傷感。
“好在你們這些小傢伙們都長大‘成’人,接過了我們這些老傢伙的革命事業,就算我們都去見了馬克思和主席他老人家,我們也是心中無憾!”蕭破天多說了幾句,心情‘激’動之下有些呼吸急促。
蕭萬生連忙起身阻止老爺子繼續說話。
“有爲,來給我按摩按摩放鬆一下!”臉‘色’憋的有些紅的蕭破天揮揮手,‘精’神萎靡說道。
陳有爲心中一動,連連暗罵自己實在是個榆木腦袋。
將蕭破天從‘牀’榻上坐起,陳有爲平靜的調整好氣息,大手穩穩當當的從頭部開始給氣‘色’難看的蕭破天做着放鬆的按摩。
經過這麼多年堅持不懈的練習,陳有爲早已經是可以內力外放的內家高手,這兩年在他堅持不懈對陳無病做着按摩,這也是陳家老爺子身體狀況始終保持一個不錯狀態的重要原因。
對蕭破天的按摩因爲種種原因次數並不像對自家老爺子頻率那麼高,不過僅有的少數按摩下來也是讓蕭破天印象深刻。
此刻感覺身體有些不適,蕭破天一下子又懷念起被陳有爲按摩之後的舒爽感覺,他卻是不知,他的這番話卻是極大的提醒了心中悲切的陳有爲。
既然外力對現在蕭家老爺子病情無用,那麼用功力日益深厚的內家勁道來將老人家體內的邪寒給驅除去,這顯然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
陳有爲心中明亮,全神貫注發燙的大手從頭部到頸部,再將老人家緩緩平放在‘牀’榻之上努力的施展出全部功力。
“嘶……”
蕭破天輕輕皺着眉頭,時而舒爽的表情,時而又是陣陣的叫痛道:“燙!燙!”
蕭萬生又驚又喜的站起身來,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老爺子氣‘色’明顯的好轉。
在蕭萬生眼裡或許只是短短不過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在陳有爲本人看來卻彷彿是億萬年之久,全力釋放內力的陳有爲難得的大汗淋漓。
最初還只是有心試探養生大法對於外人的功效有沒有作用,沒想到全身心的投入到按摩治療階段後,陳有爲赫然發現這種按摩的過程竟然不啻於一場艱苦卓絕的戰鬥和突破。
“噓!”
體內內力完全釋放出來的陳有爲終於收工靜靜站立,微微氣喘的他從來沒有感受到像今天這般酣暢淋漓體力的劇烈透支。
蕭破天在‘牀’榻上微閉雙眼,表情愉悅躺上半天,久久沒有說話。
“爸,您沒事兒吧?”蕭萬生看的有些傻眼,瞅了瞅還在靜靜****的‘女’婿,彷彿在看着電影裡那玄乎不已的奇蹟一般。
“好小子!你還真有兩下子!”
眉宇間淡淡的‘陰’鶩氣息早已經消失不見,面‘色’紅暈的蕭破天出乎意料的自己從‘牀’上坐起來,衝着陳有爲就是一陣嚷嚷:“剛剛可把我給燙壞了,你個‘混’小子一點兒不知道體諒一下老子!”
“爸,您能坐起來了?!”蕭萬生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驚呼道。
“咋咋呼呼的叫什麼!”感到身輕如燕的蕭破天笑嘻嘻的打量着漸漸平復過來的陳有爲,嘿嘿笑道:“哼,你小子有這麼一手卻還藏着掖着,實在是該打屁股!”
陳有爲滿臉委屈的道:“不是吧?爺爺,我可是把老命的力氣都使出來了!”
蕭破天滿臉的慈愛,感慨不已道:“你爺爺那個老小子有你這樣一個孫子,真是這輩子最大的驕傲!嘿嘿,我有了你這樣的外孫‘女’婿,同樣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