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派不已的崑崙俱樂部裡霓虹閃爍。
陳有爲在鄭河董萍萍幾個表兄妹的攛掇下,再次降臨這個有些日子沒有前來瀟灑的京城頂級紈絝最是流連之地。
和一般前來這裡玩耍之人不同的是,有着傾國傾城之‘色’的蕭月將兩個小傢伙也都給帶上,這樣讓人感覺很是奇怪的人羣組合進入到崑崙俱樂部裡,引起旁人一陣側目。
平日裡忙於技術鑽研的鄭河對於崑崙這樣紙醉金‘迷’的環境來的次數並不多,董萍萍自然就更不用提,家教向來很嚴的她這也是好久纔來到這種地方。 ”
倒是陳有爲在崑崙俱樂部這邊早已經掛上號,他人剛剛出現在俱樂部大‘門’口,衣冠楚楚的季德山就迅速出現在衆人面前大笑着熱情相迎。
“有爲真是稀客!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我這裡還不是早就關‘門’歇業了!”
紅光滿面的季德山見到陳有爲就是一個大大的熊抱,如今在國能電力‘混’的風生水起的他,級別不算很高,每到之處恐怕都是省長副省長親自相迎纔是。
陳有爲微微笑道:“今晚我跟家人一起聚聚,找個清靜點兒的房間!”
似乎對於陳有爲這種有些冷靜的態度不滿,季德山撇撇嘴不滿的笑道:“既然出來玩兒,要什麼清靜?”
“呵呵,弟妹,你說是不是?”季德山笑嘻嘻的衝着一旁站立的蕭月笑道。
雙手各自牽着一個東張西望好奇不已的小傢伙,一身白‘色’羽絨服的蕭月依舊清冷無邊,微微點頭道:“有兩個小傢伙在,還是清靜一些好!”
“得嘞,你們兩口子還真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季德山在陳有爲面前很是熟攏,雙肩一聳,嘆息道:“清靜就清靜一些吧!”
季德山側身一副邀請衆人進場,乘人不備,衝着陳有爲一陣擠眉‘弄’眼,那意思顯然是在奇怪到這種地方玩兒居然還帶着孩子老婆。
陳有爲沒好氣兒的輕捶對方肩膀,搖頭笑道:“你這裡倒是比其他地方正規不少,沒有那些烏煙瘴氣的東西,這樣很好嘛!”
“得得得,你這口氣搞得是來視察工作似的,你要真是這般挑剔,以後我這裡你還真得少來些纔是!”
季德山不以爲然,瞪了眼這明顯是沒話找話的傢伙。
崑崙俱樂部格局跟以往相比沒有太大的差別,面積不小的大包間應該是進行了重新翻修,良好的密封效果聽不見二樓那大廳過於嘈雜的喧鬧。
知道陳有爲這是跟家人團聚,季德山很是識趣的安排好一切就告辭而去。
鄭河董萍萍一幫嘰嘰喳喳的小年輕剛剛進屋就將那卡拉OK的話筒霸佔不放,一番鬼哭狼嚎之下,陳有爲等人固然是聽的眉頭直皺,球球和點點兩個小傢伙卻是手舞足蹈很是興奮的樣子。
陳有爲雖然不算五音不全,卻也對這種唱歌並不是太喜。
看到一臉恬靜的蕭月若有所思的看着鬨笑不已的董萍萍等人,陳有爲心中一動,起身點了一個歌曲。
悠揚的旋律響起,陳有爲遞過一個話筒到蕭月跟前,輕笑道:“來,我們好像還沒有一起唱過歌呢,今天好好的嚐嚐鮮!”
蕭月給了愛郎一記白眼,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流‘露’出來的哀怨差點兒沒讓陳有爲心都軟了。
一曲悅耳動聽的《片片楓葉情》唱罷,陳有爲蕭月二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鄭河董萍萍等人看見陳有爲夫‘婦’這番濃情蜜意起鬨不已,兩個小傢伙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硬是要往自家爹孃身上擠。
衆人正是玩的不亦樂乎之時,包間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身材高大之人身後跟着一個端着果盤的服務員走了進來。
“陳書記,您好!”
來人很是客氣的是說道:“聽季三哥說您也在這裡,我就冒昧打擾!”
陳有爲有些意外在這樣的場合還有人前來,定睛一看,起身熱情的招呼道:“原來是靳總,有些日子沒有見了,請坐!”
鄭河董萍萍等人心裡很是惱火,卻也知道能在這種環境下還硬闖進來,對方自然肯定不是一般的來頭。
“二哥,我們出去跳舞了!”鄭河一羣人嘰嘰喳喳的跟陳有爲打着招呼,一窩哄的跑了出去。
蕭月也是知機的跟愛郎點點頭道:“我帶着球球點點出去透透氣!”
有些尷尬的靳懷仁連忙起身抱歉道:“打擾了弟妹雅興,實在是過意不去!”
蕭月不以爲然輕輕頜首,牽着兩個又蹦又跳的小傢伙走出‘門’去。
面前這意外造訪的靳懷仁,家世同樣不差,他本人今年四十出頭,家中有個開國中將的老爹。
在陳有爲印象中,靳懷仁一直都是在石油系統裡活的有滋有味,這冒不冷丁的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這實在是有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詭異。
“早就有心想去拜訪陳書記,身上瑣事太多還真沒有機會前去叨擾,今天這樣有些無禮還是請陳書記擔待幾分。”靳懷仁標準的國字臉,嗓‘門’洪亮,給人一副很是爽朗的印象。
陳有爲卻是清楚,同樣已經是副省級的靳懷仁能夠坐在今天的位置上,絕對不能簡單的以貌取人。
“靳總客氣了,你們中石油自從拆分了之後,動作連連,我對靳局的打破力很是羨慕的很啊!”
陳有爲此話倒也不是完全的客套,今年進行重組後的中石油中石化都是在各自擅長的領域進行不小的動作,可以說正是這種重新拆分後進行更加科學的整合,才促使了華夏石油系統在未來十多年的時間一舉成爲世界能源領域裡佔有非常重要的一席之地。
兩個平日裡並沒有太多‘交’往之人簡單寒暄之後,靳懷仁小心謹慎的試探道:“陳書記,聽說海州那邊有心要做些大的動作,你怎麼看?”
陳有爲笑了,他猜對方可能不顧一般‘性’的禮節,甚至有些冒失的闖了這種‘私’人聚會裡面來,自然是有大到不能拒絕的甜頭。
“嗯,海州方面的確提出了有關建立大型PX項目的構想,但是在省委裡引起的爭論比較的大!”陳有爲微微點頭,沒有故‘弄’玄虛的一推了之。
畢竟靳懷仁這樣的中間派系在上層還是有着不小的影響力,對於這樣沒有什麼利益糾葛的人,陳有爲非常清楚只能示好不可怠慢。
或許是清楚感受到對方這個有着驚‘豔’才才名氣的年青人身上釋放出來的善意,靳懷仁微微鬆了一口氣。
哪怕他本人在石油系統裡有着再大的影響力,面對這個堪稱遼北省最是有實力的一方諸侯,有求於人的他還真不敢擺太多的架子。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憑着中石油那動輒投入幾十億的天量投資,靳懷仁完全是可以趾高氣昂的當起座上賓。
在面前這個‘春’城最是名聲鵲起的市委書記面前,靳懷仁清楚知道自己那些可以依仗的所謂資源根本就是在人家面前不值一提。
‘春’城這個有着數千家規模以上重工業企業的老牌工業城市,隨着這幾年翻天覆地的起死回生後,整個城市如同火山迸發一般煥發着讓人難以置信的活力。
在其他地方或許還是翹首以盼的重工業投資,在‘春’城簡直太過家常便飯,正是有着這讓靳懷仁很是清醒的認識,哪怕他的年齡和資歷都要比對方要更加深厚,卻也不得不謹小慎微,唯恐得罪了對方。
更主要的是,靳懷仁清楚曉得,年紀輕輕的‘春’城市委書記可不僅僅代表他本人而已,真若是由此得罪了他背後那更加深不可測的龐大勢力,那纔是讓人有苦自知。
靳懷仁的心思,從陳有爲得悉他是爲海州的石化項目而來時,就是了如指掌。
身爲遼北省委常委的陳有爲對於這件在偌大遼北引起不小‘波’瀾的事情自然是比常人要了解的更多,只不過因爲這件事剛剛纔由海州方面上報省裡,很多事情還遠沒有進展到需要省委常委會上最終拍板定案的時候。
靳懷仁在這大年初一閤家團聚的時候,就主動找上陳有爲,可見這樣一個投資不小的項目很是讓他看重。
從兜裡掏出香菸,剛剛因爲有嬌妻孩子在場而控制煙癮的陳有爲總算可以小小的釋放一下。
一陣吞雲吐霧中,陳有爲瞥了眼對面滿是期盼的目光,沉思不已。
能夠找到自己,這就充分說明對於PX項目能否順利在海州正式落地,包括靳懷仁在內的中石油方面並沒有太大底氣。
陳有爲甚至已經聽說,這個項目就是在海州內部也是有着不小的爭執。
對於作爲南家大本營的海州,陳有爲向來都是採取井水不犯河水。
尤其是現在‘春’城已然漸漸成爲他本人掌控的後‘花’園一般,已然成爲遼北省委省委的陳有爲從來不輕易對海州的事情發表意見。
比起‘春’城過去數年間脫胎換骨的驚人崛起,輕裝上陣的海州更早的以一種完全開放‘性’姿態出現在世人面前。
如果沒有陳有爲的出現,海州在另一世裡依舊全方位的完爆‘春’城。
只可惜現在的海州完全則是被重新煥發青‘春’的‘春’城完全掩蓋住勢頭,不僅僅是在經濟上更是有全方位被‘春’城甩的更遠的趨勢。
而這或許就是海州方面比起另一世裡,幾乎要提前好幾年就提出上馬爭議不斷的PX項目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