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恨不得拿到手,珍藏起來的寶物,在毀的眼裡,一文不值,甚至比不上銀連的一根頭髮。
只是看了看白玉橫紋,便丟垃圾似的準備一扔。
沒想到,最後從戒指裡出來的人,一手接住了戒指,握在手心。
“窺人鏡,原來就藏在戒指裡。”毀露出一個冷笑,看着不語陽,儘量壓制着怒焰。
難怪,幫她背上上藥的人,就是他吧。
“不要想從我身上套出瀾的消息,而且,四方密鑰是銀連的東西,最好不要亂丟。”不語陽一點害怕的意思也沒有,平淡如常,涼薄如常,不着痕跡的把手裡的四方密鑰揣入懷中。
他篤定毀不敢殺他,因爲萬顏的行蹤也好,祈北的行蹤也好,有了他,不怕找不到。
“小鏡子,和年亞瀾一個脾氣。”毀的笑容逐漸變得惡劣,他當然不會殺他,這把鏡子對銀兒來說,還有點用處。
不過……
毀把戒指裡搜出來的藥酒瓶塞都一一拔開,只輕嗅一遍,立馬挑出了兩瓶。
不語陽沉默,冷眼看着。
想不到尊上對藥酒的功效也很有研究,不愧是活了這麼多年的神祇,神之尊位,也不是白坐的。
毀拿起那兩瓶小白瓷,狹長的金眸眯起,竟然將藥酒灌進了自己的嘴裡。
從不語陽身上滲出一股無端的冷意,毀分明有所察覺,卻只是挑釁的看了一眼,便俯下身子來,輕捏銀連的下巴,雙脣攝住了她的櫻瓣。
只是喂藥,無需用這種方式,他就是故意的。
偏生不語陽沒有立場,也不可能說他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袖中的拳已經握緊。
幾口藥入喉,銀連的氣息漸漸趨於平穩,毀不再耽擱,帶着她就往前走。
不語陽撿起了地上的斷雨劍,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暗自心驚。
毀是如何將戒指取下,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的?
尊上非人非物,他窺測不到,只能把疑問吞進肚子裡,只是透過老式單片鏡的冷漠雙眸,射出犀利的光。
……
九重天,縹緲閣。
一個面容俊美,穿着青色長衫的男子一手撐着腦袋,翹着腿斜倚在榻上,另一手捏着一壺美酒,往嘴裡倒去。
擺在他面前的,是一桌子的珍饈美味,上品的瓊漿玉液,瓜果等一應俱全。
好不悠哉快活!
忽然,房間的上空憑空裂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一個渾身被尊貴的黑色籠罩,帶着上位者氣勢的男人走了出來,後面跟着個帶着老式單片鏡,容易讓人忽視的男子。
那打前頭的男子懷裡還有個女人,只是窩在懷中,看不清相貌和身形。
“哐啷”一聲,青衫男子呆呆的看着這陣仗,手裡的酒壺不自覺的掉到了地上。
“尊、尊上……不知、不知您來此地,有何貴幹?”這個黑色錦袍的男人是他一生中最恐懼的東西,這煞神怎麼會跑到他這裡,難道是故意找他索命的?
“萬顏。”
毀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沒有半點猶疑,“帶上你的藥酒,跟本尊走一趟,不然,後世也許就沒有縹緲閣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