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宋婉凝都聽累了,息壤還沒說累呢?
真是可笑。
她神色平靜的盯着瓶子裡的息壤,“我早就考慮好了,也跟你說過了,不是嗎?”
說罷拿着瓶子來到了爐子旁。
息壤見她動真格了,這下終於相信了,這個女人是真的要把它煉掉!
“你——你要幹什麼?你趕緊放我走!”
“我可以跟你契約的,你別煉化我!”
“真的,也不用你求我了,我跟你契約!”
“你聽到了嗎?我真的同意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耍賴,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煉化我也沒啥用的,但留着我可以培育靈藥,那藥田你都看到了對吧,只要留下我,你就能擁有那樣的藥田!”
“你不是煉丹師嗎?我真的很有用的!”
“你趕緊放開我!”
息壤害怕的語無倫次,各種好話都往外竄。
它此刻腸子都悔青了,當初就不該上這些人類的當,乖乖的呆在那兒屁事都沒有!
現在可好,命都要丟了。
“喂,你聽到了嗎?我真的可以提供幫助,你相信我!”
“我之前是跟你開玩笑的,我願意跟你契約!”
不管是人類,還是妖獸、靈物,萬物皆怕死。
只要活着,一切都還有希望,可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息壤的求饒,並未讓宋婉凝有半點心軟。
她從始至終都表情淡淡的聽着,手下的動作一點也沒停。
爲了防止息壤逃跑,她特意將鍋爐蓋子開了一個洞,只能容納瓶口進入。
隨即她直接將瓶口朝着下方傾瀉,將其完全籠罩在了爐子中。
只要息壤從中放出來,就會立馬被封在裡面,找不到機會出來。
“啊——”
瓶子瞬間被倒轉方向,息壤急得大叫一聲.
下一刻它便被倒了出來,扣進了爐子裡。
爐子裡也有禁制,任它慌亂的左衝右突,也毫無作用。
唯一的出路就是那瓶子。
感受到周圍的灼熱,息壤顧不得其他,只能拼了命的向瓶子裡鑽去。
可宋婉凝的一隻手卻抵住了瓶口,在息壤絕望的眼神中用一張符籙將蓋子的洞給封上了。
至此,息壤再也沒了出路,被徹底關在了爐子裡。
“不——”
息壤急得如無頭蒼蠅般四處亂竄,眼裡滿是驚恐。
火焰的熱度讓它很難受,身下的溶液更是對它虎視眈眈。
“快放我出去!我現在立馬就跟你契約,你放我出去!”
“我說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它的呼喊聲不斷迴盪在空氣中,卻被宋婉凝忽略,她開始加大丹火的焚燒力度,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材料的融合上。
息壤乃先天靈物,要想煉化可不簡單,最少也得半月時間……
她蹙了蹙眉,取出補靈丹服下,剛剛消耗的靈力很快又充盈起來。
丹火也隨之更加旺盛。
息壤在爐子裡崩潰的上躥下跳,終於開始低下了它高昂的頭顱。
“我錯了,算我求你好不好?你放了我!”
“我願意爲你培育萬物,那些藥材更是不在話下,算我求你了,你別煉化我好不好?”
說着說着,息壤悲從中來,如孩童般哭泣起來。
它怎麼也沒想到,會有人類不想要它,而是選擇煉化。
明明它活着的價值更大啊!
怎麼會有這種人呢?
如今它終於捨得低下高傲的頭顱,心裡幻想着那個女人可以放過它。
可不管怎麼哀求,宋婉凝都不爲所動,一心只有眼前的煉器爐。
隨着又一瓶靈液的注入,爐子裡的液體躁動起來,看起來好似那燒開的沸水一般,還會不斷的濺起泡泡。
“啵——”
一個泡泡破碎了。
息壤也破防了。
越來越高的溫度讓它難以忍受,一邊哀求着一邊在爐子裡上躥下跳。
漸漸的,那些液體開始膨脹,一點點往上侵蝕它的空間。
很快它能躲避的空間就越來越窄,越來越窄,直到最後只能貼在爐蓋上。
“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我保證我一定聽話,我一定乖乖的,你放了我好不好?”
“我再也不罵你了,真的,我錯了,求求你了!”
“……”
息壤不斷的求情,試圖衝破爐蓋逃出生天。
可上面的陣法死死的攔住了它,任憑它如何蹦躂都無濟於事。
靈液蔓延上來,息壤絕望地看着自己的身體被一點點的淹沒。
“不——放我出去——”
“我真的錯了——”
爐蓋裡不斷地傳來撞擊聲與哭喊聲,整個爐蓋發出轟隆轟隆的碰撞聲,吵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宋婉凝眼神一沉,再次加大了力度,順便將爐蓋往下壓了壓。
“啊——”
息壤只發出最後一道驚懼絕望地叫喊聲,隨即被徹底淹沒。
靈液迅速的將其包裹,纏繞。
息壤在液體中瘋狂的掙扎,卻只換來更加濃烈的火焰。
終於,在不斷地丹火繚繞之下,息壤一點點沉寂下來,直到最後一動不動,緩慢融合到了液體中,再也不見了身影。
而息壤的靈智,早在很早之前就已經被煉化了。
耳邊終於清靜下來,宋婉凝眉眼間的戾氣也終於消散。
她按照煉製分身的方式一步步操作着,越發的警惕小心起來。
最關鍵的時刻現在纔開始,可不能被毀掉。
……
避世之地,風家一隅,風家族長風錦川站在陣法師身後,神情嚴峻。
前段時間,這些陣法師說禁制有所鬆動,他便一心都撲在了這件大事上。
只要禁制解除,他們風家便能夠從此地搬遷出去,而這族地,將來可以作爲一處歷練之地,大家既能夠享受這些豐厚的資源,又能有機會飛昇,簡直是一箭雙鵰。
至於出去後的日子,他也有十足的信心。
以風家的實力,在外界完全可以橫着走,那些人都各有心思,自己也早就收買了不少勢力,到時也不可能合起來對付他們。
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只差解開禁制這一道東風了。
他正在思慮間,身前的陣法師忽的嘆了一口氣,“唉,這禁制前些時日瞧着明明都鬆動了,現在怎麼又沒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