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能有絲毫的顧及了,劉大少馬上招呼所有人從暗道裡下去,他自個拿着手電在最前面,每走一步都異常的小心,這階梯不知道有多長前面漆黑一片,不時還有一兩副人體骸骨出現在視線內,頓時讓人感覺一股涼意涌上心頭。
一路上大家都沒多說什麼,躡手躡腳地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眼前豁然開朗,大家終於走了出來。
頓時一個狹窄的棧道出現在了大家面前,棧道兩邊平均地分佈着許多石柱,棧道非常長,盡頭有一個突起部分,也許就是黃金女王的棺槨。
整個地方非常的空曠,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到處散落着胡楊製作而成的箱子,有些半開,可以看見裡面的寶貝。
“暗河,水,水!”突然林妙可在旁邊吼了起來。
“在哪裡?”劉大少連忙問他。
林妙可沒做回答,轉身就向右邊跑去,大家也不敢怠慢,也跟着林妙可跑。
果然一條暗河映入了劉大少的眼簾,這條暗河很寬,而且不是死水,流得還有點湍急,看來這裡有一個強大的地下河體系,既然有水,黃金古城怎麼就滅亡了?
大家衝到河邊,都一股勁地喝,喝得大家幾乎忘了泥人張和汪志才,劉大少回過神來,就連忙用水壺在河裡打起水給汪志才和,汪志纔有了生命之源,報起水壺喝個不停。範德彪也正在給泥人張灌水。
劉大少見泥人張全身上下都是沙子,這樣會感染傷口,就和招呼範德彪和劉大少去給他清洗一下。
劉大少和範德彪把泥人張擡到河邊,正準備打水,手電往水裡一照,全是皚皚白骨,見到這情形,劉大少和範德彪差點沒把昨天吃的東西嘔出來。
王菲菲連忙問大家是怎麼回事,這事還是不說爲好,免得他們留下陰影,就連忙說沒事。
說完就弄了壺水直接澆在了泥人張頭上,一下子臉上的泥沙被水衝的殆盡,那張一直用圍巾矇住的臉隨之顯露了出來。
一看劉大少和範德彪同時驚呆了,原來這人是刀疤臉,難怪整天蒙着個臉,他是怕人說他笑話。
範德彪看着就直笑:“傳說中的刀疤傑森。”
劉大少一聽無語,這小子腦袋裡都想的些什麼!
劉大少在幫泥人張清洗傷口,範德彪手賤,不停地玩弄泥人張臉上的傷疤,劉大少心想,要是泥人張知道被範德彪這麼玩,肯定非弄死他。
劉大少現在沒那麼好的心情去“教訓”範德彪,只是幫泥人張清洗傷口,在清洗的過程中,劉大少注意到這人挺瘦的,說實在的還沒自己強壯,竟然一隻手能把範德彪擺平。
想着旁邊的範德彪突然猛的一下站了起來,劉大少覺得奇怪,這人又發什麼神經,擡頭看着他。
範德彪的表情變了,整張臉都沉了下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
他手上多了一樣東西,皮,是一一張人皮,劉大少馬上知道了是怎麼回事,連忙把目光移到泥人張臉上,心一下就緊了起來。
泥人張那張刀疤臉是面具,一張人皮面具,他真正的面目是—葛栓娃!
劉大少跟範德彪四目對望,心裡猶如電光火花般,亂到了極點,這一切已經超出大家能理解的範圍了。
泥人張。不是,是葛栓娃,十年前他沒死,而且不但沒老,而且比以前要年輕了幾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範德彪現在的心情比劉大少更加激動,蹲下來就按住泥人張的肩膀直搖,還不停叫他醒過來。
劉大少看範德彪非常用力,這樣整下去,泥人張得被他弄死,就連忙阻止範德彪,良久範德彪才安靜下來。
劉大少分析了一下,說道:“現在還不能完全確認他是葛栓娃,你想象看世間怎麼會有長生不老,說不定他是葛道士的親戚,有事等他醒了在問。”
範德彪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處理了:“這一定是姓葛的。”說罷就拿起張正的包開抄。
劉大少不能讓範德彪這麼放肆,連忙阻止:“這是人傢俬人的東西,別亂動。”
範德彪不願意,說什麼都要弄開看,最後和劉大少拉扯了起來,劉大少看範德彪真的是瘋了,有點想動手讓他安靜。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劉大少和範德彪的手,這手的主人就是泥人張,他緩緩的坐起來,說道:“對,我是葛栓娃!”
泥人張!準確的說是葛栓娃,他承認了,“對,我就是葛栓娃。”
多麼直白的一句話,多麼簡單的一句話,就因爲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劉大少和範德彪同時呆住了,握住揹包的手也鬆懈了幾分,劉大少同範德彪四目相望,一時間達不上話。
本來以爲葛栓娃會否認,或者是做出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掩飾自己是葛栓娃的事實,可是他卻直接的承認了出來,這反倒讓劉大少頓時無語了。
“你憑什麼證明你是葛栓娃!”範德彪鬆開手,看了看劉大少,又看了看張正。
劉大少心裡暗自謾罵範德彪,這人簡直是有病,葛栓娃沒承認的時候死活都說他是張正,現在人家承認了反倒不相信了,其實不單是範德彪,劉大少心裡多多少少也有這種想法,這應該是存在在沒個人心中的一個結,在沒得真相前,認爲自己想的怎樣就覺得是怎樣,當得到答案後和自己想象的一樣,反而會懷疑這個答案是對的還是錯的,也許這就是範德彪常說的沒有刺激感吧。
“信不信由你,範大隊長!”葛栓娃嘴角微微地向上翹了一下,然後看了看劉大少:“你信嗎?”
那眼神,和劉大少一對上就讓劉大少有一種空虛感,他太不敢看他的眼睛,把視線移到範德彪身上,腦袋不由自主的點了一下。
其實在他說出範德彪在施工地職位的時候,劉大少就已經完全確定了他的身份,因爲這路下來,刁叔隊伍裡的人是不知道範德彪以前是幹什麼的。
“你他孃的說清楚點,別和老子講三字經。”範德彪徹底爆發了,看他那樣好像是葛栓娃害死了他老爸一樣。
劉大少見這兩人這樣下去不行,一個問不到點上,一個根本就不怎麼想回答,於是劉大少開口對葛栓娃說:“葛栓娃,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你總得跟大家說說吧。”
葛栓娃斜視了一下,說道:“叫我泥人張,該說的當年我已經和你們說了,當年我只爲拿書,不求害人。”
範德彪聽完,搖了搖頭,啥也沒說,跑到一邊坐着獨自抽菸了,劉大少理解範德彪現在的心情,就沒好去打擾他,讓他自己安靜一下。
當時泥人張說這句話劉大少沒怎麼在意,以爲知識單純的安慰範德彪,但一切事情明白過後,劉大少才明白過來,這句話暗藏的玄機實在是太多。
“你有沒有覺得你這幾年來,不但沒老而且還越來越年輕了。”劉大少意味深長地對泥人張說,說白了這句話就是擺明了問他是不是擁有長生不老,當然劉大少感覺這只是無稽之談。
“不知道!”泥人張依然是冷冷的道出這三個子,而且那語氣根本是敷衍的語氣。
“好,這個你不說沒關係,我也不在乎,張角擁有太平經地秘密,你總該給我講講吧。”劉大少雙要死死的盯着泥人張,希望他能說出來,劉大少也快點得到解脫。
“張角的秘密你不應該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泥人張說道。
聽到他說這話,劉大少就窩火,感覺有團氣堵在胸口上不來:“誰他媽說我沒必要知道,我的名字就出現在這書的扉頁上,張角這妖道是太平經的持有者,你他娘憑什麼說我不應該知道。”劉大少的情緒有點激動,心想這泥人張肯定知道里面的某些事情。
“不知道,太平經的秘密我不知道,我不是說張角擁有太平經的秘密。”泥人張說。
“你說慌。”劉大少知道泥人張剛纔說的不是實話:“要是你不知道太平經的秘密幹嘛跑到這裡來,你應該早就知道黃金女王有太平經下冊了吧,還有什麼三列羅生門也是假的吧,你爲了就是先讓大家找到黃金女王的棺槨,然後解開謎團自己一個人走,你瞭解這裡,卻沒想到這裡有什麼危險,才傷成這樣。”
泥人張聽完,劉大少清楚地看見他的臉微微的顫抖了一下,看來劉大少是說在點上了,這時劉大少還真對自己的推理能力感到詐舌。
“你說得對。”泥人張說道,劉大少心裡暗自他終於肯說了:“我的確熟悉這裡,三列羅生門也是假的,其實每一道門都可以通到這裡,只不過會遇到不同的危險。”
“老奸劇滑。”劉大少自然而然地冒出了着句話,不過沒有大聲說出來,他的陰謀還沒說完。
泥人張繼續說:“我也的確是爲了太平軍的最終秘密而來,但是,我並不知道太平經的秘密到底是什麼,我跟你一樣,我也在尋找。”
“你尋找什麼?”劉大少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你的名字又沒出現在經書扉頁上。”
泥人張微微笑了一下,說道:“大家要找的目標相同,但目的不同。”
“你是什麼目的?”泥人張這句話讓劉大少十分費解。
“我的目的是天公將軍當年的目的。”泥人張說道。
長生不老!劉大少心裡一下就冒出了這四個字,想想看,這算是怎麼回事,以前也是爲了長生不老纔去倒的鬥,而泥人張當初掉進漩渦後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而得到了長生不老,他是來尋找這個,一點也不奇怪。
爲什麼這一切都要同《太平經》扯上關係?自己在這一切謎團中到底是一個怎樣的角色,既然長生不老都實現了,那自己的名字出現在經書上的是個千年地詛咒也不足爲奇了。
每次想到這事劉大少就頭疼,突然袋子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拿起一看是刁叔,不由得鬆了口氣,至少確定刁叔還沒出事,劉大少按下通話鍵:“刁叔什麼情況。”
話一說要就聽見聽筒一傳了非常雜亂的聲音,過了良久才傳來刁叔的聲音:“便宜大侄子,你們找到暗河了嗎?”
“是的,大家正在暗河邊……”劉大少話還沒說完耳邊就傳來刁叔急躁的聲音:“快走,不要待在那裡,快!”接着又傳來了老吳的聲音:“七爺快,沒時間了。”接着傳來一陣雜亂無章的聲音,然後就斷了線。
什麼情況?劉大少被剛纔的通話完全弄糊塗了,爲什麼叫大家來暗河,現在又讓大家走,他們在搞什麼?老吳怎麼又說沒時間了?想到這裡劉大少得出了一個結論,刁叔他們出事了。
沒有細想,馬上招呼所有趕快撤離暗河,其他人都一臉無辜的看這劉大少,這時候劉大少也不想解釋那麼多,就把刁叔叫大家快走的話按部就班說了出來,其他人臉色一變,連忙慌亂的收拾東西,兩三下功夫就整理完成,而且都把槍上了堂,以做不時之需。
劉大少擺手叫他們跟劉大少走,可剛一轉身,就聽到後面轟的一聲,好像大壩泄洪一樣,一大團水涌進了暗河,水浪一陣又一陣,打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頓時就有四個人影從水起衝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刁叔他們,劉大少還沒來得及多想,刁叔便對大家吼道:“不是叫你們快走嗎?他孃的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別愣了,快點跑。”
大家一時間沒反映過來,都面面相覷,看刁叔那語氣不想說這玩的,而且也不是氣話,於是劉大少往刁叔後面一看,只見刁叔他們身後凸起了一個小瀑布,起初還不知道是什麼,連猜的時間都沒,突然從那瀑布裡飛出了條巨蟒。
一條白色的巨蟒,大概有十來米長,頭上長着個血紅的大眼睛,劉大少心裡一咯噔,這他媽是什麼蛇,沒有遲疑,所有人轉身就跑。
刁叔他們把老命都拼上了那麼跑,竟然衝到大家前面去了,那巨蟒尾隨而至,嚇得劉大少冷汗狂飈,頓時三步並做一步地狂奔。
範德彪揹着汪志才,跑得再快也有個限,那巨蟒一直跟在範德彪屁股後面,範德彪一邊一邊罵娘。
劉大少看這樣跑下去實在不是個好辦法,大家有槍索性給那蛇來兩梭子,大家這雙管獵槍,黑熊都能打的血肉橫飛,制不了這蛇他還就不信邪了。
頓時一個急停,轉身架起槍就給那蛇來了兩個點射,兩梭子彈直接扎進了蛇的身體裡,疼得那蛇停頓了一下,現在是乘勝追擊的時候,索性又給它來了幾梭子,範德彪和傑克遜見劉大少行動了,範德彪把汪志才往旁邊一扔,架起槍和傑克遜一人給那蛇來了幾個點射。
那蛇連挨幾槍直接攤在了地上,頓時大家都長出了一口,讓大家想到是,那蛇竟然還沒死,突然從地上彈了起來,劉大少舉起槍就想打,‘咔’的一聲給劉大少來了個卡殼,範德彪和傑克遜也同是卡了殼,劉大少心裡暗罵,這他孃的怎麼回事,一卡就三把一起。
正在無奈中,只見泥人張飛身向蛇迎了過去,寒光一閃,那蛇的頭就落地了,頓時那蛇哆嗦了一下,就死硬了。
泥人張把楚靈劍收起,見大家一臉驚訝的看着他,說道:“別驚訝,這是我殺的第二條了。”
泥人張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進那道玄門後面,也遇到過這種蛇,當時全亂了,槍都不知道怎麼開了,整隊人就我一個活着出來。”
聽他說完劉大少心裡就是一驚,沒想到這蛇還不只一條,不過,那些人的裝備都還算精良,比大家手上的雙管獵槍不差,而且都是自動化武器,就算在亂,那麼多支槍,也能把這蛇給大成馬蜂窩了,除非他們遇到的那條比眼前的這條要厲害。
Wшw● ⓣⓣⓚⓐⓝ● ¢ 〇
“這麼說來,另一隊人可能全軍覆沒了?”刁叔找了個牆角靠在那裡點了只煙休息。
“也許吧!這種蛇可能是這裡的守護者,每道玄門後面都有一條。”泥人張就地座下,說道。其他人長出了一口氣也紛紛坐到了地上,劉大少正對那蛇頭,蛇頭上那顆學紅的眼睛好像有生命,盯得劉大少毛骨悚然,劉大少倒吸了一口涼皮,索性轉身背對那蛇頭。
“這麼說來還有一條這種蛇了,這到底是什麼蛇?”劉大少沒事找泥人張討論。
泥人張閉着眼睛,說道:“蛇肯定還有一條,這是主墓室它不會過來,這種蛇跟大家在滿是棺材那墓室看見的應該是同一種類,就是不知道爲什麼會長這麼大,而且還變成了白的。”
聽他這麼說,劉大少心想,這麼說來《山海經》上並沒有記載錯,當時那些人看到的蛇就是這種,可是中原的蛇怎麼跑來幫黃金女王守墓了,這肯定和前面那條中原式的墓道有關。
劉大少無意間注意到了泥人張身上的傷,可以說每處都算是重傷,就詢問他,當時他遇到那蛇到底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