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個嘛?”小狐的爺爺窒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邢淨羽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一時迴轉不過來,愣了一下。
好在旁邊的另一位老者及時搶了話過去,道:“少俠莫要驚奇,這方圓百里毫無人煙,那饕餮又是大凶大惡之獸,肯定會四處搵食,一不小心闖到了我‘神雷谷’,這也確實沒什麼驚奇的啊。”
衆人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以緩解現場那緊密的氣氛。唯有邢淨羽皮笑肉不笑,幾人的話前後不連貫,且破綻百出,如何叫人信得?
但自己初來乍到,又實在無心參與到別人的事情中去,更何況自己身負重任。無論從哪方面來講,他都無權干涉這裡的一切。
話雖如此,但心中的那股陰霾似甩不脫、掙不掉一般,老是死死的縈繞在他的心頭,令他難以釋懷。彷彿命中註定有此一劫,不可更改。
“對了,還沒有請教少俠尊姓大名,不知可否告知?”小狐的爺爺面色溫和,十分客氣的說道。
邢淨羽亦是笑笑,道:“在下姓邢,爺爺您過謙了。”
“噢,嘿嘿嘿,原來是邢少俠。今日你惡鬥饕餮,救下我等性命,老朽等人實在感激不盡啊。”小狐的爺爺說道。
“爺爺您過謙了,在下功法粗淺,實在不值一提。至於擊殺饕餮,乃是巧合使然,被我誤打誤撞給撞上了,”邢淨羽謙虛的說道。
“噢,嘿嘿,邢少俠謙虛了,”小狐的爺爺說完,頓了一下,又似想了什麼?道:“對了少俠,老朽有一事不明,想要問問少俠。”
邢淨羽擡起頭來,道:“您儘管問吧,在下知無不答。”
小狐的爺爺吸了口氣,面上露出十分以後的表情,道:“邢少俠,老朽在觀望你與饕餮大戰的時候,雖然你力大無比,且身姿靈活。”這時,小狐的爺爺窒了一下,又道:
“但我看出少俠你除了力大意外,好似沒有一點真力功法。這?不知是怎麼回事,老夫十分疑惑?”
“哦,這個,”邢淨羽聞言,身子莫名的震了一下,頓了頓,道:“不瞞爺爺和諸位長輩,在下曾經受了一種威力無比奇大的劍氣所傷。”
“以致身體遭受重創,至今全身仍是經脈紊亂。莫說沒有真力,就是修習了功法,也會在瞬間流失,殘餘下一點,也不過勉強支撐生命,苟延殘喘罷了。”
衆人聞言,頓時恍然大悟,卻是誰也沒有說話。因爲真力和功法針對於一個修者來說的話,無非便是生命的本源和賴以生存的一切。
只聽邢淨羽又道:“至於我這手臂爲什麼會力大無比,這也是跟一位高人學習了一套無上的拳法。而着手臂本身也似具有魔性一般,遂以,那位高人給我使用了這套“納魔鎖”,說着,邢淨羽稍稍舉起了自己的左臂。又道:
“並將那套拳法的所有真力皆盡封閉在左臂裡,再用這套納魔鎖加以禁忌,纔有今天的造化。若非如此,恐怕...。”
這時,所有人都沉默了,只有小狐的爺爺走到了邢淨羽的身邊,將他的左臂擡了起來,仔細地端詳着,似乎找到了什麼端倪?
過了不知多久,小狐的爺爺搖了搖頭,卻是沒有說話。邢淨羽一陣失望,其實他本來也沒有對小狐的爺爺等人又什麼祈盼的。
外面大千世界裡盡皆無果,就算師尊墨隱上人也不一定就有辦法,但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又怎麼好意思回去見他老人家呢?更何況這大山裡的人就不一定行。
少頃,衆人皆盡退卻。邢淨羽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把門死死的關上,一方面思量自己的事情。一方面便是回想這谷中發生的一切事件。
這些詭異的因因果果,雖然自己親生經歷。雖然處處透着嫌疑,但思來想去也無法將之看透,委實令人傷腦不已。
此時,神雷谷,某處密室。人物,小狐的爺爺和今天的那兩位老者齊聚,好似在商量什麼事情,氣氛十分隱秘。
只聽小狐的爺爺面色凝重的道:“剛剛我觀察了他的全身,經脈確實已經盡數紊亂,且頗有了一段時間。至於他的那條左臂?”
說到這裡,小狐的爺爺變得有些疑惑,道:“那條左臂十分古怪,雖然看不真切,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很強,絕非俗世之物。”
這時,另外兩個老者裡面的一個,邁動自己剛健的雙腿,踱着腳步,緩緩地道:“想不到人間居然有這等強悍至極的存在,端的是驚奇。”
頓了頓,只聽他又道:“今天也幸好有了他在,要不然那畜生饕餮肯定得把我們全部殺死,然後糟蹋了那裡...”
聞言,他身後的另一個老者也點了點頭,對於此話表示贊同,輕聲道了一句:“不錯,而且我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那個人,也不似外面那些頗富心機的奸邪小人。”
“不錯,我現在找你們二人過來,就是爲了這件事情,順便徵求你們的同意,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小狐的爺爺走了上來,凝重地說道。
兩個老者窒了一下,而後猛的反應過來,道:“大哥,你是說?要把那個小子?”旁邊的一個老者也跟着驚詫起來,直直地望着小狐爺爺。
“不錯,我就是有這個打算,我等族人世世代代鎮守‘天靈井’,至今已是落得個族破人亡,就剩下我等幾個老傢伙和小狐了。而且我仔細的看過那個小子的手臂,倘若再加上我們的‘玄火符’,我料定那他一定能成爲一大擎天的。”
“嗯,”一個老者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等已經爲那‘天靈井’付出了太多,如今把它拋將出去,也算是給我等一個很好的解脫吧!”
“好啊,”最後一個老者走上前來,道:“只要有那天靈井中的渾厚靈氣幫那小子疏經洗髓,也算是對他幫我等擊殺饕餮一個回報吧!從古至今以來,我等一族雖然沒有在世間留下什麼美名,但知恩圖報卻是我等一族所千古流傳的。”
“那‘天靈井’每隔一段時間便噴發一次,無不是惹得其它種族爭相殺伐。我等也沒有理由強佔於它,索性就讓它毀去吧!也算做了件好事。”說完,衆人齊齊點了點頭。
小狐的爺爺到:“那好吧,既然你們都沒有異議,我便叫小狐去叫他過來。我等說幹就幹。”幾人再度點頭,應着“嗯...。”
不多時,邢淨羽正自躺在牀上回想着自己的事情。內心也沒有要睡覺的意思,沉睡了那麼幾天,現在哪裡還能睡着。
正在恍惚間,忽地,房門詭*一響。邢淨羽出於心理緊張,立即彈跳起來,喝道:“誰?”
“是我,我是小狐,”一個輕柔甜美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但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有些沙啞,好像出了什麼事情一般?
“哦,”邢淨羽應着,三兩步走道房門處,打開了房門。一看,果然是小狐,但其面色憔悴,且眼眶紅紅的,令人忍不住的生出心疼感。
邢淨羽當下十分奇怪,關切的道:“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小狐不語,只是一個勁的用袖子擦拭眼睛,抽泣了兩下,道:
“沒有什麼事情,我爺爺他們叫你過去,說是有事。就在殿堂那邊,你快點過去吧。”
“去啊,”小狐怒道,說着還推了邢淨羽一把。邢淨羽觸不及防,愣是被推得後退了兩下,怔在那裡,遲遲不肯離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邢淨羽百般疑惑,不知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
“我爺爺他們都在那裡等着你,你還愣着幹什麼?”小狐沒有說話,反而一個勁的催促於他。
望着小狐不停抖動的肩膀,料定必是有着什麼特殊的事情,一定要問個明白?注意打定,當下沒有再理會小狐,轉身徑直地走了。
走出長長的石壁迴廊,外面便是景色頗爲秀麗的山谷風景。站在此處幾乎能夠將之盡數收攬於眼底,但邢淨羽哪裡還有這個閒心,思緒早已被打亂,雙腿直奔那處供着狐仙的殿堂走去。
七彎八拐,穿過數個涼亭,便是拿出殿堂所在了。邢淨羽沒有猶豫,擡起雙腳徑直走了進去。
只見除了小狐的爺爺,另外兩個老者也在。但他們面色祥和,哪裡又像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樣子?神色安詳,還像十分高興的樣子。
見狀,邢淨羽更加疑惑,道:“幾位爺爺,不知你們召見於我所謂何事?竟是如此着急。”
“呃...,這個?”小狐的爺爺頓了頓,道:“這個?是關於你的事情?我們便是找你前來相商的,因爲此事還必須徵求你個人的同意。”
“徵求我的同意?爺爺您此話怎講,還請點明道來?”邢淨羽略顯急切的說道。
“嗯,”小狐的爺爺點了點頭,道:“不知你先前所說的那位前輩有沒有告知過你,恢復你身上的經脈必須要極爲渾厚的天地靈氣予以疏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