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晚是在俞依彤那聽到的消息。
“晚晚姐,我不敢想象明明前段時間還堅定信念逃離的人,突然就死了。”
俞依彤滿眼通紅,顯然是哭過了,而且哭了很久。
顏晚站在那,竟不知道如何安慰了起來。
話到嘴邊,不知怎麼開口說。
她也想到那柔柔弱弱,漂亮的跟個瓷娃娃一樣的江阮阮,眼睛是那麼的明亮,突然間就沒了。
江少安,那麼愛她,怎麼會逼死了她?
“晚晚姐,阮阮的葬禮我一定要去,我去問問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做到如此狠心,對自己的妹妹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爲什麼死的不是壞人?”
俞依彤咬牙,狠狠的咒罵着。
顏晚站在那,情緒不明。
江阮阮的葬禮,在一週後舉行。
當天還下起了小雨,很是應景。
顏晚終究還是跟着傅彥之出席了,她站在傅彥之身旁,仰頭看着雨。
“想什麼呢?”傅彥之開口問道。
顏晚擡頭,對上他的視線,“在想江少安到底愛不愛江阮阮。”
雖然那跟她無關,但顏晚終究還是想了。
不遠處,江少安一身黑色西裝,面容蒼白,有些病弱的身軀瘦削無比,面上的神情淡漠,恍若神祗。
一同過往,他身後跟着江家的管家。
從開始到結束,江少安始終一言不發。
這場喪禮,似乎並無意外。
俞依彤還是沒有剋制住,衝了上前。
“江少安,阮阮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你爲什麼這麼對她?”
那是喪禮的最後,周圍的人聽到這話,瞬間怔住。
江少安緊抿着脣角,目光深處是快要壓制不住的血紅,一旁的管家卻忙的出來阻止了俞依彤。
“俞小姐,我們家少爺連日來已經夠傷心過度了,您作爲小姐的朋友,應該表示理解,沒人比少爺還傷心難過了。”
“阮阮怎麼死的,恐怕沒人比他還清楚了,我只是想問一下,在你心裡,她到底算什麼?玩物?私有物?金絲雀?還是禁忌帶來的kuai感?”
俞依彤當衆直接問出,顯然將這段不爲人知的豪門秘事給扒了。
就算是顏晚也驚詫,俞依彤竟然如此大膽。
“俞小姐,還請您謹言慎行,不要亂說話,來人,把俞小姐帶走,她悲傷過度說胡話。”
安保很快出來,就要將俞依彤帶走,顏晚卻走了出來,拉住俞依彤。
“江小姐本就死的蹊蹺,不讓人說了?”
顏晚站在她身前,好像形成了一套保護罩。
而她的身側是傅彥之,此刻就站在她後面,就是無形的保護神,讓人莫名的安心。
“江少安,你會遭報應的。”俞依彤吼道。
而那不遠處的男人,顯然身子一怔。
遭報應嗎?
遭報應就能讓江阮阮回來,他願意。
可江阮阮,回不來了。
一行人離開,顏晚卻在人羣中,看到了一個很年輕的女孩。
女孩戴着黑色的鴨舌帽,雙眸腥紅的看着這邊的一切。
那眼中的神情不知道是悲傷還是憎恨,亦或者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