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蔣雨茜分道揚鑣之後,顧西念迅速地回了一趟顧家,將這幾天發生的事跟覃月如如實地說了一遍。 ..
得知蔣雨茜的表現,覃月如也是大爲震驚。
那個女孩,也算她從小看着長大。她青春少艾時,慕寒是那麼喜歡她,她這個做母親也覺得此事能成,對蔣雨茜也是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疼愛,到現在家裡都還留着一間房給她做臥室,她每次過來,對她和漢清都像一個女兒對待父母一般尊重有禮,總覺得自己多少是瞭解蔣雨茜的爲人的。
確實沒想到,人的兩面會有這麼大的區別。
許久,她還抱着一絲希望說道,“生氣的人多多少少會罵會吵,像你還不是這樣,那也不算什麼不好吧。”
顧西念抿脣,略微不屈道,“你是沒看到她當時撒潑的樣子,如果是個有修養的女孩,她再怎麼生氣也不會出口成章,動手打人,好似都已經習慣了一般。”
覃月如輕嘆了一聲,她是相信顧西念不會誇大其詞。
“我是真沒想到現在的她,會是這個樣子的,她從前那麼懂事,難道是去國外之後性情大變了?”
顧西念搖搖頭,表示她也不清楚,畢竟那十年,蔣雨茜在好萊塢做什麼幹什麼跟什麼人接觸她也不是很瞭解,但她還是說了句公道話。
“雨茜她是個演員,最擅長的就是做戲,誰知道她是沒從角色中抽離出來還是真的已經變了,但她這個樣子做你的兒媳婦是真不行,她那張嘴真的很賤,我不知道我們這樣幫她嫁給了慕寒之後她對待你和爸會怎麼樣,我也不敢保證她會變成原來那個雨茜,或許人長大後真的會變的,十年了,是我們忽略了很多問題,瞭解她太少了。媽,你也別急她跟慕寒這件事了,再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吧。”
覃月如想了想也覺得應該等等,點點頭,無奈道,“是啊,多瞭解一下現在的雨茜再說,免得這邊趕走了個狐狸精,那邊又引狼入室。”
顧西念皺眉,“怎麼你也這樣,她哪裡像個狐狸精?”
她今天下午聽這話都聽煩了,下意識地瞪了母親一眼。
“怎麼,你現在肯接納藍婉玉了?”覃月如到是好奇起來。
顧西念撇嘴,“我是看在慕寒的面上不跟她計較罷了,我從頭到尾就看不起她,怎麼可能會接納她?”
是的,一個人的脾氣是很難改變的,蘇美說她不厚道那又如何,她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還能被人三言兩語改變自己的看法嗎?
她要觀察蔣雨茜也是一回事,不喜歡藍婉玉是一回事,兩件事並不相干,也不會此消彼長。
……………
夜裡八點多,藍婉玉送走了蘇美剛進屋,忽然發現鞋櫃邊多了一雙黑亮的皮鞋,是他回來了。
客廳裡沒看見他的身影,她才稍稍鬆了口氣,躊躇着要怎麼跟他開口,腦子裡亂糟糟的,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站在了房門外。
她長嘆了口氣,既來之則安之,死就死吧。
推開房門,看到他一張邪魅的俊顏盯着電腦,高大挺拔的身軀是那麼霸氣強勢,俊美絕倫的容顏是那麼令人心動,全身上下都魅力四射,只是神情凝肅,也不知道在處理什麼事,好像不開心。
藍婉玉剛剛纔鼓起的勇氣又瞬間消失了。
“站在門口做什麼?”那人雖然未擡頭,卻聽見了輕微的開門聲,沉聲問道。
藍婉玉放在身前的手指不停的絞動着,很是緊張。
“老公,我有話跟你說。”
“說吧!”
顧慕寒停下了手頭上的事情,溫柔地看着她,修長的大手摸了摸桌上的煙盒,但又隨即收了回來,起身,朝他走了過來。
藍婉玉卻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她是心虛,不知道自己跟他說了蔣雨茜的事之後他會不會暴跳如雷,還是現在先跟他保持好距離再說。
他看到她這個小動作,卻不知道她在鬧什麼,倒是保持着靜觀其變的態度停下來,站在離她有一米遠的地方。
“不是有話說嗎,什麼事?”
她清咳了一聲,淡笑,“是蔣雨茜的事。”
顧慕寒挑眉,“幹嘛又提她,她來找過你?”
藍婉玉點點頭,但又很快搖搖頭,擡起滿是緊張的美眸看着他俊逸平靜的臉龐,咬牙道,“我前兩天還在住院的時候偷偷跑出了醫院,沒想到就遇到她了,她堵我在洗手間裡,一個勁地罵我,我實在忍不住就回了她兩句,後來她要衝我動手,剛好蘇美跑了進來,以爲她欺負我,就跟她幹了一架,但實際上蘇美也只是拿起潔廁劑嚇唬她一下罷了,我以爲蔣雨茜不會再鬧事就沒有跟你說,誰知道她今天又帶着你姐姐和一個律師跑來這裡,說要告我,後來又鬧了一通,你姐姐就叫人把蔣雨茜帶走了。我也不知道現在告訴你這件事是不是晚了,但我想來想去,想到她當時那個態度我心有餘悸。慕寒,對不起,我已經聽你的話對她很是忍讓了,可這樣卻更加激起她的鬥志,我現在想起來也挺後悔的,讓她知道我懷孕的事,我怕她會對付我們的寶寶,你要罵我可以,打我也行,但我想請你幫我,我不想寶寶生活在她的算計下。”
“一個巴掌拍不響,真的只是她的原因嗎?”顧慕寒緩緩地朝她靠近,深邃詭異的黑眸一直緊盯着她。
藍婉玉聞言一怔,什麼意思,他是不相信她嗎?
她沉住氣,想了想後道,“或許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可是我現在跟你討論不是誰對誰錯,而是我擔心她還想着報復。”
“那天晚上你跟我說你認識到了錯誤,我也剖心解肺的跟你說了我的想法,原來你一句話都沒記着是嗎?”顧慕寒再次逼問道。
藍婉玉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他這樣的態度讓她很心痛,她不是沒有聽進去,也一直都記得他要她學會的是什麼,但遇到蔣雨茜,面對那樣的人,她的確是很難忍耐的。
“顧慕寒,你到底什麼意思啊?對,我是跟她又起衝突了,可當時的情形你不在場你怎麼會知道蔣雨茜那張嘴臉有多醜陋?反正我沒有騙你,我沒有想過跟她糾纏,信不信隨便你。”她氣怒地說着。
本以爲帶上點脾氣他會爲了孩子忍忍,沒想到他的不滿就更多了,臉色冰冷地說道,“你那個朋友什麼脾氣我會不知道?她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那麼衝動的人,以後不要再跟她來往了。”
藍婉玉聽罷又是一陣無語,生氣地蹙緊黛眉,大吼,“蘇美怎麼了,她是我好了十幾年的朋友,我不許你這麼說她。顧慕寒我問你,你爲什麼字裡行間都在偏幫蔣雨茜,和你姐姐一樣,你們是不是覺得是我愛惹事,你們是不是沒見過她的真面目啊?”
顧慕寒眸光一閃,沉聲問,“什麼真面目假面目,她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
“算了吧,你清楚個狗屁……”還沒等他把話說完,藍婉玉已經氣糊塗的打斷道,咬牙切齒,冷冷地看着他,大吼道,“我算是看明白了,原來在你心中,她其實還有那麼完美的形象對不對,我告訴你,你們都錯了,你給你姐姐打個電話問問看,她蔣雨茜今天在你家裡是怎麼表現來着,當然了,她今天下午所做的一切還不夠她前兩次的十分之一呢。你要是信她你就別幫我,我自己照顧寶寶。”
她說罷,憤然地轉身離開了房。
手臂卻被驀然抓住,這次,是他把她轉過身來,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那爽曾經把她深深吸引的眼眸,此刻讓她看到的,只有冰潭一般的幽冷,冷到她的骨髓裡去。
“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自己照顧寶寶?就憑你這樣的性格你能照顧好他嗎,蔣雨茜怎麼知道你懷孕,我姐說的還是你說的?爲什麼要在她面前透露這個消息,你是在炫耀嗎?你不懂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嗎?出了問題就把爛攤子丟給別人,你問問你自己,長這麼大,你做成過什麼事?你還有什麼理由在這裡對着別人吼叫?讓你不要跟蘇美太親近有錯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懂不懂。你有沒有想過,有蘇美在你面前,哪怕你什麼都沒做,別人都覺得你們是一丘之貉,你覺得這樣的人適合交朋友?”
聽聽聽聽,他說的這些還算個人話嗎?
藍婉玉越發覺得全身都在發冷,她脣齒不停地抖動着,悲憤持續膨脹着,眼含淚光地罵道,“我不懂你又懂了?你一個商人,眼中看到的永遠都是利益,誰能給你帶來好處你就跟誰合作,你懂什麼叫友誼,你懂多少女人的事。你們的腦子都是**的,不,是簡單的,連哪個女人是好是壞都分不出來,你還有什麼資格議論我的朋友,你不配!”
她說罷,想要從顧慕寒手中掙脫,卻發現他的力氣大得可怕,她也不管不顧了,使勁地扭動着身體,痛呼道,“你放開我,放開我!”
“我不要跟你過了,我最受不了你們這種心裡裝着前女友,不出事罷了,一出事就覺得什麼都是她好的臭男人,她那麼好,你就去跟她複合啊,我又不是沒有你就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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