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桓一手拎着司機,對着藍蓉恭敬地頷首說了一句:“我是藍小姐的保鏢。”
“保鏢?”藍蓉無不詫異,這個時候,那個司機力圖從阿桓手中掙扎逃走,阿桓反應很快,在他剛剛一動時,對着他的眼窩狠狠給了一拳。
“嗷——”一陣傲叫在夜空中響起。
阿桓將司機朝旁扯了一下,對着藍蓉母女說道:“請兩位見諒,我現在要將這個司機帶走,審問他今晚的行爲。”
說完,直接轉身帶着司機走了。
藍蓉看着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感覺怪怪的,她看着藍若雪,思索了半天方纔疑惑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到底招惹了誰?周婭嗎?”
藍若雪眸色一亮,轉身攬住藍蓉的肩膀,安慰道:“媽,您別亂想,沒有的事,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那個阿桓是怎麼回事?怎麼說是你的保鏢?我們什麼時候請過保鏢了?”
這件事情藍若雪解釋起來頗有些頭疼,她嘴角微微扯了扯,說道:“媽,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什麼事?”
“這些年來,我一直有學防身術,那個阿桓是因爲上次有人想要搶劫我,結果卻被我攔住了,他覺得我的身手不錯,所以自願跟着我的。”現在桑佳靜的案子還沒有開庭,在開庭之前,她不想讓媽媽擔心,所以,先騙一騙她吧。
藍蓉匪夷所思地看着藍若雪:“現代社會還有這麼奇怪的人?”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但是剛纔你也看見他了,你不覺得他看着就很奇怪嗎?”
藍蓉想了想,發現阿桓確實有些奇怪,也就沒有再追問了。
此時的周婭正坐在家裡等待消息,沒等多久,就見電話響了,接起電話之後就聽見一個讓她失望的消息。
“沒有成功嗎?”周婭壓低聲音問道。
那頭回道:“是的,突然有一個很厲害的男人躥了出來,把司機抓走了。”
“什麼?司機被抓走了?”周婭忽然心跳很快,那個厲害的男人究竟是誰派去的?紀謹析嗎?
“是的,沒有完成任務我們很抱歉,餘款就不用打了。”那邊說完這句話後就掛了電話。
周婭握着有些發燙的手機,心跳如雷似鼓,這事她處理得確實着急了些,倒是沒有想到紀謹析會派人去保護她們母女。
不過一次不成,她總能製造第二次,下一次,她一定可以成功。
如是想着,周婭刪除了手機通話記錄。
在牀上坐了一會兒之後,她感覺有些口渴,起身下樓想去廚房倒些水喝。
結果下樓之後,藉着屋外的燈光,在發現客廳裡竟是坐了一個人時,忍不住驚了一跳:“什麼人?”
桑鴻山按了按手中的遙控器,客廳瞬間亮如白晝。
周婭在見到那人是桑鴻山時,拍了拍胸口,順了順氣:“鴻山,原來是你,嚇我一跳。”
桑鴻山坐在沙發上,擡頭看着周婭,冷聲問了一句:“爲什麼這麼害怕?是因爲做了虧心事嗎?”
周婭的心驟然一涼,臉色微變,她邁步走了過去,坐到桑鴻山的旁邊問道:“鴻山,你今晚怎麼了?”
桑鴻山看着她,眸中帶着憤恨:“我今晚怎麼了?我倒是想要問問你今晚怎麼了?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蓉蓉回來的?”
蓉蓉兩個字就像一顆炸彈,將周婭的思維全部炸亂,一瞬間,心亂如麻。
桑鴻山靜看着周婭突變的臉色,脣角扯了扯,嗤聲道:“周婭,這麼多年了,我倒是沒有看出來,你的心腸竟有這麼狠毒,你居然想買通人將蓉蓉與若雪撞死?”
周婭蹭地一下站立起來,搖頭否認道:“鴻山,我沒有做這樣的事,我怎麼可能僱人去撞她們呢?我比誰都希望她們能夠回來。”
桑鴻山冷眼看着她:“你不用否認,我手上人證物證都有。”
“鴻山,我真的沒有啊,你要相信我,我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是啊,我也在想,你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我究竟哪裡對不起你了,以至於你要這樣對待我的妻子和女兒?啊?”
周婭的眼淚簌簌而落,劃過臉龐,她哭得梨花帶雨,伸手握住桑鴻山的手臂繼續裝可憐:“鴻山,這一定是有心人想要誣陷我,你別被人騙了。”
桑鴻山一把將周婭推開,站起身來對她說道:“我看我是被你騙了纔對!”
阿桓的爲人他清楚,沒有保證的事情他不會回話,阿桓說這事是周婭做的,就一定是她做的。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唸的妻子和女兒差點就被周婭給害死了。
這麼多年,他究竟幫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桑鴻山轉身要走,卻被周婭一把從身後抱住了:“鴻山,你別走,我從來沒有騙過你,真的,這麼多年了,難道你從來看不到我的心嗎?”
“你說什麼?”桑鴻山身子一頓,有些搞不清楚周婭在說什麼,他頓了頓,便伸手將周婭扯開了:“你離我遠點!”
桑鴻山的力道有些大,周婭被他這樣一扯,摔倒在了沙發上。
用手撐起身子,周婭看着桑鴻山,哭着說道:“鴻山,你的心裡眼裡從來看不到我,我愛了你這麼多年,你怎麼可以這樣無視我?”
桑鴻山皺着眉頭嫌惡道:“你說你愛我?你怎麼會愛我呢?”
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我怎麼不愛你?如果不愛你,我又怎會跟你在一起?又怎會浪費這麼多年的青春?”
“什麼叫跟我在一起,什麼叫浪費你的青春?我之所以將你接來桑家,全是因爲你的父親!”
“是,我知道,如果不是我父親將我託付給你,你根本就不會理我,但是這麼多年了,你就這麼冷硬心腸嗎?”
桑鴻山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周婭:“我心中愛的是誰,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一生,我的心只會爲她而跳動,其他任何人都是不可能的!”
這句話狠狠地戳傷了周婭,她痛得捂住了胸口不住地流淚,兀自哭了一會兒之後,她看着桑鴻山,忽而嘲諷道:“桑鴻山,你的心只會爲了她而跳動嗎?如果真是這樣,你又怎會錯過她?”
桑鴻山的身子朝後一個趔趄,這句話戳到了他最脆弱的那個地方,失去蓉蓉,的確是他的錯,但是,這也不關周婭的事,這是他與蓉蓉之間的事。
“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跟你無關!”桑鴻山站直身子,俯視着周婭:“我給你一晚的收拾時間,明天你就離開桑家,我們桑家容不下這麼狠毒的人!”
周婭聽着桑鴻山的話,猛地站了起來:“桑鴻山,你要把我趕走?你怎麼可以這樣?你要違背自己的誓言嗎?”
“當初答應你父親時,我可沒想到你會去害蓉蓉,如果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存有這樣的心思,便是天打雷劈,我也不會管你!”
桑鴻山邁步想要上樓而去,這個時候,門鈴卻響了。
桑宅的傭人有自己的住所,並不住在這棟房子裡,桑鴻山眉頭蹙了一下,徑直去開房門。
這麼晚了,也不知道是誰。
開門之後,卻見外面站着阿桓。
“阿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阿桓對着桑鴻山恭敬地頷首,說道:“老爺,有人讓我將這份資料轉交給您,說這份資料非常重要,我想着很重要的話,便儘快拿來給您看。”
“小姐她們怎樣了?”
“現在紀總的人保護着她們,很安全的。”
“好的。”桑鴻山接過阿桓遞過來的資料,隨口問道:“這是誰給你的資料?”
“是紀總。”
“哦。”桑鴻山點了點頭,紀謹析跟若雪在一起的事,他自然知道,紀謹析這個孩子,他還是挺喜歡的,當初周婭想讓靜兒跟他在一起時,他還曾惋惜過,要是自己的女兒能跟這麼好的孩子在一起就好了。
不想老天這般眷顧他,真讓他們在一起了。
桑鴻山接過資料之後,就順勢看了起來,當他翻到第三頁時,臉色陡然變得蒼白,阿桓見他拿着資料的手都在不停地顫抖。
“老爺,出什麼事了?”
桑鴻山氣得渾身發抖,他猛地一個轉身,將手中資料狠狠地砸在地上。
嘭地一聲響起,驚住了仍在沙發旁的周婭。
桑鴻山快步走到周婭旁邊,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伸手對着她的臉狠狠地摑了過去。
啪地一聲,讓站在門口的阿桓都忍不住抖動了一下肩膀。
那一巴掌帶着千鈞的力道,周婭承受不住,整個人朝後倒去摔在了地上,再次轉頭時,脣角已經有了血漬。
她單手捂着嘴巴,眸中瑩瑩:“鴻山,你爲什麼打我?”
“打你?”桑鴻山伸手指着她的鼻子罵道:“我恨不得殺了你!我真是有眼無珠,竟然沒有看出你就是當初害得蓉蓉離家出走的元兇!”
周婭感覺自己的心跳忽然停掉了,當年的事不是早已被桑鴻山抹殺乾淨了嗎?怎麼還會有人去查?又是怎麼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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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們無所不能的紀總,歐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