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魔淵的天空就像白日裡海水洗過一樣,清亮、碧藍,擡頭仰望,碧海的蒼穹均是繁星點點,
溫和暖色的月光散落在這一片天地中那顆最大最壯實的樹上,倒影出那那一抹堪比月色純白的身影。
純白閒逸的長袍在暖色的月光照耀下溫柔的險些滴了出水,齊腰的墨發,黝黑靈動的眼眸在月光的映襯越發顯得淡漠,
背靠在粗壯的樹幹上,雙手枕在腦後,潔塵不然的衣襬隨意的掉落在半空,盡情的演繹這絕色風華。
“相信命運嗎”背對着九辰的冷夜擦拭着手裡的劍,就那麼隨意的問着。
“不信”他只相信自己。
伸手抓向虛空,什麼也沒有感覺到,就如這空氣他離不開它,但是用手想抓住的時候什麼也沒有。
“我信,我更信,我的命由我不由天”冷夜冷酷的說着,那手裡已經擦拭過的手帕在他手掌反轉間已經沒有了影。
“試着相信別人”
相信?試着!兄弟都可以爲了利益背叛,更不要說那些談不上相信那些熟悉的陌生人。
有些迷茫,他現在追求的是實力那等到他有那個實力保護自己了,又該去做什麼?心裡空着的哪一塊到底該用什麼東西填充完整,有什麼纔會把那份孤寂給排擠出去。
掛在蒼穹那個月牙它雖然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然而有着羣星作陪,這個世界也只有他一個浩星九辰,怎麼他沒有感覺任何可以牽制他的人或者事物。
“依靠自己不是更好,爲什麼要把絕對權交給別人手裡”九辰鄒眉低語。
“你觸摸不到空氣,你可以用另一種方式證明它的存在,感覺”冷夜動了動身體,向着那樹杈的地方靠近。暗夜的微風帶走了夜間那一段不經意的對話,不管有沒有人聽見,它都代表了兩個感情白癡對“情”的探討。
跟着清溪他們尋找藥草的時間也就這麼吵吵鬧鬧中度過了幾個月時間,到了最後就兩味藥草沒有找到,
九辰在心中默默的記了下來這魔淵中有哪些地方是需要注意的,那心中的那份藍圖計劃的更加完整起來。
“七哥,我們是不是也該試着去找找那個寶貝了”
“可以了,下午的時候就走”
這件事情在九辰進魔淵的時候就發現都什麼地方不對,就算是樹木在密集的地方那不可能有那種只要你呼吸純淨的木元素就進入你體內,
後來在發現那藤蔓的時候他才能肯定有些不同尋常,隸狼那實力怎麼也不會出現在這一片。
“現在也就兩味藥沒有找到,我們有那個時間去湊熱鬧”
炎火不安分的賴在清溪身邊,可憐巴巴的瞧着清溪,那模樣就好像在說:清溪你是不會拒接人家的哦~。
九辰笑而不語,比起不安分的炎火九辰都比他乖巧,不到十歲的小少年有那個毅力跟他們在森林中耗了幾個月中途還沒有任何抱怨,這耐力比起那羣少爺實乃可貴。
等再一次九辰他們趕到上次藤蔓襲擊蒙特隊員的那個地方的時候,不久前那一片灌木叢早已經不見當初的蔥鬱,
若是細細觀察的,就會發現那灌木叢是被電擊過的,地上那些細碎的黑色粉末還在。
“先觀察看看,麗娜你探測下”
麗娜的感知是他們當中最好,聽着清溪的話,麗娜食指中指合併在一起兩指觸及地面,入眼可見的碧綠的光圈慢慢的盪漾出去。
“那灌木叢下面已經是空的,奇怪的是空的地方深度大概只有3米不到”麗娜收回手,疑惑着說着探知的情況。
“那藤蔓的根部也不用去了”
“我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地方”九辰搖晃着瑩白小扇子,清亮的眸子在衆人之間來來回回的看了幾眼,最後斷定,這些人腦子都不好。
“煜辰,有什麼話你就快說”麗娜鬱悶的用手抓了抓她那頭已經很亂的雞窩頭。
“刺荊”
兩字都讓衆人恍然大悟,麗娜當場激動的就抱着九辰狠狠的親下去,嘴脣觸感不是溫熱反而是有一絲涼意,睜開眼才發現,她親的那裡是那個謫仙的小少年,明明就是扇子嘛。
“麗娜,你這個白癡女”炎火在一邊很不給面子的笑了出聲。
麗娜也不跟炎火一般見識,放任那個笑趴在慕楓背上的人,還是一樣的方式探測下地面,隨着時間流逝麗娜的面色就越來越慘白,到了最後虛弱的癱坐在地上。
“清溪,看來是這裡沒有錯的”
“辛苦了,麗娜”
“好像有不少的人往這邊過來了,我們往後退一點”
不多時,好像是一個傭兵團的人走到了剛纔清溪他們所在的地方,在看見清溪幾人的時候有些不高心的鄒了鄒眉頭。
“喂,那邊的那幾個毛沒有長起的娃子,你們換個地兒”粗狂大嗓門對着九辰幾人說着。
見着九辰沒有搭理他就走了過去,一腳踢起炎火面前的黃葉,向着炎火的面門砸去,還不客氣的扔下狠話“哼哼,還挺犟的,老子今天…。”
這男人話還沒有說完,不遠處隊伍裡就站起來一個跟清溪他們差不多大的少年,只是這個少年他有些不同,現在是炎熱的夏季,他竟然還穿着厚厚的棉衣,
他有些不耐煩的看着炎火面前的男人“爹爹,你在幹什麼”
那個剛剛還對着清溪一行人凶神惡煞的男人立馬就換了一張臉,滿面溫和笑意,眼裡還帶着濃濃的寵溺往那個少年走去。
“亞,沒什麼,爹爹就是想讓他們換個地方”
男人憐愛的摸摸那孩子的頭頂,之後做出一個讓九辰也意外的動作,他竟然彎腰把那個男孩子攔腰抱了起來,用着厚厚的衣料裹住那少年的身體,還低頭親親那少年的額角。
少年叫那個男人是爹爹,他就是那男人的兒子,這對父子相處的方式好像有點奇怪,但是現在他有說不上來那裡有問題。
“爹爹,這茶有點燙”
“好,爹爹給亞吹涼了再喝”
男子自然的接過少年手裡的杯子放在嘴邊輕輕的吹着,等着杯子上面的白煙少去了很多在給他懷裡少年。
“爹爹,我還是有點冷”
“沒事,爹爹在給亞找一件狐裘批着”
男子從戒指中拿出來紫色的披風包裹住懷裡的少年,後來怕是少年再冷他自己有批了件披風兩父子大熱天的就窩在紫裘披風裡。
“爹爹,我睡不着”
“嗯,爹爹哄着亞睡”
那本來對着清溪他們大聲說話的嗓門變得很溫柔、暗啞中有帶了點磁性,很容易的九勾起了別人潛在的睡意。九辰就那麼看着不遠處的那對父子,他突然想起幾個月前在父皇身邊的時候。
“父皇,乖寶想吃飯了”
“父皇抱着乖寶去”
父皇當時把他放在腿上,用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他,中間有飯粒掉下來的時候,父皇會笑笑說:本皇的乖寶兒小嘴是破的,吃飯還漏飯粒。“父皇,乖寶想要在後花園釣魚”
“父皇明天就陪乖寶去釣魚”
後來從商翼大叔那裡知道,父皇怕魚不吃他的耳食,竟然讓人不準給那些魚餵食。
“父皇,乖寶想要去放風箏”
“好,父皇一定做一個最漂亮的給乖寶”
那一次吃飯的時候,他發現父皇的手掌心有很大細細的血痕。父皇……乖寶好像有點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