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忠對李文傑頗爲懊惱,就是小人一個,同爲文人,他最敬重的江南書畫名家就是金農,如今卻被李文傑硬扣上了反清的帽子,更何況金先生乃恩人祖父,故要押送金先生上京,他心裡頗爲難過。不能報恩,反而有同謀之恥,讓他感到羞恥,這個李文傑,早晚不得好死!
金向顏也不和李文傑小人多說一句,怕是髒了自己的嘴,此事以後再說,他絕對不會讓李文傑逍遙苟活!
李文傑是不知道,如今有多少人想要了他的狗命,他離碎屍萬段不遠了。
五日之後,金家一干人等被送進京城,李衛在碼頭等候將金家二老接往刑部,暫時收在刑部監裡。實則,李衛早就準備好了牀榻,好酒好菜伺候着,儘量讓金家二老住的舒服一些。
李文傑暫且回了都坊監,四爺並沒有見他,只是下了聖旨給他官升一級,賞銀千兩先,謝恩是免了,四爺是不能見李文傑的,若是一見他,必然控制不住掐斷他的喉嚨!
實則四爺此番召他回來,就是要把他碎屍萬段的,待他騰出手來,就將李師忠與密探分別舉報他的所有證據公知朝堂,中飽私囊,貪污受賄放了真正反清文人之事一籮筐子足夠讓李文傑死一百次。
至於金農一案,李衛有心將此事拖着,但事兒卻沒辦法拖住了。因爲胡中藻被張延玉定的重罪,可是滿門抄斬啊!五日後就要行刑了。
在這個風口浪尖,鄂黨自然是要拿金先生的事做文章,若是四爺能放了金先生,那麼胡中藻也會沒事的。而肅清書籍一案也前功盡棄,江南所抓所之人必然會抗議自救,更會讓江南人士對朝廷憤怒誤會加深,反清復明會就有捲土重來的可能。這事兒如洪水猛獸,擋也擋不住了。
在三日以後的朝堂之上,鄂黨因此事呈摺子問四爺。
四爺知道其中厲害,見拖不住,只能命李衛加快審理。他的意思也只有暗度陳倉,找一個合適的人將此事擔下來了。
弘晝自然也是知道了金家之事,他心急如焚,又看這事兒拖不住,他對李文傑氣不打一處的,決定今晚就去將李文傑弄死,想起李文傑那廝居然還能活着,他都呼吸困難。
下了朝,四爺叫了李衛,金向顏與弘晝一起在乾清宮書房討論對策。
這會兒白花花停在書房後面的桃花樹上,這會兒窗戶開着呢,鳥眼看世界,裡面的人類,嘰嘰呱呱呱的說着話。它咕咕咕的動了動嗓子。
弘晝急性子,當然是他問的第一句:“皇兄,如今如何是好,難不成真的要將金家人全部定了反清之罪嗎?”
金向顏跪下拱手道:“皇上,微臣老父確實是冤枉的。望皇上明斷!”
四爺擺了擺手俊逸的顏因爲日日憂思顯得憔悴:“朕自是知道金先生的冤枉,而金大人你,也知道朕不能替金先生喊冤。”
金向顏站了起來,他便不再說什麼,皇上的爲難他自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