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安公公,那我先告退了。 ”
小安子常常的嗯了一聲,看着芸兒離開,鼻子哼出一口氣。
芸兒轉身的時候,帶着一臉怨念。瞧這小安子的態度,以前陳庶福晉得寵的時候可不是這待遇。對待芸兒,小安子也是客氣的,如今陳氏真是牆倒衆人推。她也跟着受氣。
叫芸兒來試探一下四爺的意思,是福安康的注意,陳氏也擔心自己來正院,四爺若是不見,那尷尬了,而且在奴才們面前也是顏面盡失,再也擡不起頭來了。像之前的福晉一樣,沒有了翻盤的機會。所以陳氏這會兒時萬不可來找四爺的,只能藉口旁敲側擊一下。
芸兒一番試探,從小安子的神色也看出了,陳氏在四爺這裡已經徹底的失寵,估摸着四爺今兒是不會去看望陳氏的。
芸兒在思量呢,還好陳氏得勢時,賞賜了好些銀子,她都有好生的收着,萬一連帶着她一起遭殃,她還有些銀子傍身。有了銀子好辦,到時候再想出路吧。
這般思量着,芸兒便回了陳氏的院子。
見芸兒離開,李玉從正屋裡走出來,小安子正要進屋和李玉說道這件事,見李玉出來了,忙湊了去。
“李公公。”
“那芸兒來做什麼?”
“說是陳庶福晉病了,想讓主子爺去看看。公公,依您之見,這事兒可要與主子爺說?”
李衛眯着眼睛問小安子:“這些時日,主子爺可否提到過陳氏?可否去過她的院子?”
“自是沒有。”
“那不結了,咱們做奴才的得學會揣摩主子的心思不是,主子不愛聽的話,不想見的人還不攔着,還要去通傳,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小安子躬身笑道:“李公公說的極是。”
兩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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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趙格格打扮的花枝招展,脣紅齒白的往陳氏院兒裡去了。
而陳氏這裡,的確如趙格格所猜測,是裝病不願意見人。之前的她如此風光,除了四爺,把誰都不放在眼裡,一夜之間一落千丈,這樣的落差誰都受不了的。
她一直鄙視的沐雲朵,乃七品芝麻官兒之女,如今她沐雲朵都矮了一大截,怎麼有臉參加女眷的聚會。
她一直覬覦的側福晉之位,如今坐着的烏拉那拉氏,雖一席還空着,對她來說確是分外遙遠。
如若今兒去了,看着這一波波新人,沒準心裡翻江倒海,五味雜陳的,忍不住當衆流淚了。
所以怎麼着,今兒她是能躲躲的。
自從出事之後,陳氏的門庭清冷了,似乎連寒風吹過來都別處凍人,籠罩着不祥的氣氛。
她這會兒坐在軟榻扶着額頭愣神。永淳坐在一旁玩耍,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定是感覺到了陳氏的不悅,她將自己最喜歡的布娃娃給了陳氏,咿咿呀呀的說着:“額娘,玩……”
陳氏看了她一眼,接過布娃娃,衝着永淳笑了,伸手摸摸她的臉。
福安康立在一旁看着陳氏,默不作聲兒的等着芸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