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往後退了三步,瞪大眼睛一陣錯愕:“誰告訴你的?這是誰告訴你的?”
沐雲朵坐在軟榻,微微一笑,瞥向她冷笑一聲:“你以爲,你能瞞的了一輩子嗎!你的那位好丫鬟早把你賣了!你這種人,奴才也喂不熟!如今主子爺恨不得你這個蛇蠍婦人立刻死掉!但我不會讓你死在我手裡的,主子爺雖把你交到我手裡任我發落,我也不能讓他覺得我是一個沒分寸的人。 再說人活着生不如死,真死了還折磨人呢。”
陳氏現在終於知道,她是鬥不過沐雲朵的,她如此聰慧,如此有手段,也如此狠!
她的情緒終於崩潰,癱軟在地淚如雨下:“芸兒這個賤人,賤人!”她的手在地緊緊一握,指甲都破了。
即便四爺不會愛她,她也不希望他恨她。還有永淳,她最不希望的是永淳會恨她,但如今,待她長大後知道真相,定會恨她入骨吧,至於四爺,如今除了恨,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了。他根本沒真心喜悅過她,一切都是她自己製造的一場夢罷了。如今醒了,如此淒涼。
她爲了爭寵,狠心殺了一直對她很好又很信任她的姐姐。如今落得這般下場,也是報應了。
終於,她放棄了所有抵抗,包括她僅存的一絲驕傲與防線都不要了。如此反而淡定從容些。她看向沐雲朵:“你要把我怎麼樣?”
沐雲朵低下頭看向她道:“你不是說要出家爲尼嗎?這很好,去尼姑庵裡和那些破石像爲伴吧。這是你最好的結局了。”隨後她叫道:“來啊,替陳格格斷髮!”
宣兒和太監走過來,將她的髮髻拆了,剪落了她的一縷頭髮,在清朝,女子落髮是一種恥辱,而皇家的女眷更是不可落髮。陳氏這發一落,跟皇家,跟四爺再也沒關係了。
陳氏沒反抗,她站起來,坐回到軟榻。
沐雲朵站了起來不再看陳氏從懷裡拿出休書扔到軟榻:“這是四爺給你的休書,稍後會有人來送你去清水庵的。你我往後天涯陌路,相忘於江湖,永不相見!”
說完沐雲朵走了出去。見福安康趴在凳子,鼻涕眼淚一大把,動都動不了了。
沐雲朵瞄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向前走去。陳氏在屋裡傳出話來:“沐格格,有一事相求。”
沐雲朵停下腳步:“你說。”
“望府裡的人別在永淳面前提起我這個人,讓她忘記我好。求你爲我打點此事。”
沐雲朵呼出一口氣,隨後道:“你口口聲聲說愛小郡主,你細細想想,你愛她嗎?你殺了她的孃親,你拿什麼愛她?你只愛你自己,爲了你想要的不擇手段,算你不提,也沒人會在小郡主面前提起你了。”
沐雲朵說完走了出去。
陳氏在屋裡裡哭成一個淚人,算她現在真的後悔她的所作所爲,一切也爲時已晚。
當天福安康被拖送下到監裡,因知道翻身無望,又害怕真的天天挨板子又辣椒麪的,被沐雲朵嚇破膽子的他褲腰帶一解,懸在樑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