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順手中握着煙槍，在前引路，將林凝眉與白芷引到了一件門窗緊閉的房間前頭，一推開雕花木門，頓時一股苦澀的藥味兒撲鼻而來。
林凝眉緩步走入房間中，看着倚靠在牀上的芙蕖。意料之中的發現這女子日子過得不錯，不止身上穿着綢緞料子的衣裳，面頰也比先前豐腴幾分，脣紅齒白，俏生生的極爲好看。
清楚福順將這妓女照顧的十分妥當，林凝眉也就放心了。畢竟若是芙蕖的身子骨兒太差的話，恐怕也經不起福壽膏的藥性，萬一直接丟掉小命，她可少了一枚得用的棋子。
“芙蕖，本小姐如今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乖乖照做了，不止有百兩紋銀，甚至我還能放你離開，你可願意？”
芙蕖聽了林凝眉的話，眼神微微波動了一下，打量着面前五官身材都與自己極爲相似的女子，眼底劃過一絲憤懣。
同是爹生娘養的，憑什麼面前的女子就是晉陽侯府家中的二小姐，而她只是個妓女？輾轉在那些粗鄙男人的身下，將自己的身子跟心都給污了。
冷笑一聲，芙蕖開口道：
“小姐就是直說是什麼事情吧，就算不能做，我可還有拒絕的餘地？”
林凝眉眸光一冷，她對芙蕖並無一絲同情，甚至還多了不少恨意，此刻便開門見山道：
“你也是個明白人，倒省的讓本小姐多費口舌。”
擡手抓起煙槍，林凝眉一步一步捱到芙蕖面前，用銀匙從胭脂盒兒裡舀出了一勺福壽膏，放在煙槍的小孔中，然後讓福順用火摺子點燃，這才遞到芙蕖手中。
“抽吧。”
芙蕖提防地望着林凝眉，她混跡在市井中多年，直覺這不是什麼好東西，偏偏她現在違抗不得，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將煙槍接過，含住玉質的菸嘴，輕輕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
芙蕖一手搗住胸口，不斷的咳嗽着，頭一回抽大煙的人都犯這個毛病，林凝眉也不以爲意，眉眼淡淡，不帶一絲憐惜，紅脣輕啓，道。
“繼續。”
一旁的福順與白芷見着芙蕖一邊哭着一邊抽着福壽膏，吞雲吐霧，心下也升起幾分異樣的感覺，清楚小姐當真是個手段果決的。這樣的人幸好生爲女子，若是男兒身的話，指不定會在朝堂掀起怎樣的風波。
逼着芙蕖將煙槍裡的福壽膏抽乾淨，林凝眉這才笑出聲來，將煙槍奪過來交到福順手上，開口吩咐：
“這福壽膏隔一日給她抽一回，次數不要太頻繁了，卻也不能斷，否則這女子的性命怕是難保了。”
這話與其說是說給福順聽得，莫不如說是讓芙蕖聽得。
芙蕖這女人本就是個心思重的，剛剛吸了福壽膏之後，身體也會有些反應，說不準還會嘔吐發熱。
因此，她自然會以爲福壽膏是一種劇毒，甚至還能奪人性命。
有了此番想法，就算福順不給她吸福壽膏，芙蕖自己都會搶着要抽，到時候染上煙癮，也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