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容雖說算不得貞潔烈女,但也不願做出這等背棄人倫之事,每每想到蘇玖的身份,她身子便不由自主的發抖,恨不得直接將蘇玖給打殺了,方纔能解心頭之恨。
等到蘇玖趁着夜色離開之後。雲想容眼中也不由蒙上了一層水霧,豆大的淚珠兒順着細白的面頰劃過,好似不要銀錢一般。
沙啞着嗓子,雲想容生怕今日之事被旁人知曉了,蘇州府一向都是頗重規矩的地界兒,此事若是透出半點兒風聲,恐怕自己都免不了被浸豬籠的下場。
拖着痠疼的身子,雲想容下了牀榻,將帕子在銅盆之中沾溼,仔仔細細地擦拭乾淨自己身上的痕跡。
等到收拾利落之後,雲想容看着一團髒污的牀榻,心中也不免有些厭煩,好在冬日裡房中都燒着炭盆子,想要將牀單給毀屍滅跡倒算不得難事兒,但若是等到夏日的話。恐怕就不好處理了。
炭火燒着絲綢的牀單,發出一股刺?的焦味兒,雲想容眸中映着火光,貝?輕咬紅脣,面上的神色漸漸冷凝起來。
果不出蘇玖所料,蘇善出府吃花酒,等到翌日下午這才歸來,且蘇善本就是個粗心大意的,身子也並非龍精虎猛。前一夜折騰的厲害,回來之後自然不會拉着雲想容行房,所以雲想容與蘇玖所生出的苟且之事,倒是被輕而易舉地給遮掩下來了。
即便如此。雲想容心中亦是十分忐忑,就算蘇善一時半會兒發覺不出端倪,但若蘇玖接二連三的與她暗通款曲,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該如何是好?
雲想容越想越愁,身量也不由清減幾分,好在她本就是柔弱的美人兒,模樣清瘦之後,更顯得下顎尖尖,眼睛大而明亮,看人一眼,都好似能將神魂給勾出來一般。
日子如流水,轉眼間便過了一年,春日來的倒是不慢。
蘇州府在冬日裡本不願下雪。將一入春,蘇府之中便開了不少的花兒,天氣也算不得嚴寒,雲想容脫了身上的小襖,換上了薄薄的春衫,她如今不過剛剛二十罷了,正是女子最好的時候,穿上藕粉色的春衫,薄施脂粉,倒是更顯得勾人兒了。
蘇善對雲想容依舊十分疼寵,畢竟如今新鮮勁兒還未過呢,且雲想容比旁的女子在牀榻上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兒,光憑着這一點,蘇善就對他放不開。
只可惜這知府公子就是個眼瞎目盲的,自己的枕邊人都被父親佔了不知多少次了,偏偏他仍是未察覺出異樣。
自打蘇玖趁着夜色摸入雲想容所居的青苑之中。而後只要蘇善離府,蘇玖都會與雲想容共度雲雨,雲想容饒是想要反抗,卻也沒有膽子,畢竟若是開罪了蘇玖,這廝將一盆髒水扣在她口上,恐怕自己也難逃一死。
雲想容算不得蠢笨,且對後宅之中的腌臢事兒也是極爲了解,頭一次與蘇玖行房之後,她心中身上覺得厭惡,但身子倒是爽快不少,而後次數越發多了,雲想容也就半推半就,由着蘇玖胡鬧。
這日蘇善依舊不在府中,卻是陪着蘇夫人與少奶奶去城外的寺廟上香去了,蘇玖未去,而云想容身爲姨娘,自然也不好出去拋頭露面。
在主臥的牀榻之上坐着,雲想容手中拿着繡棚子,有一搭沒一搭的穿針引線,她繡的是一副鴛鴦戲水圖。
這繡活兒本是給蘇善準備的,只不過雲想容右手指節曾經被林凝眉給掰斷過,眼下有些不大靈活,雖說前些年尋了醫術高明的大夫好生診治一番,如今已經比之前靈活不少,但做起繡活兒來還是慢了些。
好在雲想容刺繡的技藝十分精湛,只要細心些,做出來的帕子當真是頂好的。
此刻連翹這丫鬟沒在主臥中伺候着,雲想容因着與蘇玖早就有了首尾,所以時不時便將連翹給支出去,否則若是被這丫鬟發覺端倪的話,事情便有些不妙了。
今日府中的正經主子都不在,以蘇玖的性子,想來又是要與她在一處的,想到此處,雲想容咬了咬脣,面頰飛紅。
這蘇玖雖說年歲大了,但每每在牀榻之上,卻彷彿餓狼一般,他這身子骨兒可比蘇善那不中用的繡花針強上許多,將雲想容磨得十分爽快。
果不出雲想容所料,只聽吱嘎一聲,雕花木門便被人給推了開,雲想容一擡眼,果真對上了蘇玖那張儒雅端方的面龐。
皺了皺眉,雲想容軟糯地開口道:
“眼下正是青天白日的,你也敢來到青苑,若是被人發覺了的話,該如何是好?”
蘇玖倒是顧不得許多,昂首闊步地走上前,一把將雲想容的嬌軀摟入懷中,薄脣叼着女子細緻的耳垂,以舌尖舔弄着,含糊不清地開口道:
“有什麼關係?蘇府的奴才全都是簽了死契的,若是他們膽敢胡言亂語的話,直接拔了舌頭,發賣了便是,青娘不必擔心。”
一邊說着,蘇玖急色的將雲想容身上的衣衫給扯開,春衫本就絲薄,此刻稍稍一個用力,雲想容便露出大半兒雪白的膀子,如今二人已經早已習慣個這偷.情的日子,所以雲想容倒是配合的將蘇玖身上的外衫給褪下,衣裳還未脫乾淨,蘇玖就直接擡起雲想容的兩腿,盤在.腰上,直接坐着上下頂弄起來。土記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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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雲雨過後,雲想容面頰潮紅,身上仍是一絲不掛,相反的是,蘇玖衣裳卻早已穿戴整齊,他本就是飽學之士,這麼一看還真是謙謙君子,又有人能想到這位知府大人竟然是這樣的衣冠禽獸?
脣角勾起一絲笑意,雲想容杏眸之中彷彿帶了鉤子一般,小臉兒磨蹭着蘇玖的胸膛,低聲道:
“你說說,如今少爺不在府中,咱們二人行房之後,我都不能管小廚房要避子湯,若是真懷上了,該如何是好?”
聽得雲想容這話,蘇玖眼中劃過一絲灼熱的光芒,聲音有些低啞,擡手捏着雲想容的下顎,輕聲道:
“若是懷上了,你就生下來即可。”
蘇玖只有蘇善一個獨子,且他自己的身子確實是沒有半點兒問題,都是因着蘇夫人身體不濟,所以府上人丁稀薄。
且蘇夫人年紀大了,本身也不能與蘇玖行房,大抵是這廝憋得時日久了,所以才這般如狼似虎,連自己兒子身邊的女子都不肯放過。
雲想容咬了咬脣,也不清楚這蘇家到底是什麼景況,明明蘇玖一看便是好漁色之人,偏偏後院兒之中除了蘇夫人之外,沒有其他的女人。
但蘇善全然不同,若是算上雲想容的話,那人後院兒之中足足一妻四妾,但依舊沒有子息。
想到此處,雲想容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難道是那少奶奶使出了手段,否則爲何會一個孩子都未曾產下來?
雲想容在蘇善面前總是表現的極爲順從,此刻她乖巧的點了點頭,笑着道:
“既然是老爺開口了,青兒哪敢不從?定會爲老爺產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孩兒。”
即便如此開口,雲想容心中仍是覺得有些荒唐,她是蘇善的姨娘,但若是懷上蘇玖的孩子,這輩分該如何論?
等到蘇玖離開之後,雲想容將自己打理一番,心中想着是否應該把連翹發賣出去,否則這丫鬟知道的太多了,對她也算不得什麼好事。
眼中劃過一絲陰狠之色,雲想容坐在銅鏡前,擡手輕撫着柔順的墨發,見着連翹這丫鬟推門而入。
主僕二人對視一眼,連翹這姑娘卻好似被嚇着的兔子一般,身子猛然瑟縮了一下。
瞧見此番情景,雲想容心中有數,連翹想必早就清楚自己與蘇玖之間生出的腌臢事兒了,只不過這丫鬟膽子小,不敢開口罷了。
擡手揉了揉有些痠疼的腰腹,雲想容見着連翹怯怯地走上前,衝着她福了福身子,低聲道:
“主子,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此刻雲想容身上還穿着薄薄的水紅色肚兜兒,下頭陪着蔥綠色的燈籠褲,將姣好的身段兒盡數顯露出來。
微微勾起脣角,雲想容擡起連翹的下顎,眸中帶着一絲惡意,問:
“你是不是知道了?”
連翹的身子顫抖地彷彿篩糠一般,清秀的小臉兒煞白一片,連連搖頭,泣聲道:
“主子,奴婢什麼也不知道,還望主子饒過奴婢吧!”
說着,連翹這丫鬟竟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衝着雲想容不住叩頭,這丫鬟也是個實心眼兒的,半點兒也未曾吝惜力氣,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將額頭磕出了一片青紫的血痕,將青石板都給染紅了。
皺了皺眉,雲想容可不想落得一個苛待奴婢的名聲,擺擺手道:
“罷了,你先起來吧。”
連翹不敢違拗雲想容的意思,顫巍巍地站起身子,哽咽道:
“主子,奴婢對主子的忠心可昭日月,還望您信了奴婢吧。”
雲想容自然是不信她的,不過她手中握着連翹的身契,如此一來,這一行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