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突地吹來一陣含有香味的冷風,這陣冷風微寒刺骨,但是印殘月全身發熱,他的腳就像被火烤着般令他站也站不住,根本就感覺不到一絲寒冷。

他的背靠在佛寺的石牆上,全身軟綿綿的攀着眼前的人。

封天炬的吻是那麼強勢而熱情,他與他口舌交纏間,所有的意識如泡沫般消逝。

印殘月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再跟他糾纏下去,也知道與他糾纏只是讓自己更受傷、更心碎,但是他卻無法自拔。

“寶兒,寶兒……”

封天炬一邊聲音粗啞的輕喚着他,一邊撩起他的衣衫,撫摸着他的大腿。

印殘月全身顫抖,應該要吐出個“不”字,卻只吐出溫熱的氣息。

封天炬咬住他的衣結,用力一拉,讓他露出上半身,吻着他,每一抹熱吻都讓他的身體更加火熱。

“不、不可以……”

他趁着換氣時吐出幾個字,只是那聲音有點沙啞,連他也聽不清楚自己究竟說了什麼。

封天炬聽而不聞,手往下滑,握住了他的慾望。

他的火熱早已堅挺,在封天炬溫暖的掌心裡顫動。

封天炬咬住他的乳首,頻頻的舔舐、齒咬他,讓他的身子發麻不已,心像要蹦出喉嚨。

熱汗開始沁出他的皮膚,他的腳已被封天炬扳開。

封天炬解開自己的褲頭、拉下自己的褲子,火熱早已蓄勢待發,毫無保留的傳遞想要他的訊息。

“寶兒,你好緊……”

他咬住牙,封天炬探入他私密處的手指是那麼熱情,他許久沒有跟封天炬歡愛過,發麻的感覺令他痛苦。

封天炬彷佛能明白他的痛楚,吻上他的脣,溫柔的撫慰着他。

他的私密處在封天炬的愛撫下放鬆警戒,一陣陣無法言喻的快感涌現在他的體內,但是同時淚水也涌進他的眼眶。

封天炬吻着他的髮絲,然後又將吻落在他的臉頰上和他的嘴脣。

他的吻是那麼溫柔,令印殘月再也分不清自己對這個男人究竟是愛還是恨。

印殘月曾經是他的僮僕寶兒,死心塌地的愛着他。

在他的眼裡,封天炬就是他的天、他的地,但是封天炬從來沒有珍惜過他,他最後心碎不已的跳河自盡。

但跳河的他並沒有死,他忘了一切,失去記憶。

不知爲什麼,印山居救起他之後竟把他認爲弟弟,也一再告訴他,他就是他的親弟弟印殘月,所以他一直沒有懷疑自己的身份,也一直以印殘月的身份活下來。

直到半年前,他在京城遇見封天炬,封天炬設下一連串的陷阱故意招惹他,爲了兄長印山居的生意,他只好陪宿於封天炬。

就在這段與封天炬認識的期間,他又不由自主的愛上封天炬,但是封天炬竟然只是視他爲下賤的陪宿,對他是那麼殘酷,讓他心碎得幾乎要死去。

兩個時期刻骨銘心的感情,就算失去記憶、忘了封天炬,他愛上的還是封天炬,他不知這是老天在戲弄他還是命運在捉弄他。

“嗯……啊……啊……啊……”

他輕聲的吐出嬌吟,在封天炬的懷裡,體內的慾火狂燃不已。

封天炬擡起他的腿,正要進入他的體內,遠處卻傳來緊急的呼喚聲。

“少爺,少爺,您在哪兒?出事了,出大事了,少爺…………”

封天炬體內的慾火立刻熄滅,他呼了一口氣,然後再深呼吸一次又一次,試着壓抑自己的熱情。

他扯開印殘月軟得幾乎無法站立的腿,在他耳邊小聲的道:“晚上我去找你。

慾火讓印殘月還面紅耳熱,但是封天炬已經自制力超強的穿好衣服,順便幫印殘月拉好衣服。

印殘月連站也站不起來,坐在地上頻頻喘着氣,也任由着封天炬幫他打好衣結。

封天炬幫他整理好衣服,隨即冷靜的應聲道:“我在這裡,有什麼事?丁總管。”

丁總管跑得很快、不停抹汗,代表要稟告的事是大事,所以纔會這麼慌亂。

“少爺,六姨娘剛纔下石階時不小心摔傷腿不能走路,少爺您看要怎麼處理?”

封天炬臉一沉,“快帶我去看看她傷得嚴不嚴重。”

“是,少爺,這邊走。”

丁總管帶路,封天炬回頭望了印殘月一眼,但印殘月卻別過頭。

封天炬離開他的身邊,就像一點也不留戀剛纔的溫存。

印殘月淚眼蒙隴地看着他的背影,一顆心揪痛不己,淚水再也止不住的落下。

“我這是在做什麼?在做什麼?他有好幾房的妻妾陪着他,我根本連後補也排不上,哈哈……”

他邊哭邊笑,但是隨着每道笑聲,他的心就被撕裂好幾次。

在京城時,封天炬早已告訴過他,他有一房妻室、六房侍妾。

而據他兄長說的,要陪封天炬睡覺的人更是多如牛毛,有本事一點的他才納爲侍妾。

而他印殘月的功用就是他在外地無聊時用來陪宿,簡而言之,就是供他泄慾的工具。

那時他才知道他付出了真心真意,只換來封天炬的冷漠無情。

“我是瘋了,瘋了,纔會……纔會……”

他拉緊自己的衣衫,悲傷跟痛苦的感覺令他的淚水不斷的流瀉而下。

想到剛纔自己差點又與封天炬發生關係,而且還是在清淨的佛門禁地,他就忍不住掩面而泣。

“我要回京城去,我要找我哥,跟我哥在一起生活,從此之後跟封天炬劃清界線,再也不相往來!”

前些日子,封天炬將他帶回他山西的老家,不肯放他回京城跟印山居見面。

這些天封火炬總算首肯說等過些日子就送他回京。

想不到今日一見面,封火炬對他熱情如火,讓他險些陷入這場令他難以自持的情慾風暴。

一想起剛纔自己竟容許封天炬碰他、親他、愛撫他,若沒有人呼喚封天炬,再晚一些,恐怕封天炬已經要了他,印殘月爲自己的下賤哭泣不已。

“我怎麼這麼下賤?他明明要的只是我的身體,他要完我的,就會去要別人的,我怎能把真心賠給這樣的人?”

他痛哭流涕,一堆說不出的委屈令他既難受又悲傷。

他與封天炬的關係難以釐清,況且封天炬也從來沒有珍惜過他,他若再跟封天炬這麼糾纏下去,只是讓自己更加心碎痛苦。

但是他眷戀着封天炬偶爾會有的柔情、貪戀着封天炬溫暖的懷抱則是不爭的事實,想到自己剛纔多麼火熱的響應着封天炬,他就感到羞恥。

光是想離開山西,永遠不再跟封天炬見面,他的心裡就有一絲失落。

但是若與封天炬繼續糾纏,他鐵定會心碎到痛不欲生。

他已嘗過兩次這樣心碎的滋味,難不成還要嘗第三遍,才能體認封天炬一點也沒把他放在心裡嗎?

他不曉得自己該怎麼做纔好。

離開?不離開?

每個選擇都會導致令他心碎的結局,他不知自己該選擇怎麼做才能避免掉這樣顯而易見的結果。

他的每道低泣聲都像要撕裂他的心肺,他用雙手捧住自己的臉,心碎的哭泣着,若不是有人聲傳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哭了多久。

“哇,有人在這兒哭呢!”

說話的人聲音十分悅耳,但是話裡的嘲笑讓印殘月無地自容。

印殘月知道他一個單身男子竟然在廟宇裡哭得心腸俱碎,肯定讓人覺得十分古怪。

他急着擦拭淚水,站了起來,然後目瞪口呆。

站在他前頭的是三個男人,可是男人的模樣卻比花嬌,他從未看過這麼好看、嬌豔的男人。

三人中,穿着水藍色流蘇裝的男人年紀稍大,但笑得眉兒最彎,還好心地把自己的手巾遞給他,讓他擦拭淚水,令他感激地道謝。

而站在男人右邊的男子穿着火紅色的衣服,他從來沒有看過哪個男人穿着顏色這樣亮眼的衣服。

男子的眼眉上挑,就連規規矩矩的盯着別人看也像是在誘惑人,令人心跳不已。但他好似得了風寒,正拿着手巾捂在自己的嘴咳着。

站在最左邊的是個長相清秀、豔麗的男孩子,他正啃着果子,對着年紀最大的男人說話,但說話的語氣很刻薄。

“你的手巾可是我從別人那兒拿來的上等貨色,你遞給了這個愛哭鬼做什麼?別糟蹋了這手巾,不知道他賠不賠得起這條手巾的價錢,說不定是個窮要飯的。”

他說的話令印殘月尷尬不已,也讓印殘月認出他的聲音,就是他嘲笑印殘月蹲在牆角哭泣的。

那穿着水藍色流蘇裝的男人把手伸向男孩的額頭,狠狠的敲了他一下。

“你這個錢奴,眼睛裡只有錢,沒錢的人像是得罪你!”

男孩子撇嘴一笑,笑得豔麗迷人,看起來神采飛揚,令人難以移開目光。

“沒錢的人想近我的身?想都別想!誰不知道我錢奴只接有錢的客人,叫那些窮鬼別巴着我。”

印殘月正尷尬時,那穿着水藍色流蘇裝的男人拉住他的手,對他微笑道:“你貴姓?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傷心?”

印殘月有點尷尬的笑起來,也不知該怎麼介紹自己,因爲他叫寶兒,也叫印殘月,但他還是輕聲道:“我叫印殘月。”

“嗯,殘月,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哭得這麼傷心?你住哪兒?聽你的口音好似不是山西人。”

他在京城住了兩年,口音當然會有京城腔。“我從京城來的。”

“怪不得我在山西沒見過像印公子這麼雅麗不俗的人。”

這麼美的男人竟然在稱讚他!印殘月臉紅起來,不太習慣被陌生人稱讚,笑得有些勉強。

他是寶兒時,封天炬讓他住在西院,那裡幾乎沒有人,而且封天炬不准他跟任何人說話,也不准他在府裡走動。

他是印殘月時,因爲幫印山居管帳,常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少與人閒談,所以不太知道該怎麼跟稱讚他的人應對。

“喝水嗎?我看你鐵定渴了。”

男人遞來一個竹筒,眼神中充滿善意,讓印殘月喝了筒中的水。

那水質相當甘甜,印殘月從來沒喝過這麼好喝的水。

被人叫作“錢奴”的男孩子憤恨的看他一眼,“喝少一點,這是小爺我花了大把銀票要人送來的,是新疆的神水呢!”

印殘月聽他這麼一說,連忙不喝,把水交還給男人。

穿紅衣服的男子鼻音頗重的哼了幾聲,對錢奴說話。

“你的錢?你的水?瞧瞧,這倒像是窮鬼才會說的話,根本登不了大雅之堂。藍哥,我看你還是趕快將他趕出樓,以免敗壞我們夢香樓的名聲。”

紅衣男子纔剛說完話,錢奴就反脣相稽:“唷,一言千金的紅花魁說話了,只不過這聲音啞得這麼難聽,我還以爲是哪裡的雞犬在啼叫呢!”

紅衣男子眉眼一挑,似要生氣,卻又咳了起來。

錢奴指着他的鼻子臭罵一頓,越罵聲音還越大。

“你瞧瞧你,咳成這副德行,今年的花魁選賽我們鐵定落選,都是你的錯,什麼時候不病,就專挑這個時候病。若是讓我名聲下滑少賺些銀兩,我就在你喝的水裡下毒毒死你。”

他們似乎一言不合要對罵起來,藍衣男子微笑的望着他們,輕聲細語的道:“別吵了,你們兩個要氣死我嗎?”

明明藍衣男子說話的語氣像春風一樣溫柔,但是錢奴跟紅衣男子忽然打了個寒顫。

他們閉緊嘴巴,不敢再叫罵下去,都乖乖的喚道:“藍哥。”

“乖,別再吵我了,我的心裡正有個主意呢!”

藍齊牽着印殘月的手,笑道:“我叫藍齊,印公子,你看你的衣服髒了,臉上都是淚痕,不如到我們樓裡坐坐,讓我們幫你換套衣服,你再回家如何?若是有什麼傷心事,我雖沒見過什麼世面,但是也可以幫你分憂解勞。”

錢奴把臉轉向一邊,低聲的喃道:“又在騙人了。”

紅衣男子前嫌盡釋的抓住錢奴的肩頭,小聲說話像在交換着彼此才知道的秘密。

他可沒這麼傻,說得太大聲破壞藍齊想要做的好事,那他迴夢香樓鐵定會被整死。不不不,一定會比死還不如,這可是他的經驗之談。

“真可憐,這個姓印的男人一定會像我們一樣被騙、被拐進樓裡當花魁,藍哥好久沒對哪個人這麼和顏悅色過了。”

“嗯,真可憐,不過這個姓印的男人長得也真不錯是吧?只比我差一點,但是比你美多了。”

錢奴說的話讓紅衣男子非常不滿。“你說錯了吧?是他比你美,比我差吧?”

“哇咧,你說的是人話嗎?豬也比你會分辨美醜,明明是他長得比你好看,比我難看的……”

“你才瞎了眼呢!連美醜也分不出來,你的眼睛有毛病嗎?”

他們在爭吵時突然看見藍齊投射來一記關愛的眼神,兩人立刻噤聲,都不敢再說話,乖乖地跟在藍齊的身後走。

而印殘月六神無主地跟在藍齊身後走着,走進佛寺的大殿後再放眼望去,發現竟然沒有半個封府的人。

封天炬就這樣把他遺忘在佛寺裡,彷佛當他是個不重要的東西。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哭泣的,但是仍感到一陣心痛。他撫着心口,那種心快要裂成碎片的感覺讓他差點就撐不下去。

封天炬剛纔還那麼火熱的想要他,但是一聽下人稟報自己的小妾有事就把他丟到一旁,竟連帶他回去封府的僮僕一個也沒留下,擺明是叫他不要回封府,要把他棄置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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