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兇猛地拳頭齊刷刷向許文彬揍去,縱然他雙手抱着腦袋,身上其他部位還是瞬間捱了拳腳。
圍觀的人立即起鬨起來,“打,打死他!”
別人並不認識許文彬, 但這就是人性,看着有人被虐,似乎很痛快,就像是自己的不滿全部發泄出來了一樣。
場面一時間鬧哄哄,許文彬終於受不了了,在拳腳中露出腦袋,衝着陳豐喊道:“別打了,別打了,我鑽我鑽。”
陳豐慢悠悠地手一揚,劉胖子會意,忙高聲吩咐:“停,大家住手!”
霎時,所有攻擊的拳頭都紛紛落下,許文彬都打得站不起來,他匍匐爬行到陳豐的腳下,抓住他的褲腳,顫聲道:“我爬,我爬。”
周圍響起了鄙夷嘲諷的聲音。
“早答應不就不用捱打了嗎?”
“就是就是,現在虧死了,打也捱了,褲襠還是要鑽,尊嚴和麪子都丟了。”
“你們懂啥,尊嚴算個屁,能當錢用嗎?這姓許的可是欠了好幾百萬,鑽個褲襠就能幫他還幾百萬,怎麼虧了?”
“......”
似乎是這個理,一時間衆人唏噓,感慨萬千,真的不知道許文彬是賺了還是虧?
無論怎麼樣,許文彬在衆人的注視下,開始匍匐前些,一步一步爬向陳豐的褲襠。
周圍不少人拿出手機,錄視頻的錄視頻,拍照的拍照的,甚至還有人更過分,開啓了直播。
許文彬眼一閉,牙一咬,動作放快了幾步,快步爬過陳豐的褲襠......
在他爬過的那一瞬,他心中仇恨的種子也油然而生。
......
陳豐信守承諾,幫許文彬還請了所有的債務,具體事宜辦妥後,許文彬像逃似的離開了現場,臉都丟盡了,他是一秒鐘都不想待了。
一出酒吧的門,坐進了車裡,才稍稍感受到一絲安全感,剛好,電話響了,一看姚豔打來的。
他十分煩躁地接起電話,怒吼:“什麼事,說?”
姚豔被他冷漠的態度弄得一驚,在電話那端愣了一秒,旋即破口大罵。
毫無懸念,姚豔也看到許文彬當衆鑽褲襠的糗事,這一下真把老臉丟到黃河對岸去了。
許文彬真是覺得心力交瘁,連互懟的力氣都沒有了,自己的老婆尚且如此,可想外人該會用怎樣鄙視的目光瞧他。
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他冷着眸子,咬牙切齒道:“你給臭個娘們,不維護你老公我,還罵罵咧咧,我勞資要跟你離婚。”
說完後,‘啪’的一下,把手機往車裡一扔。
也不知道扔到哪兒去了,他也懶得找,擰動車鑰匙,發動引擎,漫無目的地開了起來。
他自己也不知道要開到哪兒去,只是想要遠離塵囂,遠離人羣,也就越開越遠,越開越偏。
‘轟動!’
具然被追尾了,踏馬的,這麼寬的馬路劇然也會被追尾,本了就憋了一肚氣,沒處可撒,現在得理不饒人了。
怒氣衝衝地下了車,往車後行去,一把拉開對方的車門,車內坐着一男一女。
許文彬,厲聲咆哮道:“敢撞勞資的車子,簡直是找死,快給勞資下來。”
說着,就去拉那人的衣襟,那人到是沒耍耐,也沒辯解,隨着許文彬的拖拽,倒很配合地下車了,許文彬也沒在意那人的相貌。
他還要繼續罵,就那人一擡頭,他頓時嘎然而至,驚呼:“陳豐?”
陳豐回他淡淡一個笑,“是我。”
沒錯,車裡坐的正是陳豐和林笑笑,剛纔的酒吧時,林笑笑沒有下去,坐在車裡等,這會兒也就跟着陳豐一起追來了。
許文彬一個踉蹌,差點摔了一腳,指着陳豐,居然有了幾份口吃:“......你,你,你陰魂不散的跟着我,究竟想怎麼樣?”
“你說呢?”陳豐雙眼深邃,彷彿要洞穿他的心。
許文彬敗下陣來,知道自己是躲不過了,就像孫悟空怎麼都躲不過如來的手掌心。
他氣急敗壞,懊惱地攤開在地上,雙手伸進頭髮中,抓着頭皮,惶恐道:“我說我說,我告訴你徐夢佳在哪兒?”
陳豐一怔,快說:“她在哪兒?”
“我也不知道確切的地方,只知道是他父親把她帶走了。”
“你是說徐鴻福?”
“對!”許文彬點頭,繼續說道:“事情要從好幾個月前說起。”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那個時候,許文彬被陳豐革了職,開除了,就也斷了他的財路,但是他這個人又收不了手,沒有財源,便向徐鴻福開口。
徐鴻福與許文彬雖說是郎舅關係,可是關係一直不知不好,這一點徐夢佳很早就講給陳豐聽過。
但是許文彬手裡卻有籌碼,那就知道關於徐夢佳戀愛的事情,因爲他這個舅舅也是知道徐鴻福把徐夢佳許配給了港島的錢氏企業,做他們家兒媳婦。
居然被許文彬知道徐夢佳和陳豐倆人好,他認爲這一則消息可以從徐鴻福那兒換來鈔票。
可是他猜錯了,因爲徐鴻福不僅知道陳豐,還跟陳豐較量過。
這則消息是換不到錢,但是徐鴻福卻拋出了另一道誘餌,就是讓許文彬跟蹤徐夢佳的行蹤,隨時向徐鴻福稟告。
僅僅只是跟蹤行蹤,就能讓徐鴻福掏銀子何樂而不爲,這也就是爲什麼,徐夢佳會在機場發現有人跟蹤她。
後來,徐鴻福果然言出必行,幫許文彬還了一大部分的債務,旋即告訴他可以收網了。
也就在收網後,陳豐就出現在了他家,向他要人。
而實際上,他真沒有綁架徐夢佳,徐夢佳的失蹤真的不是他所爲。
說道這兒,許文彬跪地求饒,衝着陳豐猛磕頭:“我說的真的是千真萬確,徐夢佳的失蹤真不是我做的。”
這一會,讀心術已經使用過,無法再使用,但他能從許文彬眼中看到真實,這一次他相信許文彬沒有說謊。
“起來答話吧。”陳豐冷冷道。
“是是是 。”許文彬忙不從地上爬了起來,顧不得滿身的狼狽,褲襠都鑽了,還在乎下跪。
“你和徐家究竟有什麼恩怨,你如實說來?”
陳豐現在可以斷定徐夢佳是被徐鴻福給擄走的,虎毒尚且不食子,徐鴻福作爲徐夢佳的父親,一次一次又一次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下手,簡直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