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對我欲言又止……
董心妍黑眸猝然瞪大，原來她竟表現得如此明顯麼？
她不緊張的，因爲他這麼一句話，她竟不自覺緊張起來，心口砰砰砰跳着，緊攥着的手心裡，不住地滲着薄汗。
冷風呼呼吹着，董心妍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心虛，身體狠狠顫抖了起來。
顧寧弈眉心一點一點緊蹙，黑眸眯了眯，想要再說些什麼，但看着她瑟瑟發抖的模樣，眸底又滑過一絲心疼，他伸出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入屋內。
屋內的暖意侵襲，董心妍身上的涼意褪去一些，身體也沒顫得那麼厲害了。
顧寧弈把她按坐在沙發上，雙手握着她的手，哈了口氣，輕輕搓着，“外面冷，還穿着那麼少站在那，存心想要生病，嗯？”
他語帶苛責，更多的卻是關懷。
董心妍漆黑的眼珠子僵硬地轉動了下，黑眸定定地望着半蹲在她身前，握着她的手，爲她暖着手的男人，鼻子止不住地酸。
他對她越好，她就越難受。
他那麼好，就越是襯得她的一無是處。
她沒有顯赫的家世，與他的家世匹配，她沒有優秀的背景，可以驕傲地站在他的身側，甚至於，她連愛他，都未必比得上他對她的愛。
她不求能夠爲顧寧弈的人生錦上添花，可至少……她不能拖了他的後腿，成爲他完美人生中的不完美。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願意與他再次分開。
可是……現在她，不得不選擇分開。
還好，只是兩年而已，這兩年，她會努力，努力學習，努力增進自己，努力成爲最優秀的她，努力……去匹配他。
“顧寧弈。”董心妍顫着聲音，一字一字開了口，“我有話想要和你說。”
“嗯，你說。”顧寧弈專心爲她暖着手，答得有些漫不經心。
“我想……出國……讀書。”
簡單的幾個字，董心妍卻說的極是艱難，停頓了兩三次，才一點點說完。
隨着她的聲音，顧寧弈手上的動作猛地頓住，他黑眸凝了凝，聲音沉了下去，“你說什麼？”
即使話已經說出口，董心妍背脊還是微微發涼，但已下了決定，她就不能退縮，她再重重嚥了口口水，聲音低低的，咬着牙，一字一字重複着，“我想出國讀書！”
顧寧弈眸底的光芒瞬間暗沉，黑眸幽幽的，眸底一片冰冷，連帶着他的聲音都滲着涼意，“理由。”
理由……
因爲她配不上他，所以她想要出國讀書，增進自己，努力成爲那個能夠配得上他的人，能夠不再畏懼衆人的目光，淡然自若地伴在他的身側。
但這個理由，她無法和他說。
因爲她知道，這種理由對於顧寧弈來說，根本不能夠成爲理由，他不可能會接受的。
所以，她只能想別的理由，能夠說服顧寧弈的理由。
她已經提前想好了，此刻也不算慌，她抿了抿脣，緩緩開口，“我只是想，趁着我現在還年輕，可以多學點東西，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