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浩怒了：“再吵，就封了你的賬號！”
“抱歉抱歉，方哥，抱歉。”
但這貨才閉上嘴巴一分鐘，又開始尖叫起來……
“抽獎啦！哈哈哈哈！”
方宇浩搖了搖頭，已經不想去理會石大鵬的傻笑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閉眼回到自己的信念空間中，世界頓時安靜。
他左手拿着“小世界本源珠”，右手拿着“破碎的神性，神情微動。
“這兩顆珠子……看看會發生什麼神奇的反應吧。”
這顆透明的晶石，與小世界本源珠碰撞在一起，兩者慢慢融合，散發出柔美的白光。
這種感覺，彷彿鹽溶於水。
過了一會兒，這顆紅色的珠子已經吸收完畢，掂起來更加沉重了些。
“進去看看！”方宇浩舔了舔發乾的嘴脣。
經過這麼一段日子，通過意念小心翼翼的改造，他已經成功在“墓穴世界”中獨立出了一個小房間。終於不用擔心那羣怪物的侵擾了。
“不過頂多只完成了萬分之一的工作量，太慢了。”
仔細摸索了一番，加入了破碎的神性後，中間的那一朵荷花，彷彿逼真了許多。
這種感覺有點說不上來，憑藉自己的感知，很難定量體會。
方宇浩長嘆了一口氣。
“按照系統說明，擁有了靈性之後，我的小世界就能夠正常繁衍簡單生命了。可我哪裡去搞生命呢？”
“現實世界的生命，一旦帶入唯心小世界，靈肉分離，7天的時間就掛了。”
倒是墓穴裡本身存在的怪物，可以更加長久地生存下去。
“也就是說，我需要在唯心世界中引入生命。本身就是唯心世界裡的生命，帶進來也可以繁衍……”
這麼一段時間的研究，他也發現了這顆小世界本源珠的最大作用：各種生命的思維活動，會給他帶來各種奇奇怪怪的唯心物品，以及信念碎片。
就譬如說，裡邊215個怪物的長時間互相廝殺、爭執，給他帶來了4.79個信念碎片。
再加上好幾團唯心物品：【混亂的意念】，沒有啥特殊作用，卻可以分解成5.67個信念碎片。
好吧，蚊子肉也是肉，也不錯。
一時半會，方宇浩懶得去處理它們。
“或許再過一段時間，它們就會因爲自相殘殺而死光光了。”
他退出了信念空間，“石大鵬，你那顆撿來的石頭，能不能送我？一萬塊怎麼樣？”
“老哥，你想用錢砸死我啊？我讓金博士鑑定過了，就是一普通鵝卵石，沒有什麼特別的。還一萬塊……講道理，哥們我日子還是過得去的，不需要救濟。”
方宇浩抓了抓腦袋，好不容易找了一個解釋：“我老媽喜歡燒香拜佛。我想，既然是神靈留下的東西……她肯定會喜歡的。而且能夠成雙成對那就更好了。”
“那就送給你好了，又不是什麼美好的記憶。”石大鵬沉迷於自己的遊戲，將這一塊石頭丟了上來。
“多謝！”
方宇浩心中一喜，重新回到信念空間，這顆透明的晶石，與小世界本源珠融合一起。
這樣一來，兩顆石頭集全了。
小世界的靈性再次增加，這種感覺好像更加明顯了一些。
清風吹拂，整個世界開始緩慢地發生變化，和以往的一成不變，產生了一些本質區別。
即使這種變化很慢很慢。
“靈性又是什麼？”方宇浩皺着眉頭想了想，認爲它應該是世界規則中的一種“動能”，一種變量。
“靈性越高，增加的變量就越多，所以整個世界才能夠‘動’起來，生命才能夠正常繁衍。而我原先的世界，幾乎是一成不變的，太死板了。”
“這相當於量子理論中的不確定性，沒有靈性的世界，未來是確定的，故而沒辦法誕生生命。有了靈性之後，下一秒就變得不確定。”
思考完這番後，方宇浩終於理解，自己撿到的靈性，是多麼重要的一件東西了。
但光這麼等待生命自動誕生，簡直不靠譜。地球老母親這麼巨大，也花了十幾億年，才誕生原始生命，就他這個破世界，也就一塊大山，簡直等到天荒地老。
“這是讓我當主神嗎？還是得引入外來物種啊。”
……
就這樣，混亂而又刺激的日子結束了，生活重新開始恢復平靜，一切開始按部就班。
方宇浩在研究所裡繼續待了好幾天，處理各項事務，連自己的公司都暫時沒有回去。
他只是和蘇雨禾通了個視頻，彙報一下情況，也就草草了事。
“……我在外邊談生意呢，想做一筆投資……沒有，沒有泡妞！你看這個人，就是我的合作對象，我回去後再和你說哈。”方宇浩隨手拍了一張石大鵬的照片，從微信上發了過去。
“你馬子？”石大鵬好奇地伸長了脖子，好奇問道：“長什麼樣子？好看不？”
“去去去！”方宇浩很小心地將姑娘的面貌保護了起來。
“這麼猥瑣的合作對象？那好吧，你處理完那邊的事兒，馬上回來哦。這邊有好幾個模型需要你來決定。”
“好的，明天我就回來了……辛苦你了。”
結束了對話，他忽然覺得，現在的世界真的很美好，有喜歡的人，也有自己喜歡的人。不用擔心，出門逛個街就會被人砍死，也不用擔心夜晚的各種靈異現象。
“這就是秩序，一個秩序完整的世界。”
“秩序，真好。”
因爲研究所裡邊的整個超自然部門全部都要取締，方宇浩也與單位簽署瞭解約協議，又簽署了保密協議，重新成爲一名自由人。
按照他現在的身價，幾千塊錢一個月的工資，早就無所謂了。
倒是石大鵬一臉不捨得的樣子，眨巴了幾下嘴巴。
“外快沒了……”
“唉，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方宇浩喟然長嘆，這一段經歷，永生難忘。
鐵門轟然關閉。
這一部分區域，將會長久地擱置下去。直到劉所長退休，他或許會把這個天大的秘密告訴繼任者，或許不會……或許又會當一名惡人，去阻撓下一代的研究者。
“到時候大家都老了，就讓年輕人來考慮拯救世界這種事情吧。”
金博士等人忙忙碌碌，將一些紙質資料燒成灰燼。他的臉色有點蒼白，很顯然，他們這羣研究人員，全都處於一種手足無措的迷茫狀態。
這幅意興闌珊的景象，方宇浩豁然心中有點兒酸酸的，維持了將近二十多年的研究，說沒就沒了，有內因，也有外因。就連他這個局外人，也產生了一種不甘心的感覺。
但不甘心歸不甘心，現實就是如此。人類目前的道德水準，精神意志，無法支撐這種研究，一放開就是自己找死。
擡頭望着天空，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
“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