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爆炸而引起的大量的揚塵依然還在空中飄散，楚喬只能隱約看見走廊盡頭的房間裡，亮着一排光源。
走近了，楚喬站在走廊盡頭，便清晰地看到了房間裡的格局。
這是一間差不多二十來平的房間。正對着通道的，一整面牆壁上都是屏幕版，在屏幕版前方，是一大塊密密麻麻的控制板。
其中中間最大的一塊屏幕版上，正跳着一竄倒計時。
楚喬看到的時候，顯示的是：00:00:08。
楚喬微微蹙眉，視線落到了坐在控制板前一張椅子上的人。
男人背對着楚喬，身體藏在椅背後面，從楚喬的角度，能看到他放在椅子靠手上的白色襯衫上，有一片腥紅的血跡。
楚喬舉槍，一步步靠近。
這個時候，楚喬更多的注意力，其實是集中在那塊大屏幕上。
那串倒計時，是什麼意思？
時間到了零，會發生什麼？
楚喬不得而知。
面前背對着她的男人，突然開口：“是不是很好奇，接下來會發什麼？”
男人的聲音粗沉有力，緩緩徐徐，沒有半分緊迫。
他話音剛落沒多久，屏幕上的倒計時，變成了00:00:00。
原本白色的字體變成了紅色。
數字在屏幕上停留了兩秒，再接着，一串新的倒計時開始了。
十五分鐘？
楚喬微微皺眉。
面前的黑色椅子緩緩轉動，那個背對着楚喬的男人，轉了過來。
男人目光落在楚喬身上，平靜、鋒銳、不動聲色。
楚喬看到，除了右手手臂上的血跡外，他的右腿西裝褲上也溼了一大片，變成了顏色更深的黑色。
顯然，他的傷勢並不輕。
男人並不畏懼楚喬手裡的槍，他將雙手在自己腿上合十，隨即道：“楚小姐，你不僅比我想象中要聰明些，膽子也比我預料的肥。”
楚喬：“他在哪裡？”
男人輕蔑地輕哼一聲，“如果我不說，你是不是想現在殺了我？殺了我，鍾璟就只有死路一條，你敢殺了我麼？”
楚喬舉槍，瞄準，開槍。
一秒鐘的時間，將子彈打入了面前男人右側腿。
椅子上的男人甚至都沒出聲，他只是微微眯眼，似笑非笑，像是子彈根本不是打在他身上，他道：“楚小姐，不介意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怎麼發現他的？
楚喬望着他，冷聲道：“是我太蠢，我怎麼都沒料到，所謂的第四位神僕，居然是我不止見過一次的人，顧局長！”
椅子上坐着的，正是MSS情報部，第二局國際情報局局長，顧南城。
顧南城牽了牽嘴角，“這麼多年了，你是第一個識破我身份的人，雖然有點運氣的成分，不過倒也絕對不算蠢。”
早在前年，進入MSS，楚喬就見過這位局長。
第一次，是在夜天的生日趴上。
第二次，是在那晚和沈鈞潛入中央情報室，在樓上那條走廊裡。
其實，如果楚喬當時對他上點心，或者就能發現，顧南城身份有問題。
那一天晚上，她和沈鈞趴在走廊上的管子，曾經聽到顧南城的一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