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喬:“你的意思是,神僕可能不止有一個?”
沈鈞:“三位執事之間的關係並不融洽,不是麼?”
楚喬:“可是……”
如果這樣說的話,那麼是不是說,他們對於沈鈞的尋找,也會永無止境下去?
楚喬想到了那尊沉睡在山深處的雄偉玉神座。
她沉默了片刻,道:“沈鈞,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有神僕,那麼,蒼穹閣裡,是不是也有神靈?”
地位尊貴的神僕,供奉的又是誰呢?
答案呼之欲出。
他站在規則之外;
他能溝通兩個世界;
他是神靈的使者。
直到這一刻,在親眼目睹了石室的一切之後,楚喬才真正相信了,馬教授當初給她看的那塊拓本上寫的三行字,說的是沈鈞。
楚喬摸了摸鼻子,唏噓着小聲嘀咕:“那他不就真的成男神了?”
“哎喲!”
楚喬腦袋撞上了沈鈞硬邦邦的後背。
“怎麼了?”
沈鈞側首往身後看了眼。
黑漆漆一片,他看不到她,可是從她的呼吸聲中,卻能辨別她的位置。
他沒吭聲,繼續回頭,往前走了。
楚喬說的話,他聽到了。
即便不聽到,聰明如沈鈞,有些事情,他也早已看明白。
他知道他就是那尊被供奉在石室的秘密神龕,知道他或者就是這個龐大神秘組織的核心。
可是,他卻並不希望如此。
他不希望成爲虛無縹緲的神,去揹負這些沉重的枷鎖。
如果可以,他希望他能成爲一名普通人,可以和所有人一樣,過朝九晚五的生活,給身後那個女人一個安穩的家。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帶着她在又冷又黑的山裡爬。
兩人一路摸黑又往上爬了一個小時許,終於走出了那個黑乎乎的洞口。
因爲外頭四周也是沒有任何光,除了越來越新鮮的空氣,絲毫沒有任何徵兆。
楚喬一腳本想繼續往上踩,卻囫圇踩了個空。
她一愣,擡頭,一陣刺骨的寒風就刮上了身體。
楚喬被關金來的時候也已經入冬了。
但是江南水鄉的冬日,怎麼能和這種高海拔的寒冬相提並論。
沒十秒的工夫,楚喬的手腳的溫度就被全部抽乾。
沈鈞走到她身後,將自己那件厚實的黑色制服脫下,裹在了楚喬的身上。
去過寒地的人可能體會過,比起聽着瘮人的零下多少多少度的溫度,真正要人命的,是風。
在那種地方,隨隨便便一陣風,都會讓你痛不欲生,簡直想死的心都有。
沈鈞雖然把衣服給她披上了,但是大風一吹,衣服裡沈鈞殘留下的那些溫度都立刻被席捲一空。
楚喬打着寒顫,忍不住咒罵了一聲。
沈鈞在她腦袋上不輕不重敲了一下,“這麼個樣子,以後怎麼見你未來婆婆。”
楚喬:“…………”
楚喬愣了兩秒,連冷都顧不上,“你說什麼?”
沈鈞在接着天空上的點點星光,打量周圍的環境,他不急不緩地牽起楚喬凍得冰冰涼的手,一邊帶着她往前走,一邊道:“等這次回去了,我帶你去見我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