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臨淵笑道：“祖母只看到了臨淵，卻忘了小魚還在後面呢。”
他側過身讓了出來，老太太這纔看到挺着大肚子站在他身後的人。
“小魚？”
“祖母！”
她已經聽說過了，這是李家的女兒，大兒媳婦親自挑的人。
她接過丫鬟遞過來的帕子，擦乾了眼睛上的淚珠，說：“快來，讓祖母看看。”
原本以爲養在鄉下的李羨魚，跟個村姑似的，已經沒有大小姐的樣子。
可仔細瞧着，這孩子沒有半點小家子氣，也不怯生生的，本就對她希望不高的老太太竟十分滿意。
“你娘眼光不錯，到底是李家的人。”老太太高興的對莫臨淵說。
這話說得大家都尷尬得很。
這親事，是在羨魚出生的時候就定的。
原本是打算在她滿月的時候對外宣佈，卻出了太子被殺一案。
她那時那麼小，關眼光什麼事啊？
完全是看兩家人的交情。
“七個多月了，再過兩月就該生了。”老太太一臉喜色的說。
羨魚微笑着，適時的露出羞澀的表情。
“祖母，您在這邊住得可還習慣？”
老太太道：“沒什麼不習慣的，只要不看到老頭子，我哪裡都習慣。”
莫臨淵：“……”
羨魚：“……”
不等他們說什麼，她便道：“你們誰也別勸我，不然我就回寺廟去。”
啊……？
“原本就是聽老二媳婦說臨淵傷得很重，怕是不行了，我這才急着回來的。不想她膽子不小，居然騙我。”
羨魚嘴角抽了抽，說：“祖母您別生氣，臨淵是傷得挺重的。”
莫臨淵藉口道：“是差點兒活不成了。”
“啊……？當真？”老太太面色一變。
“是啊，祖母。”莫臨淵說。
老太太一陣後怕，道：“那幸好是挺過來了，不然，祖母怕是見都見不到你了。”
“是啊祖母，所以你既然都回來了，就別走了吧。”
老太太看了看羨魚，嘆道：“我只能答應你們暫時不走，我得等到小魚生了再說。”
要是能看到重孫子，她才死而無憾了。
羨魚和莫臨淵面面相窺，既然如此，再勸她回寞家去，肯定是不行了。
“來，你們在這裡坐一會兒，我讓人去做了糖蓮子。秋老虎厲害着呢，吃湯蓮子消暑！”
她很快就轉移了注意力，一心盯着她的那些蓮子。
羨魚笑笑應下來。
莫臨淵卻不想錯過機會，便問：“祖母，您和祖父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高興的事啊，怎麼這麼多年了，還記仇呢？”
老太太驀地怔住，笑容僵在臉上。
她回頭淡笑道：“這不是仇不仇的問題，這是原則問題。我嫁到莫家，可從沒做過對不起他的事，可他不尊重我。那件事他是做錯了，他要是不給我道歉，我永遠不會原諒他的。”
“啊一件？”羨魚和莫臨淵同時好奇的問。
“你們不知道嗎？”老太太驚訝萬分。
莫臨淵搖頭，說：“家裡不讓談論祖母您離家的原因。”
原來如此。
老太太嘆了口氣，又冷哼道：“他自然不讓人說了，老不羞的丟人，他怎麼好意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