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塹長一智,神孽不再狂妄的試圖硬抗,而是突然加速,試圖甩掉這支令人惱火的“長箭”。
光纖制導的反坦克導彈畢竟不是真正的箭,它跟隨神孽的身影,靈巧的拐了一個彎,急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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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孽猝不及防,而且正巧踏在另一枚反坦克地雷上,兩枚彈藥幾乎同時爆炸。
但神孽仍在掙扎,或者說,它仍未受到太大的創傷——死嬰憤怒的嚎叫聲依舊高亢,刺的大家耳膜發疼。
“我要粉碎你們的靈魂!”
話是這麼說,隨着戰鬥的拖延,即使神孽那枯萎的大腦也能發現,靈魂類攻擊手段對眼前這夥可惡的凡人似乎沒有什麼用處。
那就換個更直接一點的辦法吧!
幽影怪物如黑色雪花一般片片消散,神孽本體卻不退反進,硬頂着重機槍的狙擊向前猛衝。
此時,它的兩條腿都已經被地雷炸瘸,一隻胳膊被反坦克導彈扯斷,但畢竟是亞神無論衝鋒還是肉搏,神孽其實都不需要手腳。
十幾條臍帶一般的觸手猛地抽出,蛇一樣扭動着揮向pla。
“小心!”耳機裡傳來戰士們互相提醒的聲音。
也許是覺得這輛車更大,神孽選擇的第一個目標是補給卡車,觸手緊緊纏住卡車,像是熊孩子拿起一個卡車模型,把卡車舉到十幾米高的半空!
車上的pla只能棄車,其中一人稍微慢了點,跳出車廂的時候已經在半空之中,落地之後被摔斷了腿。
另外一位擡起戰友,迅速撤離。
神孽嚎叫一聲,卡車四分五裂,車廂裡運載的補給品——彈藥、食品、水以及汽車零件如雨點一般落下。
“動起來!”齊茗楠高聲命令。
猛士車迅速啓動,圍着已經遠離山體的神孽繞圈射擊,神孽左支右絀,幾次攻擊都落空了。
肉搏沒機會抓住那些到處亂跑的小老鼠,那就改用魔法。
當然,不能是精神系的。
神孽嚎叫着,用古老的神之語言唸誦讚美死亡的歌謠,十幾個由密集複雜的幾何圖形構成的魔法陣在它周圍閃現——全是黑色的,但卻出人意料的閃爍光芒,而且還給人一種刺眼的感覺。
黑的刺眼,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一個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球激射而出,看個頭並不比導彈小,速度甚至比反坦克導彈還要快一些,一輛猛士車躲閃不及,被直接命中。
黑火無聲無息的侵入汽車的每一寸空間,如同丟進鍋爐裡的蠟燭,越野車,車頂上的機槍以及車內的人,同時開始融化——先是汽車外殼被剝落,露出皮膚肌肉不知所蹤,只剩下骸骨和內臟的人體以及發動機,然後剩下的一切都肉眼可見的化成一團黑色的粘稠液體。
就像那輛車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我去年買了個表!”
章程咒罵着,這是他第一次在新地看到pla出現傷亡,而且還是特別小組的同伴。
他雙目赤紅,抄起一隻rpg瞄準——現在只剩下一輛車,自己袖手旁觀就相當於在等死。
“現在確實輪到我們了。”奧克塔維亞輕拍克蕾雅的肩膀,後者給了她一個堅定的微笑。
第二個黑火球極速落下,即將命中的瞬間,猛士車來了個漂亮的漂移,將致命一擊甩在身邊。
來自深淵的黑火將一整片沙子燒成流淌的黑水。
神孽狂笑着,控制一枚又一枚黑色火球對最後一輛汽車狂轟濫炸,猛士車如同真正的猛士一般在深淵魔法的業火中穿行,如果把這位老司機今天的操作錄下來,足以讓任何秋名山車神自愧不如。
神孽大概是這世上最嚴酷的路考考官,因爲任何不過關的人都死了。
戰鬥僵持中,rpg呼嘯而來,打斷神孽一隻觸手。
死嬰轉過頭,看向正在換彈的章程。
它大概沒想到,失去鋼鐵魔像支撐的凡人居然還敢還擊。
“大膽!”神孽怒吼着:“逾越!”
沙海在神孽身前翻滾,逐漸匯聚凝結成一個足有3米多高,半米多寬的人形怪物,它沒有五官,卻給了章程一種“它在注視我”的錯覺,黃沙組成的粗壯雙臂張開,頭顱(大概是吧)向後一仰,再猛地前伸……。
吼!
沙土魔像,這次可不是幻影了。
奧克塔維亞擋在章程身前,右臂化作長矛,左臂變成盾牌,一臉堅毅。
“你繼續射擊,我掩護。”
呼……,話音剛落,黃沙漫天飛舞,周圍空氣開始快速流動,彷彿一場颱風即將到來。
魔女啞然回首,章程背後,兩架猙獰的鋼鐵魔像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
它們豎排的大眼睛透出一點幽幽的綠光,張開的短臂上掛着令奧克塔維亞本能的感到毛骨悚然的怪異武器,墨綠色的身體棱角分明,在絕望沙漠酷熱的陽光照耀下閃爍着冰冷的金屬光澤,彷彿身披鐵甲,在天上飛的鱷魚。
這樣子,比魔女更像惡魔,渾身上下無不顯示出現代化武器冰涼的殺意。
“武直十。”章程漠然說道:“媽媽來救我們了。”
神孽也發現戰事彷彿起了變化,它擡起頭,用死魚般的雙眼與武裝直升機對視片刻。
霹靂火搶先發動攻擊,23毫米炮彈嘶吼着衝出炮膛,瞬間正中目標,明亮的光點幾乎連成一條直線,如剃刀一般在神孽身上切下一片片焦黑的血肉。
神孽嘶吼着反擊,黑色火球四處亂飛,但慌亂中完全無法威脅更加靈活的直升飛機。
航炮轟擊大約10秒鐘,16枚反坦克導彈接連呼嘯着撲向敵人,把死嬰一般的亞神徹底淹沒在濃煙和烈焰之中。
黑火球不再飛出,但pla的攻擊仍未停止,火箭彈拖着長長的尾炎繼續補射,然後23毫米航炮意猶未盡一般補射15秒……。
銷煙散盡,神孽剛剛站立的地方已經被各種武器炸出一片彈坑,目標歪到在其中一個彈坑底部,它原本如溺死鬼一般蒼白腫脹的身體已經被燒的焦黑,手斷腳斷觸手斷,連腦袋都被削去半邊,樣子簡直狼狽不堪。
至於沙土魔像,早就塵歸塵,土歸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