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卑職應該做的事情,卑職一定不費吹灰之力就將蕭鳴聲與蕭鳴白的關係搞的分崩離析,讓成國四分五裂,到時候臣在內中裡應外合,皇上帶兵過來,如入無人之境……”巨荊子一邊說,一邊肆無忌憚的笑着。
景墨也讓巨荊子給感染到了,嘴脣也有淡淡的弧度,“只要是有士大夫的幫助,一定是事半功倍,這些年爲了成國的事情,朕可以說已經到了彈盡援絕的程度,再也不敢去輕易行動;了。”
一般情況,景墨是絕對不會將自己的這些事情說出來的,攻打成國已經三次了,但是三次都是沸沸揚揚而去,丟盔卸甲回來,這些外人都是看在眼裡,而巨荊子是何等樣聰明的一個人,自然是早已經就知道了。
景墨沒有隱瞞的意思,因爲只有君臣一心,這纔可以做出來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情呢。景墨的目光看着巨荊子,巨荊子不過是冷冷的一笑,說道:“皇上不要忘記了,臣也是東陵國人,老臣出馬,也應該讓成國知道,並不是我東陵國朝中無人!”
“有勞士大夫了,朕不唐突了您的,您放心去就好。”一邊說,一邊讓人立即將黃金都送了過來,同樣是朱漆描金托盤,同樣是用紅布遮蔽,打開以後,裡面一片黃燦燦的,本以爲巨荊子立即就開始大包大攬起來。
就連濮陽芷珊的眼睛裡面也是有了鄙夷之色,但是出於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這老頭子不過是在托盤的邊緣將一個黃金握住了,一邊輕輕的看着,一邊在身上擦拭了一下,然後丟在了自己的衣袖中。
這才一笑,看着景墨與濮陽芷珊說道:“臣只要這麼多,回來的時候就不一樣了,臣是弄臣,不求名垂青史,只求這一去可以幫助我皇完成皇圖霸業,庶幾也算是對得起我皇與皇后娘娘您,對得起黎民百姓了。”
一邊說,一邊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真是一個愚忠之人呢!濮陽芷珊心裡暗暗的感慨一句,景墨立即握住了巨荊子的手,“士大夫,這些川費是朕讓人給您準備的,您爲何到了此時此刻並不情願拿着呢?”
“皇上應該知道剛剛我用什麼殺了這三個人?”一邊說,一邊看着旁邊的血漬,不費一兵一卒,誠然是厲害以及的,景墨微微凝眸看着朝陽中那紅豔豔的鮮血,雖然已經讓宮人過來擦拭過了,不過還是有着淡淡的緋紅色。
景墨說道:“是一隻桃子。”但是此刻的巨荊子笑了,笑的是那樣的詭異,過了片刻以後,止住了自己那扶搖直上的笑聲,看着景墨,說道:“皇上,不是桃子,是人性的貪婪啊,皇上。”對,是貪婪害死了這幾個人。
這貪婪是最爲恐懼的事情,要是可以止住着懷中貪婪,一切都好,所以巨荊子是不會接受景墨那樣多的黃金的。景墨更加是用高山仰止的態度看着這即將爲國捐軀之人,此刻有幾句話如同骨鯁在喉,讓靜默幾乎是不吐不快。
“士大夫,今日的禍患都是楚瑾泉與葉清桐弄出來的,朕讓你離開這裡以後,一定要將這兩個人抓回來,千萬不要讓這兩個人逍遙法外離開了這裡。”一邊說,一邊輕輕的一笑,距巨荊子連連點頭。
濮陽芷珊此刻懸着的心也是放了下來,要是用金錢可以收買人心,這人無論到了任何時候都不會真心實意給自己效力的,要是這人果真有着愚忠,那就是最好的事情了,這可以說是意外之喜,讓她自然是喜形於色。
“先生性不堪虛,天淵亦受鳶魚之擾。以前是朕識人不明,是朕怠慢了士大夫您啊!”景墨一邊致歉,一邊看着巨荊子,巨荊子不過是回眸一笑,看着景墨說道:“臣這裡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一問皇上,這問題需要皇上給臣一個正確的答案。”
景墨的心劇烈的跳動了一下,此刻究竟這人要問自己什麼,自己究竟是應該藏着掖着,還是和盤托出,但是最爲害怕的問題還是在雲淡風輕中給問了出來。
“臣想要問一問,弒君的事情果真是您做出來的?”這句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這句話說過以後讓人有一種渾身顫慄的感覺,景墨看着頭頂的朝陽,只覺得夏季的太陽此刻也是沒有了半點兒的溫度。
“您是如何得知的?”這句話不是肯定句,也不是否定句,但是巨荊子很快就笑了,“皇上果真不是假道學,很好,很好,臣下會好好幫助皇上的,皇上放心就好。”一邊說,一邊輕輕的鞠躬。
巨荊子離開了,此刻景墨擦拭了一下頭頂的汗水,濮陽芷珊走了過來,輕輕的攙扶除了景墨的手臂,這才發現,景墨的手在瑟瑟發抖,景墨已經很久沒有這般的如臨大敵了,濮陽芷珊只感覺到一片冰涼被自己握在了手中。
“皇上,這人會幫助你我的,您放心就好。”
“朕是越發的不放心了,不過朕願意去相信一次,這人要是做事情絕對不會失敗的。”剛剛的事情景墨已經看在眼裡了,這人是非常厲害的,他明白。
“皇上,剛剛那個問題,真的是……”濮陽芷珊知道,但是此刻還是想要問一問,景墨緊緊的握住了濮陽芷珊的手,正色道:“你我知道就好,又何苦多此一問?”這樣一來,就連濮陽芷珊都是不敢去說話了。
良久的沉默中,日影輕微的移動了一下,殿外的如貴妃立即偷偷摸摸的離開了這裡,大白天發生這樣的事情也實屬罕見了,如貴妃很快就到了珍曦公主的行宮中。
以爲不知道這信是不是可以讓“虎皮鸚鵡”送出去,此刻也是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將自己要說的籠統成爲了幾個字兒而已,送出去以後,她看着明亮的日光,不禁也是有一種憂愁慢慢的襲擊到了自己。
這巨荊子!
不是一個好相與之人,最好讓人在半路伏擊,不問青紅皁白,不要說一個字兒就殺了巨荊子,不然後患無窮啊!但是這個得力人手是不是可以派出去,而這一封信是不是可以安全抵達珍曦的手中?
雖然說,成國國破與如貴妃的關係並不大,但是卻時時刻刻威脅到了自己與珍曦的性命,所以此刻必須要成爲朋友,與成國成爲了朋友,這纔可以安安全全的保全自己,以後纔可以輕而易舉的攻擊過來。
這一切,儘管如貴妃並不情不願,不過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她需要這樣子委曲求全。
在珍曦收到這封信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等到珍曦分析完畢,清桐堅定完畢,楚瑾泉看過了明白巨荊子是一個人,出東入成以後,一切已經來不及了,因爲巨荊子的車架已經早就出發了。
巨荊子並沒有表現一點兒自己的高華,而是寒酸的與衆人一模一樣,讓人幾乎完全看不出來巨荊子在車子裡面,這樣做的好處,就是一路走過去人們都不知道這車架中坐着的是一個很快就可以翻雲覆雨之人。
巨荊子離開了,清桐他們無計可施,就是想要去伏擊也是不可能的,一來幾乎他是大隱隱於市,找不到,二來這一路過去是比較漫長的,想要真正的過去真正的伏擊是比較困難的事情。
清桐最近比較煩,比較煩……
“姑奶奶的,這巨荊子究竟要做什麼啊,還希望皇上可以辨僞存真不要讓人給迷惑住了。”清桐知道,小孩子的可塑性是非常強的,要是一個不注意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會……
“竟然是一個計劃,最好是將計就計,就是在半路伏擊,以後還會有很多的接二連三的陰謀詭計,所以……最好就是將計就計,我只需要讓他們知道就好,而不需要如何去做,巨荊子這人如果利用好,到底還是有所裨益的。”
“這……也對。”清桐看着楚瑾泉,到底楚瑾泉很會聊天,一會兒以後整個人已經開心了不少,此刻聽到有人在作詩,不用說,又是樓第一,清桐想要躲避,幾乎都來不及。
“春晝長……”
清桐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很快樓第一就走了過來,信誓旦旦的說道:“你看這個如何,這個是我剛剛發明出來的,叫做圍棋詩。”
“以前叫做掐頭去尾詩歌,又有了疊羅漢詩歌,這又是圍棋詩歌,真是讓人……不寒而慄啊!”一邊說,一邊就要逃走,的那是已經來不及了,樓第一攔在了清桐的面前,說道:“這還是四季詩歌,不過我剛剛做了春天的。”
“這……我不……”清桐不想要做有關於夏天的,幸好楚瑾泉走了過來,給清桐解圍。
“夏日炎,漢表奇峰遠。睹園林葵榴乍展……忘卻奏虜臨城戰。”
樓第一最近研究中華文化已經到了如癡如狂的程度,清桐總是害怕哪一天樓澈會因此而走火入魔,不過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了,只能聽之任之。
這個殺手不太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