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湛有些緊張，還以爲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結果祝聞開口就說了邪修的事。
黎湛稍稍鬆了口氣。
“嗯，邪修，對的，最近有一夥團體，的確是以邪修爲主，在國內四處流竄作案，已經被特管局盯上了。聽說他們實力不凡，所以這次特意派出了總局的人，就是爲了把這個邪修團伙徹底剿滅。”
黎湛不僅消息靈通，而且他還願意把情報和祝聞分享。
換作其他人，大概就不一定了。
祝聞敏銳捕捉到了這個信息。
隨後她問起：
“這個邪修有幾個成員，特管局查出來了嗎？”
黎湛思索了片刻：
“查到過，好像有五到六個成員。”
祝聞眯起眼睛：
“這差距可就有點大了。”
黎湛不解：
“什麼？”
祝聞隨後就把剛纔聽路瑜講的那些，說了出來。
黎湛沒有因爲這話是路瑜說出來的，就隨意輕視。
他反正格外的鄭重：
“真的嗎？確認有這麼多？”
“是路瑜根據她在鄉下認識到的夥伴得到的消息。雖然有部分流言誇大的可能，但就算折去一半，這個數字也很驚人了。”
祝聞冷靜地分析着。
黎湛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立即就表示要去彙報。
祝聞及時叫住他：
“等等，我還有一個想法。”
黎湛客套地等待祝聞的話。
祝聞牽了下嘴脣：
“說起來，這個大概還跟你們先前提到的千年古墓有關係……你沒有發現嗎，現在這些事情發生的地點，幾乎都在路瑾老家的附近，也就是那座千年古墓周圍。如果說是千年古墓裡的東西故意害人，也不是不可能。”
黎湛略顯困惑：
“邪修也是麼？”
他雖然討厭邪修，但也知道，這些邪修剛開始的時候，大部分也是走正道的玄師，只是後來急功近利，或者生活遇到什麼挫折，讓他們想要快速地成長，纔想要走捷徑，不自覺走火入魔，成了邪修。
而黎湛的意思就是，這些人做壞事明明就是出於本心就壞，又怎麼可能是受了誰的操控呢？
祝聞緩慢道：
“誰說他們一定就是真正的人？萬一是傀儡呢？”
黎湛開始意識到這件事越發地大條，立即表示會上報給領導，讓局裡着重調查這件事。
如果說是祝聞這位特聘顧問，還是天師實力的強者所作出的判斷，任是現在的線索不算太明朗，局裡也絕對會花心思來調查一番。
等祝聞掛了電話，路瑜纔開口說話。
她語氣有些小心翼翼的：
“需要這麼認真嗎？還找特管局來調查？”
祝聞卻說：
“往往真相就藏在這些細枝末節的地方，可千萬不要小看。”
路瑜連連點頭，也越發覺得這件事變得蹊蹺起來。
不過，母女倆現在收集情報的途徑有限，要想有進一步的調查會比較困難，倒不如等着特管局那邊的結果。
只是祝聞沒有想到，她還沒等到特管局那邊的答案，倒是陳方這邊先有了進展。
陳方電話打來，一是慶賀她喬遷新居，二是想跟她說之前的事。
“大師之前不是奇怪，爲什麼那個沈昌會突然針對我嗎？他針對胡彬那小子還有道理，畢竟胡彬是真的嘴巴得罪過他，在生意利益上也有衝突。可是我呢，又沒有得罪他，業務更是不存在任何交集競爭的地方，所以我很納悶，懷疑他對付我是不是因爲我之前舉報過他在孤兒院公益作假，爲此還收集了一些資料……”
祝聞聽到這裡，已經得到了啓發：
“所以，是那家孤兒院有問題？”
“沒錯！”
陳方的語氣也有些激動。
畢竟能這樣抽絲剝繭的調查下來，對他來說也是有些困難。
好在現在麻煩已經過去了，他還真調查出了一些東西。
說來，這個也跟沈昌被抓有關係。
沈昌被抓後，那些整天幫他幹壞事的狗腿子們便慌了。
有些擔心沈昌進局子會吐露出更多犯罪信息，索性收拾行李準備跑路去國外。
卻剛好被早早就盯着的陳方的人，抓了個正着！
再這樣順藤摸瓜一調查，陳方這邊的人很快就發現——
沈昌和沈氏集團定期資助的那幾家孤兒院，每年都會失蹤幾個孩子。
不多不少，剛好男女各兩人，總共四個人！
在對外公開的資料上，這四個孩子是被領養的。
大多數還是領養到了國外，表格上的信息寫着孩子的養父母家境優渥而善良，熱愛環保、喜歡小動物……簡直是再典範標準不過的善良白人家庭。
跨海越洋來收養一個黃種人的小孩子，似乎也是因爲他們內心的大愛無法宣泄，所以纔會懷揣着拯救心理而來。
然而，深知沈昌本性的陳方，一看這些資料就不對勁。
不是哪裡壞，而是太好了，好到有些不真實。
於是他讓人往資料上的聯繫方式打過去電話，對面要麼是空號，要麼就說他們找錯人了，總之沒有一個目標是被發現了的。
區區電話還是說明不了什麼，最致命的證據是，陳方查了這些孩子的出境記錄，發現他們根本就在國內，從來沒有離開過！
可是時間最久遠的，已經失蹤了十幾年，孩子們的下場根本無從查起。
陳方說到這裡，感覺到脊背忍不住爬上一股涼意。
“而且，還有一個非常可怕的事情，大師您知道是什麼嗎？這幾家孤兒院裡面，失蹤最久遠的孩子，好巧不巧，正是十六年！”
如果只是一家孤兒院的孩子失蹤了十六年，那可能是巧合。
可如果這幾家孩子，每家都是從十六年前開始有孤兒消失不見。
那麼，這絕對不會是一起巧合！
落在祝聞耳裡，她能想到的東西更多。
比如最近在調查的兩件事情相結合，許多東西一下子就變得明朗了。
祝聞暫時捂住話筒，轉頭去問路瑜：
“你聽到那些壞玄師開始大張旗鼓地抓鬼魂，大概是多少年前？”
路瑜回答得不假思索：
“我還是個小鬼嬰的時候就聽說了，據說以前那些鬼魂呆在森林裡生活得挺好的，除了幽幽怨怨哭哭啼啼，也懶得傷人，就想這樣活下去……好像就是從我們出生那年，也就是十六年前，一切就不一樣了。不過這些我都是聽別的鬼說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十六年，又是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