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道一閃而過的聲音真的熟悉，網友們也會下意識否認那個正確答案。
他們依然對祝聞今天來試鏡的劇組議論不斷。
還有的，通過祝聞進來的酒店門口模樣，推斷出所在酒店，和現場的劇組名字。
然後……
一無所獲。
哪個劇組保密功夫做得這麼好啊？
要麼是根本沒有名氣，連娛樂新聞都懶得報道。
要麼就是名氣太大，記者們主動壓了新聞，沒敢隨便討論。
雖然看起來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但網友們都下意識選擇了相信前一條。
畢竟……
祝聞成名才幾天？
怎麼會有大劇組要她去試鏡呢？
很快，祝聞被叫到了號碼，進了試鏡室。
翟靈跟直播鏡頭待在一起，在試鏡室外試圖張望，又怯手怯腳，不太敢的樣子。
祝聞走到一半，看到翟靈和攝影師都停到門口了，便淡定地朝他們揮揮手：
“進來啊。”
翟靈和攝影師都猶豫不敢前行。
直播間的網友們疑惑極了。
就聽到祝聞說：
“放心，我提前問過劇組，他們說可以直播我的試鏡過程。”
說着，她還特意看向前方。
試鏡室前方長桌上，總共四名面試官。
其中三人都是目瞪口呆。
唯獨白髮蒼蒼的一人，會心一笑。
他點頭承認：
“嗯，是我親口答應的。我說的是，只要你不介意試鏡失敗被全網嘲笑，就能隨便直播。”
祝聞頷首：
“哦，我不介意。”
老人笑了：
“你好，祝聞是嗎？我是李勝。”
祝聞主動上前握了握手：
“李導你好，我是祝聞。”
她絲毫沒有作爲試鏡者被挑揀的自覺，全程都顯得閒適自在。
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在自家後花園裡散步呢。
反觀翟靈和攝影師，以及數十萬直播間網友。
一個個的全部處於呆滯狀態。
不過前者是怯場，後者則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誰？誰誰誰？】
【我一定是在做夢吧……】
【呵呵呵這玩笑開得有點大了。】
【什麼開玩笑啊，真是李勝李導！我的媽呀！】
【除了尖叫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所以剛纔的人真的是程琴？】
【沒錯！這就解釋得通了！我說我看過程琴那麼多電影，怎麼會聽不出來她的聲音！】
【這真的太離奇了，祝聞居然能一步登天試鏡李勝的電影了……】
【只是試鏡，又不是確認參演，倒也不用這麼激動吧？】
【你是不是對李勝的地位有什麼不懂？能夠讓李勝親自面試的，都是經過初步篩選的實力派！哪一個在娛樂圈不是有名有姓的！祝聞能和他們同臺競技就已經很厲害了好嗎？】
【那萬一是試鏡的小角色呢？比如十八番小配角之類的。】
【你覺得李導的時間不值錢嗎？連小配角試鏡都要看？】
【這檔綜藝真的神了，前有許慶，後有李勝……感覺以後不管出現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再驚訝了。】
【什麼？試鏡的是女主角？】
【麻了，我人真的麻了。】
……
祝聞試鏡女主角這件事，是從李勝口中親自說出來的。
他是在問祝聞：
“如果你被選中出演這個女主角，你會做些什麼？”網友們一片尖叫。
相關的熱搜迅速爬上各大平臺的榜單。
“李勝試鏡祝聞”的新聞正在以病毒式的速度擴張着。
而作爲風暴中心的試鏡室內，祝聞的態度卻是很平靜：
“我需要做些什麼嗎？我以爲只需要演戲。”
她的答案讓不少人一驚。
【哎呀，怎麼這麼回答！應該闡述一下你的感激嘛！】
【就是就是，說說自己會對導演很感謝，然後會好好琢磨角色之類的。】
【哈哈哈看看你們一個個的操碎了心，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自己面試呢！】
【那個……雖然不敢相信，但還是希望祝聞能試鏡通過。】
【嗯，大家畢竟是自家人嘛。】
【我就不一樣了，我喜歡看娛樂圈的小角色逆襲劇本。】
……
網友們操碎了心，都害怕祝聞的答案讓李勝不滿。
另外三名面試官也是臉色詫異。
因爲他們之前試鏡過的演員，沒有一個像祝聞這樣淡定的。
然而他們這次電影的女主角恰好就是……
“哈哈哈！”
李勝直接大笑起來。
很顯然，比起那些連篇累牘的漂亮話，他對祝聞這樣不卑不亢的態度更加滿意！
另外三名面試官，迅速發現了他對祝聞的初始好感度，幾乎達到了那些老熟人演員的水準，甚至還有隱隱超越的架勢。
但看到祝聞那身氣質，他們又覺得再正常不過了。
畢竟他們在看到祝聞的第一秒，就有種感覺——
他們的女主角從電影裡走出來了。
李勝興致盎然地宣佈：
“那麼現在，試鏡開始！”
祝聞拿到了一段人物小傳，以及試鏡的片段。
祝聞看了看身後鏡頭：
“不介意泄露？”
李勝特意耐心解釋：
“這是專門用來試鏡的，實際拍攝是另外一套。”
祝聞便也不再擔心，很快沉浸進短短几行文字裡。
她體內的蜃影珠正在微微發亮。
大腦裡，一個完整的世界正在飛速建構、活動、流逝……
留給她的有十分鐘時間。
但是五分鐘過後，祝聞放下手裡的紙頁。
“我準備好了。”
李勝有些驚訝：
“你確定好了？準備時間才過了一半兒而已。”
祝聞再次點頭。
李勝便也沒有強求，示意祝聞開始表演。
祝聞伸手在虛空裡一抓，好像抓住了一把看不見的刀。
刀意凜冽，震得風聲震盪，吹拂着她的髮絲。
祝聞的臉似笑非笑，眼裡殺氣騰騰。
“活，還是死。”
只有一句臺詞。
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而李勝作爲那個被她的“刀尖”指着的人，更是感受明顯。
他好像被一隻強大的獸類所鎖定住，整個人連血液都放緩，動彈不得，恐懼從心臟開始綿延……
這居然是演技能夠帶來的東西嗎？
真的不是祝聞本身就擁有的威懾力嗎？
李勝不太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