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墨擡眸，“他們情況如何？”
那兩人可以算作是他和唐瑾的左膀右臂，而且極爲衷心。所以他們的情況，他還是很關心的。
“應當是設計擺脫敵人後，逃到深山中被當地的山民救了。”唐瑾蹙眉道，“凝霜傷勢恢復地還不錯，就是程羽…他傷得太重，武學這條路，日後恐怕難走了…”
唐瑾的話，如一把尖刀，直直插在汐瀾心上。凝霜和程羽，是爲了掩護他們…
感受到身後的人情緒低落，凌子墨還是摒棄了方纔的情緒，出聲安慰道，“武學一路，本就難走。多一番磨礪，也未必不是好事。”
“師弟說得對。”唐瑾也贊同道，“程羽他以後繼承程家，必然要獨當一面。多經歷些困難，對於磨礪他的心性有好處，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見汐瀾仍覺得自責，他又笑道，“程羽的傷，我千機閣自會盡全力治療。倒是你，有空關心他，不如關心關心師弟體內的餘毒。”
唐瑾似笑非笑道，“那毒可比程羽的傷厲害太多，因爲…它是隨時要人性命的東西。”
果然，他話一說完，汐瀾便露出了緊張的神色。唐瑾心中得意，看你這下還不把師弟放在第一位。
師弟這個媳婦他若是不能幫忙追到，那真是枉他在其面前自稱情場老手了。
汐瀾仰頭望着凌子墨，蹙眉道，“你不是說，你的毒沒事了嗎？爲什麼師兄還說會有性命之憂？”
凌子墨瞪了唐瑾一眼，警告他不要亂說後，又淡淡道，“死不了。”
唐瑾無辜地眨了眨眼，用口型回道，我這是在幫你吸引小汐瀾的注意力。
“哼。”凌子墨輕聲哼了哼，算是默認了他的做法。
然，他這一聲落在汐瀾的耳中，意義又不一樣了。有餘毒在體內威脅性命，他還有理了？
“你哼什麼？”汐瀾蹙眉看他，嚴肅道，“威脅性命的毒你真一點兒都不在意？”
凌子墨低聲道，“我沒有…”
呃？！唐瑾心中暗道糟糕，小汐瀾似乎誤會了什麼。
於是他趕緊給另一側的穆擎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與自己一起加快速度，與另外兩人稍稍保持距離。
師弟要被教訓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八卦雖好看，但再不走，他可能就要被遷怒了。到時候，免不了又被罵庸醫。
在與後面的人拉開了一個他自認爲安全的距離後，他才又豎起耳朵偷聽動靜。
果然…
“你怎麼沒有？”汐瀾氣道，“你那句‘死不了’說得隨意不說，你還哼！”
她一向怕他，他說一，她絕對不敢行二。但唯有事關他性命的事，她絕不讓步。
生命只有一次，身子骨也只有一副。可偏偏，他卻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愛惜，只會折騰自己。
心疼之餘，她心中也不由氣惱，每次都這樣，到底怎麼說他才能聽？
“你別生氣…”知道她是真生氣了，但唐瑾方纔那些話，又不好直接對她講。所以，凌子墨也只好鬱悶地把錯攬在自己身上，放低姿態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