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讓姐姐見笑的話。”木婉之苦笑，“我不出門，是因爲出來了也見不到皇上，反而還容易惹上是非。如此，倒不如就在院子裡好好待着。”
她家裡人官職不高，她長得也不算美豔，再加上安靜不多話的性子。皇上，怕是連她的名字都記不住吧？
不過這樣的結果，在她眼裡也算正常。在當初入宮的那十人之中，比起齊淑雅、楚淺芹等人，她這樣的，只能算作是陪襯。
所幸，後宮妃嬪不多，只要她安安靜靜的，麻煩也不會太多。
“聽聞皇上最近在忙國事，遇不到他也算正常吧。”汐瀾半開玩笑地安慰道，“不過這事也說不準，說不定走着走着的，就遇上了呢？”
“呵。”木婉之輕笑，“那就承顏姐姐吉言了。”
兩人的話，不過是隨便開開玩笑的閒聊。說者無意，可聽者就不一定無心了。
自上次被罰禁足之後，何欣妍便幾乎沒有見過皇上。
往日裡飛揚跋扈的人恩寵不復，看笑話的，落井下石的人，自然也不會少。
而何欣妍，就屬於那個被笑話、被落井下石的人。
“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憑你們兩，也好意思肖想皇上？”恰巧遇到兩人的她，自然而然地就把近日來堆積的火氣發到她們身上了。
繞過花壇，走到了兩人面前，何欣妍又鄙夷地打量了兩人一遍，“呵，就你們兩這姿色，想得聖寵，下輩子都不可能。”
“皇上”這兩個字，在失寵的何欣妍眼裡，幾乎已經成了禁忌。偏偏隨意出來走走散心，也能遇上兩個期盼偶遇皇上的人。
這叫她怎麼不氣。
“何美人，你這話真好笑。”汐瀾冷笑，“你姿色上乘，皇上不是照樣不喜歡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對於何欣妍的挑釁，她從來不會客氣。
“你！”何欣妍大怒，“顏汐瀾你好大的膽子！你個低賤的奴婢，也配和本小主這般說話？！”
何欣妍被氣得不行，姓顏的居然敢說皇上不喜歡她？！這話，無疑狠狠戳中了的痛處。
“你這話不對吧？”汐瀾絲毫不爲她的生氣，反而是含笑看着她道，“我以前是宮女沒錯，可你我現在都是從六品的妃嬪，敢問何美人，你是從哪兒看出來我是個低賤的奴婢的？”
也不知道何欣妍的腦子是怎麼長的，這種話，私下裡遇見，諷刺兩句就算了。
可今天這御花園裡又不止她們兩人。
除去周圍一大堆的宮婢太監，以及偶爾來往的宮人以外，還有木婉之在呢。
如果說她這個從六品的宮嬪是低賤的奴婢，即使知道何欣妍指的是以前，木婉之這個還要更低一級的正七品的常在，也會很尷尬吧？
一句話得罪兩個人，還順便貶低了自己的地位。這樣的事，後宮裡大概也就只有她何欣妍做得出來了吧...
“呵。”何欣妍冷笑，“你以爲，你披上了宮嬪的皮，就不是個出身低賤了的嗎？”
“低賤就是低賤，永遠都不可能被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