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歡？”凌子墨聲色不悅，僅鳳目一眯，就讓汐瀾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他這樣，讓她很爲難嗎？凌子墨咬牙，還說喜歡他，親一下都不願意。她以前親他的時候，不是很強勢嗎？他那時候有說什麼嗎？
見他神色不悅，汐瀾便知他肯定又曲解了她的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說，你這一下，把我思路打斷了，我忘記自己方纔要說什麼了。”
她一邊安撫面前這個脾氣又發作了的人，一邊暗罵自己，“他好好說話時你受不住，偏偏要惹他生氣你才覺得正常，找罪受嗎？”
聽她慌張的解釋，凌子墨原本抑鬱的心情，又一下子開朗起來。
“想不起來就算了，等想起來了再說。”他愉悅地眯了眯眼，她忘事，恰恰從側面反映了他的魅力。
這個認知，讓皇帝陛下很愉悅。
“其實，采薇的事，你可以問問她。”凌子墨支着下頜，緩緩道，“其他的你不用管，你就問她是否與杜思源有仇就行。”
“如果有呢？”汐瀾蹙眉，“我該怎麼與她解釋這回事？我總不能說，皇上在調查杜思源，需要你作證吧？”
“爲什麼不可以？”凌子墨挑眉，“若是能知道事情發生的時間地點及相關人物，師兄查起來也方便。”
汐瀾抿脣，“你不怕她說出去？”
采薇是她的姐妹，她信任采薇很正常，但是凌子墨此前並不認識采薇。他就絲毫不擔心，采薇會泄漏他們的秘密？
“她不會說出去的。”凌子墨嘴角微翹，笑着反問道，“如果你是她，你現在被自己姐妹告知了這件事，你會說出去嗎？”
“不會。”汐瀾老實搖頭。
說出去，不僅什麼好處都沒有，而且還等同於是出賣朋友，把自己置於險地。
杜思源的案子，不僅涉及杜思源一個人，還牽扯到了與他利益相關的那根線，那張網。
縣令的手腳伸不到瑤京，但他上頭的人卻不一定。有人怕自己被牽連，從而處理掉一個普通宮女，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
百害而無一利，她當然會選擇不說。
“你設身處地地想想，就明白其中的道理了。”凌子墨篤定，“所以朕確定她不會出去亂說。”
頓了頓，他又笑着道，“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則是因爲她是你朋友。朕信你，自然也願意相信你信任的人。”
汐瀾愣住，她從來沒想過，他會這麼說。他竟然會因爲信任她，而願意把這麼重要的事告訴她的朋友。
他完全可以無視她們的感受，讓自己的人把采薇從頭到尾查一遍，或是不理會她，只順着杜思源現有的線查。
但是他沒有，他選擇尊重她的朋友。
帝王一生猜忌，能得到他的信任，她何其有幸。
微微垂首，沉默良久，千言萬語終還是化爲了兩個字，“謝謝。”
凌子墨漂亮的鳳目微彎，語氣略帶一絲不滿，“謝謝就完了？朕的獎勵呢？”
“獎勵？什麼獎勵？”汐瀾不解地看着他，天下都是他的，她一窮二白，能給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