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着眉頭，稍微一頓，就有接着道，“只是…衣服雖美，但穿衣的人，卻是不甚開心的樣子。欣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
“說起不開心的事，倒真有一件。”何欣妍氣惱地撇撇嘴，“今早，可把我給氣死了。”
不提還好，他一提不開心的事，清晨那段不愉快的回憶，便立馬浮現在了她的腦海裡。
“哦？”凌子墨眸中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快速劃過後，就微挑眉尾道，“是誰惹我們欣妍不開心了？說來聽聽？”
他這話，可謂是直接說到何欣妍心坎兒裡去了。
她得了凌子墨這般關切的詢問後，便再顧不得其他，當即就把早晨在棲雁閣裡發生的一切，盡數說與了他聽。
而且，其中抱怨詆譭汐瀾的話，更是不少。什麼院子裡的人耀武揚威，狗眼看人低，甚至關於私下藏人的那番猜測，她也都說了出來。
至於齊淑雅的囑咐，她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因爲在她看來，皇上對她說“我們欣妍”，那就定然是站在她這一邊，要幫她出氣了。
但她沒有注意到的是，當她提及柯羅王子時，凌子墨一直神色淡淡的面上，便開始隱隱浮現出怒氣了。
“最過分的是，顏汐瀾院子裡那個叫臨雲的丫頭，竟然把妾連同妾的婢女一起推了出來！”
“她不過是一個奴婢，竟敢這麼囂張地對待宮嬪。皇上，您可要爲妾做主！”
何欣妍仍舊在不停地數落棲雁閣衆人的不是。
她說完後，猛地一回眸。方纔注意到，其間一直沒有出聲的皇上，如今面上。已經是陰雲密佈。
“皇上…”她怯怯地喚了一聲凌子墨。
“你說完了？”凌子墨冷聲道，“朕還道你是受了什麼委屈，原來，竟是這般胡鬧！”
“妾…妾沒有胡鬧。”何欣妍急道，“是那顏汐瀾！是她和她手底下的人，她們實在太過分了！她們…”
“夠了！”凌子墨沉下面色，怒喝道，“你還嫌自己丟人丟得不夠嗎？！”
“先不說你大清早地強行闖進別人的院子裡鬧的事，就單憑你污衊宮嬪私藏男人這一條，便是削去份位的大罪！”
“我…”何欣妍惶恐地瞪大眼睛，驚聲道，“皇上，妾不是在污衊，妾沒有污衊他們！”
凌子墨冷笑，“呵，沒有污衊？那證據呢？你說她藏人，那你是收集到了證據。還是你自己親眼看到了？”
“妾…”何欣妍啞口無言，她沒有想到，本該替她去找顏汐瀾算賬的人，會對她大發雷霆。
“何欣妍，看來是平日裡朕太慣着你了！”凌子墨冷冷道，“你現在，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出口了！”
說罷，他就大怒起身，只留下一句，“你自己在馨芳居里待上半月，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行爲吧！”便憤然拂袖離去。
他走的時候，甚至連剛端上來的飯菜都未瞧上一眼。想來，他是真的怒了。
“皇上…”何欣妍頹然跌坐在地上，在馨芳居反應半月？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這與她想的…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