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此，齊淑雅卻不在意。表兄就是這樣的性格，只要表兄心裡有她，她就滿足了。
當即，她便老實回答道，“妾與蘭嬪，其實算不得熟稔。只不過是，偶爾互相走動過罷了。”
“是嗎？”凌子墨微微眯了眯好看的鳳目，語中有一絲質疑，“讓她進宮，還是你父親帶着人逼朕同意的。”
“朕還以爲，你和她挺熟的呢。”
聞言，齊淑雅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爲難道，“蘭嬪頭次來瑤京，又不過來了一月，妾自然與她不相熟。”
話至此處，她又略微思索了一下，才繼續道，“想必父親促進皇上和蘭嬪的聯姻，也是爲了兩國交好。”
不熟爲什麼要幫她進宮？爲了對付楚淺芹？
荒唐！這樣的理由，她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所以即便知道凌子墨不愛聽她說的這個理由，她還是隻能拿國事來搪塞。
“淑雅，兩國交好這樣的話，外面那些大臣隨便說說，就算了。現在就只有我們兩人，你還拿這種理由來搪塞朕？”
凌子墨微彎嘴角，似笑非笑。顯然，他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
“皇上…”齊淑雅瞳孔微縮，面上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她怎麼也沒想到，表兄會當面問她這樣的問題。而且，還是以這麼直接的方式。
要怎麼回答？說自己看穆丹對他情深意重，所以願意幫忙？
怎麼可能？！
這種理由簡直是無稽之談，她自己都不相信。
齊淑雅微微垂目，讓自己的目光與對面人的錯開。姣好的脣被貝齒重重咬着，幾乎快要滴出血來。
城府極深的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難題。
詭異的氣氛持續良久之後，凌子墨終於淡淡開口道，“你不知道就算了，朕只是想告訴你，朕很討厭穆丹，希望你別與她走得太近。”
“不然，朕也會討厭你的。”
他的語氣，依舊疏離冷淡，即使說到“討厭”二字的時候，也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簡單直白的話語和冷漠無情的態度，讓齊淑雅心驚。
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應下，“妾、妾知道了，皇上的吩咐，妾一定牢記在心。”
不是不喜歡，是討厭！而且是會連累他人的討厭！
看來表兄對穆丹…
思及此，齊淑雅心中也有了計較。但讓她放棄和穆丹的同盟？可不能。
“嗯。”凌子墨見她應下，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只淡淡道，“那你回去吧，朕還有奏摺要看。”
“…諾。”齊淑雅雖然很想留下，但她卻明白，表兄只是找了個理由下逐客令罷了。
失望地看了凌子墨一眼，她便恭敬行禮離開了。
望着她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凌子墨漂亮的鳳目微眯，嘴角彎起的是一個冰冷的弧度。
齊淑雅，齊家嫡出的大小姐，呵，齊家的人，還有臉叫他表兄。
以前，怎麼沒見他們顧及親情，認他這個人呢？
“皇、皇上…”安德順提着食盒進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凌子墨這個直叫人心底發寒的冰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