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一虛,難道這都被逮住了?
卻又認真的說:“我纔不要嫁給皇室的人。你們這些人,朝三暮四,三妻四妾,後.宮三千習以爲常。我不貪榮華富貴,不要名分虛榮,我只要‘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是‘一人心’,也是‘一心人’,只一心一意,只有我一個妻子,除我以外,沒有任何的侍妾。與那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舉案齊眉,共效于飛。就這麼簡單而已。當然,這對於你們男人來說,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男人嘛,誰不想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的可是我只願‘一生一世一雙人’,雖然簡單,可卻也很難。”
慕容凌沉默了許久,似在細細玩味她所說的話,忽然擡頭笑道:“二皇弟,你都聽到了?悠然姑娘不要嫁你爲妻喲”
她一驚,回頭,門口正是慕容瑾左子君與白徵寒還有白嵐紫。
慕容瑾毫無壓力的笑着說:“悠然只是說不要與人共事一夫。如果我‘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我想悠然會答應的。”
說罷,慕容凌與慕容瑾意味深長的對視了一番。而後慕容凌又笑道:“既然二皇弟你來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又假裝親暱的在她耳邊悄悄說道:“皇宮那邊似乎沒了動靜,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打消了念頭。如果是這樣便是最好,如果不是,也只能等他們再次出手纔有更多的線索去查幕後指使的人。”一邊這麼說着,眼睛卻是飄向慕容瑾,似乎是向他示威,示意他能與她如此親密。
她點頭表示明白,看來上次跟霍曉月說的那番話不多不少還是起了作用,暫時可以鬆了口氣,不用擔心泳兒的安危了。等他說完,她看到慕容瑾變了色的神情與眼色,才明白方纔她與慕容凌過於親密,又看到慕容凌臉上得意的笑容,知道他是故意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慕容凌滿意的帶着笑容離開,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什麼事,又回頭道:“安將軍那裡,已經得到教訓了,他以後不會再敢爲難你的丫鬟了,叫你的丫鬟大可放心。”
她覺得彆扭卻依然勉強的說道:“謝謝。”
慕容凌依然沒有表情:“謝我作甚,這事本就是安將軍的不對。那安將軍在大庭廣衆下落了你爹的面子,姑姑到父皇那裡告了御狀,你爹怎麼說也是父皇的親妹夫,父皇自是要爭他的。”
慕容凌走後,白嵐紫首先走過來關心的問道:“悠然,你沒事吧?”
左悠然搖搖頭說:“我沒事,大家不用擔心了。”
忽然想起醉酒之前白嵐紫的眼淚,本來想問一問,又見人那麼多,她肯定不好意思回答,想着一會把男人們都趕出去,跟閨蜜好好說會話。
左子君見她手中拿着東西,便問道:“悠然,你手中拿的是什麼?”
她說:“這是太子剛剛給我的,叫什麼玉面雪花膏。”
慕容瑾有點驚訝:“玉面雪花膏?皇兄竟給了這個你?”
她疑惑道:“這個玉面雪花膏是什麼啊?”
慕容瑾道:“這個玉面雪花膏極爲珍貴,是用千年人蔘,雪蛤,天山雪蓮,千年靈芝,鹿茸,藏紅花等十幾種名貴藥材,取了每日清晨花葉上的露水,熬九九八十一天,纔有那麼一小罐,具有活膚生肌之功效,據說用了會越顯年輕,宮裡的娘娘們擠破頭就爲了那麼一小瓶,母妃承蒙聖恩,也只被賞賜一罐,想不到皇兄竟然弄了一罐玉面雪花膏給你。看來……”
慕容瑾一邊說一邊觀察她的表情,“皇兄待你不一般呢”
聽到慕容瑾如此說,左悠然不以爲意的說:“他哪是待我不一般,他就是有事沒事消遣一下我,尋個開心罷了”
“是麼?”慕容瑾不贊同她的話,卻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本來我拿了上好的金創藥給你,還讓徵寒過來幫你看看。看來是派不上用場了,不過,這個薄荷醒酒丸該還是能用得上。”
聽出慕容瑾的語氣似是微酸,她愣了一愣,也不理會,而是接過他手中的小瓶:“這醒酒丸來的真是時候,我頭正痛着呢”
初夏給她端了水,她把藥丸服下,腦袋瞬間清醒了不少。白徴寒上前小心翼翼的掀開面紗,眉頭鎖的緊,又探了探她的脈搏,沉思了一會,唰唰唰的寫了個方子給她。
璇芝替她接過藥方,因有了之前的教訓,也不敢交給下面的丫鬟:“小姐,我去給您抓藥熬藥。”
她知道璇芝心裡想的什麼,對她會心一笑:“你去吧。”
慕容瑾看白徴寒眉頭鎖的那麼緊,又見她用面紗遮了臉,也不知道她的傷勢到底如何,着急的問道:“徵寒,怎樣?很嚴重嗎?”
白徴寒道:“腫的有點厲害,我給她開了個消腫祛瘀的方子,連喝三天,配上外敷藥,應該很快會復原。”
慕容瑾聽到他這麼說,才鬆了口氣,眉頭舒展了開來。白嵐紫見他如此關心悠然,心中還是隱隱約約的疼,不過昨天醉酒流了些眼淚,把心中的鬱結宣泄了出來,第二天心情反而好了一些。可能,她還是需要一點時間吧……
她問到:“昨兒我沒有失態吧?二皇子,我昨天是不是摔壞了你的玉笛?”
昨天她喝了太多,到最後已經沒了記憶,只記得她吹笛不成功,摔碎了他的玉笛,還記得嵐紫哭了,後來,在哪裡休息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回來的,她一點記憶也沒有。
慕容瑾突然想起昨天的那一幕,臉“嗖”的一下就紅了:“沒事,你也只是喝多了,一時失手而已。”
白嵐紫與白徵寒齊刷刷的看着慕容瑾,心裡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卻也不道破。左子君並不知情,卻是驚訝:“那可是李貴妃娘娘送你的生辰禮物呢”
她一驚,看着慕容瑾:“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是娘娘送你的生辰禮物。”
慕容瑾擺手道:“不打緊的,生辰每年都有。”
她心下有些懊惱,在想應該補送什麼給他,又隨口道:“二皇子,昨日是你送我去房間的嗎?”
慕容瑾忽然覺得整個人都很熱,耳根都紅透了,窘迫的只能不停的喝茶解渴解熱:“是的。雖說男女授受不親,可是那**是站也站不穩了,我才抱你的,悠然切莫怪我唐突了。”
“不怪不怪。”她不放心的追問道:“我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她的酒品貌似不是特別好,醉酒就會亂唱亂跳,也不知道有沒有做了什麼非分之舉。
“噗——咳咳咳、咳咳咳……”慕容瑾差些把茶水都噴出來,又嗆到了,只好使命的拍打胸脯。衆人都異樣的看着奇怪的慕容瑾,不懂他爲何突然變得如此激動。
拍了許久,呼吸終於恢復正常,回想起昨晚那個溫柔的吻,慕容瑾彎着嘴角笑了笑。回了回神,他紅着臉道:“沒有。你很安靜。我送你到牀上你就睡着了。”
她安心了呼氣:“如是這樣便是最好。”
被左悠然這麼一提起,慕容瑾腦海竟然久久的盤旋着那個吻的觸覺,怎麼也揮不走。眼睛彷彿不管放哪,都會不小心想起昨日香豔的一吻。他不敢看悠然的眼睛,怕泄露了自己的心事,只覺得房間很悶,呼吸緊促,不敢在此再做逗留,只好說:“這裡憋得慌,我看我還是先行告辭了,悠然你好好休息,喝醉了酒,這兩天得好好休養,特別要好好養胃,這兩天多喝些清粥。徵寒,我們走吧”
白徵寒正想答應,卻聽到外面急衝衝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