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兆和、趙思妍和技術部、產品研發部的幾個人射過來的關注目光，趙國陽就笑了笑道：“訂單，是一早就有了。”
“只等質檢部門那邊檢查通過，我們這邊的貨，就立刻有地方需要的，而且，還是大客戶哦！”
聽了這話，在場的人就都是眼前一亮。
李兆和似乎想起了什麼，就“啊”了一聲道：“趙總，您說的這個大客戶，是不是那位蘇珊娜小姐來着？”
之前和“現代重工”鬥法的時候，蘇珊娜是來過一次。
對於她和趙國陽的合作，李兆和多少也瞭解一些，此時他能問出這話，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兒。
趙國陽聞言，就是會心一笑道：“老李說的沒錯！我說的這個大客戶，和咱們‘SMS工程機械集團公司’還是有一定的聯繫。它是桑巴國的‘Sunmoonstar’外貿公司，其控股人，就是咱們‘SMS’公司的大股東蘇珊娜小姐……”
聽了這話，李兆和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倒是趙思妍，因爲和趙國陽接觸比較多，關係也很近的緣故，倒是很快就想明白了什麼。
她對趙國陽眨了眨眼，似乎在無聲說些什麼。
……
中午時分，當趙國陽帶着一羣人抵達“松江大世界”的時候，門口漂亮的服務員就有些傻了眼。
要說九十年代初的時候，松江市的市民，平時捨得吃頓西餐的人，還是非常少的。
請一羣人吃飯吃西餐，那就更是鳳毛麟角。
可是現在，一個看上去也就二十多一點的年輕人，竟然帶了十幾個人，組隊一起過來吃西餐，這讓服務員實在有些摸不着頭腦。
看着眼前這個有些嬰兒肥的服務員茫然的樣子，趙國陽就笑着揚手道：“小姐，麻煩幫我們安排一個長桌子，十二個人的座！”
“呃……好的！”美女服務員這纔回過神來，連忙點了點頭，引着趙國陽他們到了一張大桌子旁邊。
吃西餐，對於“SMS”公司的大多數人來說，還是第一次。
當然了，趙思妍之前是吃過的，但是次數也不多。
至於袁清華、柳燕他們這些京城大學的學生，也有一兩位是吃過。
落座之後，趙國陽並沒有虛情假意的讓大家夥兒來點餐，而是自己拿起菜單看了看。
看過之後，趙國陽給每個人點了一份牛排，然後又問了問其他人的喜好，要了一些雞翅、水果沙拉這樣的小吃。
雖然正是中午飯點的時候，但是來這裡吃飯的人，相對其他飯店來說挺少。
當然，這“松江大世界”也不可能做賠本的生意，每逢週末的時候，它這兒的生意還是很不錯，畢竟現在來松江工作上學的老外也不少。
等了沒多久，服務員就把衆人點的東西呈上來了。
因爲趙國陽不知道衆人吃不吃得慣鵝肝醬、薰鮭魚，他就點了幾分奶油雞酥盒和雞翅。
一般來說，西餐的第一道菜是頭盤，又叫開胃菜。
常見的有沙律、魚子醬、鵝肝醬、薰鮭魚、雞尾杯、奶油雞酥盒、焗蝸牛等。
因爲是要開胃，所以開胃菜一般都具有特色風味，味道以咸和酸爲主，而且數量較少，質量較高。
開胃菜之後，服務員又送上了奶油湯、海鮮湯、俄式羅宋湯等湯類。
在大家品嚐了幾口湯汁後，隨後副菜也被送了上來。
副菜的種類不多，大概就是麪包、蛋類、酥盒菜餚等幾種。
看着技術部、產品研發部的幾個上了年紀的人狼吞虎嚥吃着麪包的樣子，坐在趙國陽身邊的趙思妍就連忙低聲勸說了幾句。
趙思妍對西餐還是有一定了解，自然知道這副菜只是讓大家墊墊底，後面的主菜纔是重點。
聽了她的一番勸說後，大家夥兒總算訕訕停住了吃飯的動作。
又過了沒多久，主菜終於上來了。
因爲大家西餐都吃得少，趙國陽也就沒點什麼雞扒或豬扒，都是點的最貴的牛排。
七成熟的西冷牛排、菲利牛排、T骨型牛排上來之後，有幾個人看着牛排上隱約可見的一絲血漬，都有些不知所措。
許林林、陳麗、孔德忠，顯然是沒有吃過牛排，三個人看着自己面前露出絲絲紅色的牛排，未免面面相覷。
看到他們三個的表情，那邊柳燕連忙開聲說道：“沒事兒的，牛排就是要吃七成熟口感纔好，這一點點血漬是很正常，沾點黑胡椒醬就行了。”
一邊說着，柳燕一邊做着示範。
看着她神態輕鬆的用刀叉將帶血的牛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然後沾了醬汁送入口中，大家臉上的神情，總算是稍微放鬆了一些。
待得大家都品嚐了牛排的美味之後，這才紛紛點頭，交口稱讚。
李兆和雖然一直以來收入不低，但是對西餐他有着天然的抗拒。
這會強忍着心中的不適，吃了兩塊牛排之後，他的臉上就露出釋然之色。
顯然，今天的這頓飯，讓李兆和體驗到了“嘗試”的重要性。
西餐的甜品是主菜後食用的，包括布丁、煎餅、冰淇淋、奶酪、水果等等。
在趙國陽的要求下，甜品和飲料基本上是一起上。
咖啡大家都還是不陌生的，看着趙國陽往咖啡里加糖和淡奶油，大家就有樣學樣，也紛紛添加起來。
注視着柳燕愜意的喝着咖啡的慵懶模樣，趙國陽就忍不住笑道：“柳燕同學，看你這樣子，之前吃西餐的次數怕是不少吧？”
柳燕聞言，就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道：“也不算很多啦，就三五次，是咱們京城大學的留學生請的！”
看着她紅着臉，不太自然的樣子，趙國陽就大概猜出來了。
不用說，肯定是一些留學生，對這位柳同學有些意思，請她吃的西餐咯。
說起來，柳燕這個比較開朗的性格和接人待物的自然，趙國陽倒是挺欣賞。
在趙國陽看來，如果將這位柳同學收之麾下，鍛鍊鍛鍊，讓她參與到“SMS公司”的業務拓展上，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反正，聽她話裡的意思，這位也沒有繼續深造，攻讀博士的意思。
既然到哪兒都是就業，來自己的“SMS”公司，無疑更能發揮她的才能。
當然了，這種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趙國陽還是要再考察她一段時間，才能最終做出決斷。
吃得差不多了，趙國陽剛想站起身去結賬，李兆和已經搶着過去了。
這種小事兒，趙國陽自然不會去和老李爭，反正回頭給他報銷就是了。
出了“松江大世界”的門，趙國陽就想提醒李兆和一聲，讓他下午早點回廠，守着看質監局那邊什麼時候來人。
他這還沒來得及開口，腰間的大哥大就“嘀嘀嘀”的響了起來。
拿起大哥大，趙國陽沒怎麼想，直接按下了“接通”的按鍵。
電話裡，很快傳來了張玉芳那輕鬆的聲音：“趙總，是趙總嗎？”
“是我，張老師！”趙國陽心平氣和的答應道。
“趙總，是這麼回事兒。剛剛我接到了海關那邊王姐的電話，‘現代重工’的那批貨，已經出關了！”
“哦？出關了？知道他們送到哪兒嗎？”趙國陽神情一緊道。
“問過了，是浙東省海州市下面的太平縣！”
說到這裡，張玉芳就有些不敢確定的開聲道：“至於是太平縣下面的哪個廠，王姐那邊也得不到準信兒！”
聽了這話，趙國陽就有些瞭然。
無疑，松江市海關那邊，在檢查過外來的貨物之後，給了出關許可，剩下的事情也就不會多去過問。
充其量，也只能看到前來運送貨物的車子的車牌號。
這位王姐能夠得到海州市、太平縣這樣的信息，就已經算是很盡力了。
電話那端，見趙國陽默不作聲，張玉芳就有些焦急道：“趙總，我們下面該怎麼辦？要不要派輛車跟過去？”
趙國陽聞聽此言，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倒是沒想到，這位張老師做事情還有這樣堅決的一面，實在有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勢。
笑過之後，趙國陽就連忙安慰道：“張老師，你不要太緊張了。只要知道了這批貨物運送到哪兒，事情就好辦多了。”
趙國陽指點道：“回頭，你去幫我查一下，看看這海州市太平縣到底有些什麼大型工程機械廠家，或是礦藏、礦山什麼的！只要查到了這些，那‘現代重工’這批貨物的去向，就一目瞭然嘍！”
聽了趙國陽的指點，張玉芳就恍然大悟的“嗯”了一聲道：“好的，趙總，我知道怎麼做了！”
確實，“現代重工”的這批礦井提升機，運送到國內，無疑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就是，他們和國內某個工程機械廠家，達成了合作的協議，是以這個廠家的名義，來對國內採礦企業出售。
另一種可能，則是“現代重工”自己直接向國內的採礦企業出售產品。
趙國陽讓張玉芳就查詢這兩點，無疑可以將這個疑問給解開。
心領神會的張玉芳，在聽懂了趙國陽話裡的意思之後，就立刻應承了下來，並很快掛斷了電話。
站在趙國陽身邊的趙思妍，將二人的對話原原本本的聽了進去。
此時見趙國陽掛斷了電話，她就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一系列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