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王啓兩枚靈石,和三張清潔符後,劉管事便離去了。
他還有日常的採買工作要做,下午還得回宗門覆命。
不可能在這等着。
王啓則和他約好,讓他明日來取。
劉管事走後,王啓直接將符籙還給了樑晴。
樑晴收下符籙,對王啓不由得刮目相看:“沒想到你現在竟然敢算計到劉管事的頭上。”
“你也不怕他反應過來後,報復你?”
“放心,他不可能知道。”王啓不以爲然,“他自己都做賊心虛,哪還敢去向宗門冶煉坊詢問給刀劍除鏽之事?”
“再者說,他的眼裡全是錢,對鍛造技藝的這些事情,也不感興趣。”
“而且,符籙也是他找你買的,和我又沒有關係。”
王啓聳了聳肩,一臉無辜。
看着王啓這般模樣,樑晴忍俊不禁,露出了笑意。
王啓說得沒錯,符籙是劉管事直接找她買的,而且她也沒有亂要價,城裡的符籙店有明碼標價。
所以任憑劉管事如何查證,也不可能在這個環節查出問題。
就算日後劉管事知道了除鏽的事情,王啓最多也只是損失了他一個客戶。
至於報復,王啓都不怕,她去擔心什麼?況且這也是猴年馬月的事情去了。
不過……
王啓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精明,敢於算計了?
樑晴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她從幾日前就覺得王啓彷彿變了個人似的。
今日,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了。
以前的王啓,也會耍一些計謀,爲了弄些銀兩,無所不用其極,但都不精明。
只是一些地痞無賴的手段。
而今日,王啓卻將劉管事耍得團團轉,還滴水不漏,連劉管事的性格都算計了進去,這樣的謀劃,可比以前高明多了。
“看什麼看?莫非你真的喜歡我?”
王啓看着樑晴癡癡的模樣,戲謔道。
樑晴聞言,頓時俏臉一紅,雙頰有些發燙。
“你這地痞無賴,性子果然還是沒變!我就算看上河東的潘矮子,也不可能看上伱!”
“我看你纔是心懷不軌,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樑晴激動的說道。
“你可不要誤會,我不是欠你符籙錢麼?現在能兩清了嗎?”
王啓連連後退。
這女人發起飆來,實在是難以招架。
若不是他及時後退,那橫飛的唾沫,都差點濺到他的臉上。
啊?
樑晴頓時一怔。
符籙錢?
她和王啓之間,倒是真有這麼一回事。
不過並不是王啓買了她的符籙,沒有給錢,而是王啓在她畫符的時候,拿了一張地火符擺弄,不小心將符籙弄壞了。
這已經是許久之前的事情。
雖然她時常會提起,但其實並不是真的要王啓賠錢。
更何況,一張地火符,也不值三枚靈石。
“給。”
想到這裡,樑晴拿出一枚靈石,拋給了王啓。
“你這是……要包我?”
王啓接住這一枚靈石,熟悉的感覺又涌上心頭,前身去翠月樓,也是花了一枚靈石。
“包你個鬼!這是給你的分紅,這下咱們兩清了!”
樑晴嬌嗔道。
說罷,悻悻的回到屋裡,關上了房門,與王啓劃清了界限。
王啓看着靈石,
走向自己的房子,一邊走,一邊回想着剛纔的對話。
這越想,怎麼越有幾分小情侶曖昧的意思。
這可不行。
王啓連忙搖頭,自己可不能對樑晴這惡女產生想法。
劉管事的到來,無疑打亂了王啓原本的計劃。
但他並沒有放棄自己的規劃,仍舊先進了城,退掉了青鋒劍的鍛造手冊,賣了劍,又買了草藥,纔回到家中。
這三日打造的青鋒劍,攏共賣了一枚靈石加八百兩銀子。
還不如之前打造出的那把完美品質的青鋒劍。
但有了劉管事帶來的天降橫財,他的手頭裡便寬裕了許多。
所以藥浴的靈藥,直接買了兩副,可以供使用六天。
晚上,他依舊會繼續修煉。
而白天嘛,因爲要爲兵器除鏽,他只能暫時把鍛造擱置下來,專注處理之前打造的劣質兵器。
除鏽,其實並不複雜。
根本不需要用什麼玄鐵礦粉,只要用滑石粉加上一些常見的原料,調製成除鏽劑,就能夠輕鬆將兵器表面的鏽跡擦除。
畢竟這些兵器,鏽蝕沒多長時間,鏽蝕程度不深,根本不難打理。
若是劉管事稍微懂一些鍛造方面的常識,他也就賺不到這錢了。
忙活了一下午,一百把練習兵器就全部除鏽完畢,嶄新如初。
這一次,他卻是沒有忘了塗油防鏽。
只等劉管事來取便可。
忙了一天,雖然沒有耗費靈力,但是也有些勞累。
王啓今日不打算自己做飯,想要犒勞犒勞自己,如今他可不像從前那般窘迫了。
循着香味,來到老張的店鋪,直接要了一碗燉獸肉。
熱乎軟爛的燉獸肉, 配上靈谷蒸煮的米飯,堪稱絕配。
雖然燉肉的調味,不是非常豐富,略顯寡淡,但這卻是王啓來到這個世界,吃到的最好吃的東西了。
“看來你真賺到錢了,這是好事啊!最近的精氣神,都比以往足了。”
王啓吃完後,將碗收了回去,被老張一通誇讚。
“哪裡,全靠你借的一塊獸肉。”
王啓半開玩笑的說道。
“那你以後可得多來我這照顧生意,保準你飛黃騰達。”
“一定。”
兩人說說笑笑,將這貧民區的人情味,展露得淋漓盡致。
正因他們都是一幫落魄的人,所以才更懂得抱團取暖。
可是,就在王啓幫老張收拾完碗筷,準備回家的時候。
小路的盡頭,突然走來了一個膀大腰圓的修士。
修士大咧咧的往板凳上一坐,大喊道:“老張,老規矩,先來十碗燉獸肉。”
十碗?
王啓掃了一眼來人,看來人的身段,吃下十碗燉獸肉,的確不是難事。
這可是單大生意!
但是,爲什麼老張的臉上,看不到一點笑容呢?
王啓回頭看向老張,老張的表情,簡直就像是見到鬼一樣,惶恐而又憂慮。
這和平時老張接待其他客人的時候,完全不同。
但偏偏老張還不敢怠慢,立馬舀了兩碗獸肉,先給修士端了上去。
“常爺,這麼晚了還到咱們這地界來,是有公務在身?”
老張強擠出笑容,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