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寧嘴角一抽,一臉俏皮的鄙夷,看了看洛青絲身後的洛秦川,說道,“洛姨,這件事換了昨天,我覺得沒問題,今天恐怕就算我願意,我秦川叔也不願意了,哈哈。”
洛秦川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還是說道,“我去送月丫頭,你現在有了身孕,要注意身體才行。”
“你的腳還沒好呢!不許你動!再說了,我身體這麼好,我小心一點會沒事的。”洛青絲有些撒嬌又有些霸道的跟洛秦川說道。
“得了得了,你們倆誰也甭送我了,我自己長了胳膊腿的,能自己回去。”江卿寧看着那兩口子吵得熱乎,忍不住的說道。
“那怎麼行?上次被劫的那件事可是嚇壞了我和你秦川叔了,怎麼能讓你這麼瘦削的丫頭自己走夜路,不行,我去送你。”洛青絲說着便要拿着雨傘拉着江卿寧往外走。
“不行不行,我去,你回來,你身子現在需要注意!那可是我的兒子!”洛秦川爭着,一把拉住了洛青絲的胳膊。
洛青絲嘴角一抽,看着洛秦川說道,“這麼大的歲數了羞不羞,在月丫頭面前就你兒子,你兒子的……還沒個準呢。”
“嘿嘿,咱這不是想着有個兒子麼?”洛秦川被洛青絲一訓,語氣馬上變的緩和,神態馬上變得笑容可掬。
“你們倆就別爭了,就這麼定了,我自己回去。”江卿寧說完便從洛青絲的手裡奪過了雨傘往外走。
一堵帶着冰冷雨水味兒的人牆一樣的氣息撲面而來。
江卿寧一愣,擡起頭,原來是流水音。
“你們歇着吧,臭丫頭由我照顧就行了。”流水音說話依舊是那麼冰冷的德行,讓江卿寧心裡很不舒服,好像是她必須服從人家的安排,是人家的小跟班一樣。
“這……”
“額……”
洛青絲夫婦雙雙的看向了江卿寧。
江卿寧原本還想着反抗呢,纔不稀罕欠了流水音的人情,可是看着洛姨那夫妻倆的眼神,似乎他們倆送不成江卿寧,必須要有個人保護江卿寧,他們才放心了。
江卿寧無奈,很不情願的瞟了一眼站在門檻外的流水音說道,“那好,這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你欠的還少啊?不差這一次,你不說了麼?蝨子多了不咬,欠得多了就不叫欠了。”流水音依舊是那副欠抽的冰冷德行。
這句話說的江卿寧臉上的筋抽了好幾圈,怎麼碰上這樣的人,要是照他這麼說,自己的臉皮要多厚啊?
還沒等江卿寧想完呢,突然覺得被人像是一下子拎起來的樣子,已然是趴在別人的背上了。
“你要是不想着讓他們倆擔心,好好的扒着我的脖子!”依舊是欠抽的冰冷。
江卿寧無奈了,這傢伙兒居然句句話讓她沒有狡辯的餘地,她知道身後的洛姨和秦川叔一直在看着她,只能忍氣吞聲的了。
洛青絲見江卿寧被流水音揹着消失在夜色裡,這才關上了門,上了門閂
,雨大,也就沒人來吃飯了。
江卿寧這一路上一聲不吭,只緊緊的扣着雙手,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再就是傘在流水音的手裡,流水音儘量的把傘往後移,生怕江卿寧被雨淋了,自己的臉卻總是被雨水打到。
江卿寧心裡自然是明白的,可是又不願把這件事說穿,便緊緊地貼在流水音的背上,這樣,雨傘就會在兩個人頭上方,不至於淋溼了誰。
眼瞅着就到了果園了,流水音突然住了腳。
江卿寧心裡一驚,這下完了,上次她帶着兒子把流水音收拾一頓,這次這傢伙不會趁着大雨瓢潑在這荒郊野外的欲行不軌之事吧。
江卿寧扣着的雙手突然狠狠地勒緊了流水音的脖子,流水音依舊是站得筆直。
“臭丫頭,你這是想要謀殺親夫?真是個白眼狼,枉我把你揹回來,你卻要勒死我啊。”流水音覺得喉結都快被江卿寧勒碎了。
江卿寧狠狠地嚥了一口唾沫,罵道,“什麼謀殺親夫?你是哪根蔥?告訴你,你要是不老實,我不會放過你!”
江卿寧口氣是很硬,可是心裡卻發顫了,這傢伙真要做點什麼,她絕對沒有反抗的機會了,這地方就算是叫破了喉嚨也沒人來……荒郊野外,大雨滂沱,出現了的也許除了鬼,是不會有人了。
“嘿嘿,我還不希望你放過我呢,怎麼着,要不要我先欺負你一下,然後你再想想用什麼辦法不放過我?”流水音那痞氣十足的語氣,真是跟他素日的冰冷模樣大相徑庭。
江卿寧真是懷疑,是不是這個流水音是假的啊?可是她明明聞得出他身上那淡淡的氣息啊。
“你個禽獸!”江卿寧說着便狠狠的在流水音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啊……”流水音疼的跳起來,可以依舊沒有把手裡的傘打偏,他努力的不讓雨水淋溼江卿寧的衣裳。
“難怪古人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只不過說幾句玩笑,你竟然下死手!”流水音氣的差點跳腳了。
江卿寧嘴角一抽,罵道,“你那是開玩笑的麼?你那語氣,鬼才相信是開玩笑呢!”
流水音無奈,脖子上一陣火辣辣的疼,可是又不能去摸,只能咬着牙忍着。
“啊……”江卿寧突然大叫一聲。
流水音沒有被人嚇到,也不會被鬼嚇到,卻被江卿寧這大吼一聲嚇得一個趔趄朝着路邊的水溝栽進去。
“噗……”沉悶的一聲,兩個人重重的摔進了水坑裡。
江卿寧剛想着張牙舞爪的往外撲騰呢,要知道這路邊的水溝那是果農用來引了水渠的水澆樹木用的,水溝很深的,突然發現自己被人託了起來。
江卿寧急忙往路上爬,這時候才發現,流水音騰地一下從水溝裡坐起來,劇烈的吐着嘴裡的泥水。
江卿寧有些愧疚了,看來流水音爲了不讓她落進水裡,竟然把他自己的身體當了墊子了。
江卿寧的衣裳雖然弄溼了一點,可是大部分還
是乾的,流水音就沒那麼幸運了,全身已經溼透了。
“你……還好麼?”江卿寧手裡拿着傘,顫顫巍巍的朝着路邊一身溼漉漉的流水音問道。
“你看着我好麼?”流水音沒好氣的回答道,“你剛纔是被踩了尾巴啊,怎麼突然就大叫一聲啊。”
江卿寧嘴角一抽,說道,“我看着前面有個黑影的。”
“哼,不被鬼嚇死,被你嚇死!”流水音啐了一口嘴裡的髒水在地上,“得了,這下不能揹着你了,傘也不用給我用了,走吧,趕緊的回去吧。”
江卿寧瞬間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渾身的拘謹,打着傘,跟在流水音的屁股後面慢慢地走着。
流水音突然間住了腳,江卿寧差點撲在他的身上。
流水音又突然轉過身子,有些疑惑的說道,“怎麼這次感覺比上次大了不少呢?”
江卿寧先是一愣,突然明白了流水音的意思,一股無明業火從腳底生起,這個痞氣胚子,這會兒都這幅德行了!
江卿寧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又擡眼看看眼前那個說完話便轉回身子朝着小屋走去的高大的男人,真是氣得要死了,頓時像飛箭一樣的追了上去。
流水音偷偷一樂,加快了腳步,哼,就你那小細腿兒,能追的上本王?
兩人很快的到了小屋前,正巧小傢伙兒扒着窗子往外看呢。
“驚鴻!你怎麼還開着窗子,小心雨水進去!”江卿寧已然是顧不上跟流水音較勁了,她可是心疼兒子了,真是後悔當初沒把小傢伙兒帶上。
“阿嚏……”流水音本來也沒打算去江卿寧母子屋裡的,誰知剛推開自己的門,便打了一個碩大的噴嚏,以至於沒來的反應,一頭碰在了門框上。
也許,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噻牙縫,說的就是流水音這樣的吧。
江卿寧在旁邊的屋門口,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真是忍不住的想笑,明明那麼大的男人了,總是想着保護別人,裝着自己多麼強大,沒想到溼了衣服這麼快就着涼了。
“你沒事吧?”江卿寧忍着笑,朝着旁邊十步遠的門口喊道。
流水音本來覺得真是有些不舒服了,可是被江卿寧這麼一問,不知道哪一根神經被刺激,很高傲的神態回覆了人家一個沒事。
江卿寧便拉開門進了屋子。
流水音看着空蕩蕩的門外,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幹嘛非得裝英雄啊,本來就是很難受啊,今天白天帶着小傢伙兒在白雲觀的時候就已經是有些發熱了,這時候讓她過來照顧一下不是更能夠增加接觸,蠢極了。
說多了也是無奈,趕緊的去換一身衣服吧。
倒黴就是倒黴,進了屋子一頓的翻騰才發現,自己壓根兒就沒在這裡準備衣服,以前在王府,這些勞什子的事情,哪裡用的着他這個堂堂的小王爺操心,老早就有人準備了,就算是在外面,都是現成的買新的啊,這下完了,大雨夜哪裡有賣衣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