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球咯~”阮柒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個排球,在指間轉悠,跳到深情面前,把她從椅子上拉起。
“三嫂,你和我一組,咱們雙劍合璧,把他們打個落花流水。”
她瞅了眼那硬邦邦的排球,除了知道那是排球外,其他的一概不知,她根本不會打排球,怕拖後腿,連忙拒絕。
“不行的,我不會打,四爺你找其他人吧。”比如那個至始至終如冰雕一樣的帝爺。
“沒事,你不會打也沒事,我的技術好着呢,本來我一個人也能打贏他們的,只是覺得那樣太不尊重人了,二對二才公平嘛,三嫂你上場之後儘管站着,我負責把球拍過去。”
看阮四爺這自信爆棚的樣子,她心裡卻毛毛的。
“你真的這麼厲害嗎?”
阮柒拍胸脯保證,“那是當然!我以前是校隊的!且不說我的絕佳技術,三嫂你看看對手嘛,我二哥眼睛都睜不開,水平可想而知,還有水仙妹紙,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喲,估計沒球跑得快,三嫂你放一萬個心,有我在,包贏不輸。”
包贏不輸,腦中閃過某人得意的臉。
阮四爺都這樣說了,她要是還不答應,那就太不給人面子了,她學着水仙的樣子活動手腕,偷偷的瞄了眼蘇二爺,那雙迷霧的眼睛確實睜的不太開,這樣就放心了。
比賽開始。
水仙率先發球,深情還沒看清楚,球就躍過了她的頭頂,聽得旁邊一句‘讓我來!’她看着旁邊阮四爺飛快的向後撲去,只是球在他的肩膀上彈了一下,落在地上,他重心一個不穩,摔了個狗吃屎。
這個……就是他說的絕佳技術。
深情生硬的扯了扯嘴角,看着對面的水仙比了個勝利的V,而蘇二爺至始至終就站在原地沒動。
“你沒事吧?”
她彎下身,準備去扶阮四爺,橫空出來的一隻手臂將她推到一邊,將撲在地上的人抓了起來。
“二十八,你是有自虐傾向吧。”
冷冷的聲音從來者的喉間滑出,深情定睛一看,纔看清是簡長安。
他衣着休閒,T恤馬褲,在金色的陽光下整個人的線條都很柔和,和平時西裝包裹的凌厲三爺很不一樣。
這樣的他,很像他。
“呆愣着幹什麼?生的笨還不用心,怎麼能贏。”
腦門上吃了一記板栗,她才從神遊的思緒裡飛回來,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果然,這個人還是不出現的時候比較舒坦。
“二十八,你給我滾一邊兒去,別在這裡礙手礙腳的。”簡長安一腳踹在阮柒的腰上,將人踢出了臨時排球場。
“三哥你可算是來了,可是你腦袋上的紗布是怎麼回事?你出車禍了?”
被阮柒這一提醒,深情才發現簡長安的腦袋上裹着一層紗布,強光照射下,依稀能看到裡面的紅色血塊,確定那紗布不是潮流的裝飾品。
只是他怎麼腦袋受傷了?昨天晚上還好好的。
簡長安剜了多嘴的阮柒一眼,修長的腿伸出去,排球就被帶了起來,落在他的手裡,動作利索快速,一看就是練家子。
他掃了對面的對手一眼,邪魅的勾脣。
“二哥,該睜眼了,老規矩。”
說着,一隻手攬着深情的腰,另一隻手凌空將球發了出去。
球在空中直線運動,從蘇洛陽的耳邊飛過,水仙跳躍攔球,速度慢了半秒,球落地。
深情愣了,看對手,水仙張大了嘴,大叫一聲‘高手’!
她嚥了咽口水,在心裡默默的投
了贊同票,快準狠,就算是外行也看得出這是高手,不禁看此時已經躺在椅子上喝果汁的阮四爺。
蘇洛陽的眼睛終於是睜開了,望着簡長安,眉眼含笑。
“三,都受傷了還這麼拼命,你這樣討好女人,會把她寵上天的。”說着,目光似有若無的掃過深情。
深情抿脣,耳根不爭氣的翻紅,她推開簡長安,和他劃清界限。
簡長安眉峰一抖,置若罔聞。
倒是坐在椅子上的阮柒又聽了去,大聲問道:“二哥,你知道三哥頭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嗎?”
“這個問題恐怕只有你三哥自己才知道,你三哥不說的話,可以問你三嫂啊。”
蘇洛陽笑說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了個蓄力的球。
簡長安眼疾手快,長臂一擋,球回了去。
簡單的一個球,兩人打了八個來回,不分伯仲。
深情幾乎是退到了邊上,像個旁觀者一樣呆呆的看着,聽得水仙吼了一聲‘讓我來’!
球沒接住,落在地上,還把蘇二爺給撲倒了。
“哎呀,流鼻血了,真的是鼻血,洛陽哥這也太脆弱了,對不起啊,對不起,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只見水仙手忙腳亂,拖似的把蘇洛陽帶離現場,其他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沒一個上去幫忙。
阮柒在椅子上笑得前俯後仰,幾乎喘不過氣。
簡長安聳了聳肩,踱步到椅子上躺下。
深情在太陽下站了半分鐘,也是乖乖的鑽回了傘下,她的右手邊,就是笑得快要斷氣的阮四爺。
真的有這麼好笑嗎……
“三嫂,有沒有覺得水仙妹紙很可愛,只要有她在,二哥準會流血受傷,可是她粘人的功夫實在了得,二哥根本甩不掉她,我那英明的二哥喲,這已經是第二次被水仙妹紙打出鼻血了。”
“不過二哥該打,誰讓他老是睡不醒。”
聽阮四爺這麼一說,深情也忍俊不禁,讓她不禁想到在福利院的時候,那個時候,她就是這樣粘着季旭陽的,還讓季旭陽平白受了好幾次傷。
從她的角度看,水仙和蘇二爺是絕配啊!就像她和季旭陽一樣!只不過,她和季旭陽已經變成了曾經……
腿上忽的一涼。
深情回頭,看自己的腿上留着紅色的汁液,是冰鎮的西瓜汁沒錯,始作俑者就是自然是坐在左手邊的簡長安。
這個神經病!
她磨牙暗罵,連忙用手去擦拭,看他躺在椅子上一副悠閒自得的表情,是故意的無疑。
“三嫂,你這是在用冰鎮果汁給身體降溫嗎?”
阮柒天真的問。
她滿頭黑線,有人這樣降溫的嗎?就算是降溫也是用冰水而不是冰鎮西瓜汁吧,果汁那麼黏人。
“讓你在我面前不準想那個男人!”
簡長安幽幽的警告着,每次她想那個男人的時候眸間就暗殤涌動,眉心皺起,從來不知道隱藏,讓他看着抓狂。
“不關你的事!”
深情瞪了他一眼,從椅子上起身,就是要走。
“這是我的地盤。”
他冷哼,扣住她的手腕,拉着她一起走。
“喲呵!我的地盤聽我的,誒,不錯喲。”
身後,傳來阮四爺模仿某位明星的聲音。
“我發現,三嫂的脾氣和大嫂的脾氣很像耶,一樣一樣的。”
“不準叫我大嫂,我纔不是你的大嫂,請直接叫我的名字,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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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夏天裡的星星,那就是很
亮的意思咯,夏星大嫂!你應該也是練過的吧,不然怎麼敢跟着大哥。”
“我再重申一遍,我和你大哥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你和我大哥有沒有關係無所謂,你是我大嫂就行!”
“……”
*
深情被簡長安拽着,一路踉蹌小跑,他的力氣大的出奇,幾乎要把她的手腕捏碎。
對她的辯駁和反抗,他從來是不放在眼裡。
終於,兩個穿着白大褂的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三、三爺,總算是找到您了,您腦袋上的傷口,天氣太熱,傷口暴曬很容易感染的,要是留疤可就……”
儼然,這兩位白大褂是醫生。
“給我讓開。”
簡長安沒瞧這敬業的醫生一眼,聲音一出,醫生就自覺的退到兩邊,給他讓路,可還是忍不住擔憂的勸誡。
“三爺,您的紗布上沾了沙子,需要消毒,溫度太高,如果處理不當,很容易感染導致……”
說話的醫生戰戰兢兢的,對上簡長安那生寒的眼神,自覺的將後面的話生吞回去。
深情不免同情這兩位醫生,又看了眼他腦袋上的紗布,確實是沾了不少沙子在上面,裡面的血斑也看的很清楚。
這人到底是去哪裡受的傷,再說也沒人敢對他動手啊,就算動手也打不過他,他怎麼就莫名其妙的受傷了,昨天分開之後就一直沒見人,難不成學小學生打架鬥毆?
“喂,你就別爲難醫生了,去醫院吧。”
看傷勢不清,她顰着眉勸道。
“死不了,不去。”
他冷冰冰的說完,拉着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神經病!變態!
她腹誹着,已經被他拉進了電梯,看到那兩位醫生憂心忡忡的表情,比看自家兒子還揪心。
電梯裡就他們兩個人。
明明有空調,可是深情還是覺得微微燥熱。
她用眼睛的餘光看旁邊的男人,面無表情,像是要去收債,站得筆直,宛若鋼管。
本來還想勸兩句,怕觸黴頭,閉緊了嘴。
他的全身透着隱隱的怒氣,一腳踹開了房間的大門,把她扔了進去。
她擰眉,鼓着腮幫瞪着他。
她生氣的時候,眼睛瞠得老圓腮幫鼓鼓,像金魚。咬牙切齒的樣子,又像是隨時會跳起來咬人的兔子。
他就喜歡她生氣的樣子,真實生動。
只有這個時候,她的眼睛裡才只有他一個人。
簡長安這才滿意的挑眉,俯身……
深情別過臉去,他溫涼的脣擦過她的耳廓,帶着電流的酥/麻。
他輕笑,貼在她耳邊魅邪的說道:“別緊張,我只是想提醒你裙子沾了,該換。”
說完,轉身走到不遠處的沙發坐下,留下耳根燒紅的她在杵在原地。
要命了!
深情,你真是十足的蠢貨!
她猛的一掌拍在腦門上,對着沙發上的男人揮了揮拳頭,一溜煙鑽進房間。
磨蹭了半個小時才從房間裡出來,看到那男人斜靠在沙發上,和往常一樣閉目養神。
“喂。”
她喊了一聲,沒人迴應。
“裝!”
她扁嘴,不搭理,打開電視兀自看起來。
多了一個人,總覺得怪怪的,看電視也靜不下心。
深情時不時的瞥上沙發一眼,看簡長安一直保持着開始的動作沒變,直到看了半個多小時的電視,她才確定他是真的睡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