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長安至始至終沒把溫錦萱放在眼裡,冷淡的眼風掃過一旁的深情,不悅的抖眉。
深情的目光一直追隨着另一個男人。
“跟我走。”
簡長安命令式的聲音響起,深情愣了半秒,陌生的眼神對上那危險的眼神,顰眉。
雖然在雜誌上看過他,雖然他是她工作酒店的大老闆,可是她卻很不喜歡這命令的口吻。
兩個人根本不認識好嗎?
深情的目光只是在簡長安的身上停留了短暫的片刻,旋即轉開,繼續鎖着季旭陽。
在簡長安維護深情的剎那,季旭陽的眉心倏然擰在一起,而站在深情後面的葉勳,也是不禁皺眉。
兩人的關係,似乎不簡單。
簡長安有點惱,這個世界上只有美樂總是不停他的命令,讓她往東偏偏往西。
這個女人,不怕他了?
以前不是每次見面都怕得鑽地洞嗎?
兩年不見,脫胎換骨,裝作毫不認識?
“跟我走,我有話對你說。”簡長安耐着性子重複了一遍。
深情繼續顰眉,困惑的望着眼前的男人,雖然剛纔幫了她一把,可是半點好感都沒有,給人一種驕傲自大的優越感,讓人不爽。
即使他看起來是金悅酒店的大老闆,金城羣衆口中的三爺。
“我不認識你。”深情坦白的說,眼下她心亂如麻,家裡的事情,季旭陽的事情,沒一件順心,哪裡有閒工夫搭理其他人。
不認識?
簡長安眉尖一抖,似笑非笑的勾脣,狹長的眼危險眯起,一伸手,扣住了深情的手腕。
“走。”不由分說就轉身。
“放開我!”深情掙扎。
聽得嗤的一聲,金色的跑車在不遠處來了個急剎車,阮柒搖下車窗,對圍觀的羣衆露出天然無害的笑容,緊接着,下車爲簡長安拉開了車門。
“三哥~我的服務很周到吧,回頭記得吧錢轉到我賬上喲。”
簡長安面無表情的將深情扔進車,自己坐了進去。
跑車揚長而去,騷包的金色在路燈下耀眼無比。
季旭陽看着消失的車影,眉宇間濃的化不開的傷痛。
溫錦萱冷笑,踩着二十釐米的高跟鞋進了身後的餐廳。
葉勳沉思了片刻,對上季旭陽審視的目光,輕笑。
“季先生,深情很愛你,可現在看來,你已經給不了她幸福。”
季旭陽這才注意到這個一直跟隨着深情的男人,看起來比自己小,帶着一副黑邊兒眼鏡,看着自己的目光並不友善。
“你是誰?怎麼會跟她在一起?”
葉勳笑而不語,半晌才答非所問的應道:“反正,以後我會負責保護她的,你老婆看起來並不友善,你該好好管教。”
葉勳說完,轉身離開。
*
騷包的土豪金飛馳在路上,快得連倒退的風景統統看不清楚。
深情捂着自己的胸口,只覺得全身的細胞都繃緊了,整顆心惴惴不安。
這種感覺,很熟悉。
簡長安就坐在她的旁邊,他漫不經心的靠在座椅上,好似剛纔並沒有做任何不好的事情,反正他的表情是那樣的,深諳的眸沒有任何波動。 wWW✿ ttκǎ n✿ ¢O
她睥睨了身旁的男人一眼,頓時變得有點惱。
不知怎的,這個毫無交集的男人讓她的心裡有隱隱的憤怒,從在餐廳的第一眼就有,好似以前有什麼深仇大恨,多看一眼都是不痛快。
她記得在酒店工作的四年根本沒見過他,當時酒店裡只有總經理見過他而已,大家都沒見過。
只知道脾氣不好。
果不其然,脾氣真的很不好,是個狂妄自大的主。
這樣的人,很惹人厭。
深情在心裡這樣想着,臉上的表情也表現出很不滿,眼看路線已經不在她熟悉的範圍,她終於是忍不住問出了聲。
“你們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這姑娘的脾氣果然和以前一樣不好。
坐在前方開車的阮柒搖了搖頭,還記得兩年前看她踹車的畫面,回頭極其同情的瞥了簡長安一眼,三哥就喜歡這種有挑戰性的女人,咳咳,重口味。
他依舊是雲淡風輕的表情,仿若沒聽到她的話,讓人覺得坐在他旁邊的她是自己跟上車而不是他強迫的。
深情咬牙,恨恨的剜了旁邊的男人一眼,把目標轉向前排的阮柒。
“喂,停車,我要下車。”
阮柒回頭,對她露出天然無公害的笑容,“深小姐放心,這絕對不是電視小說上那種低智商的綁架,我家三哥只是想找你談心而已,不要緊張。”
深情顰眉,這開車的嫩男人也認識自己?她可不認識這種款式的男人。
“我們根本不認識?沒什麼好談的,我現在就要下車,不然我馬上給公安局打電話,說你們騷擾市民。”
深情信誓旦旦的說着,裝模作樣的拿出了手機,回來前在G城買的手機,裡面就只有葉勳一個人的號碼,她以爲搬出警察叔叔這兩個神經男人就會有所收斂。
她錯了。
阮柒聽到公安局三個字,撲哧一下笑出聲,感覺聽到了年度最好笑的電話,忍不住扭頭看後排斜靠着的簡長安。
“三哥,這年頭居然有人相信警察叔叔,好天真,圖樣圖森破。”
簡長安不語,眉宇間卻有笑意。
“咳咳,小姐,你覺得警察叔叔會相信你的話嗎?”
深情被問得發憷,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瞪着阮柒,恨不得將阮柒生吞活剝。
有那麼好笑嗎?人民警察是這樣用來笑話的嗎?已經囂張到連國家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三哥,下次大哥交易的時候你就帶她去看看吧,這麼大的人了還相信警察叔叔,這樣的智商怎麼得了,以後看到大哥的槍支彈藥還不得報警,哈哈~”
阮柒在前排兀自開心的笑着。
簡長安擡眸,陰寒的目光利劍般射向前排笑得極其歡樂的孩子。
阮柒猛的一哆嗦,瞬間止住了笑,默默的繼續開車。
跑車在一棟複式別墅前停下。
阮柒狗腿的跳下車,爲簡長安打開了車門,嘴裡還是那句,“三哥,我這一條龍服務不錯吧,記得明天把錢轉到我賬上喲,我知道三哥是最爽快的,不像大哥和二哥,三哥還需要什麼服務儘管吩咐。”
簡長安刀片兒的脣動了動,眼睛的餘光掃了阮柒一眼,阮柒立刻笑眯眯的閉嘴,飛快的鑽進了車。
臨走的時候不忘對簡長安和深情揮手告別,“三哥,記得有事找我喲。”
騷包的土豪金消失在迷濛的夜色中。
下車就感覺到明顯的溫差,風一吹,深情捂着嘴打了個噴嚏。
簡長安抖眉,看別墅的大門已經打開,扣住深情的手腕徑直往裡走。
深情不依,不情願的反抗。
“簡總,你已經不徵求我同意就把我帶出來了,有什麼話就在外面說不行
嗎?”
簡總?
簡長安勾脣,站住腳,轉身看身後滿臉羞惱的女人。
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雙眼睛宜嗔宜喜水漾靈動,嘴巴不大不厚卻透着小性感,脾氣不怎麼好,喜歡踹東西。
原來腦海中竟然還有她的過去的樣子,其實她長得和美樂一點兒也不像。
“終於想起來了,深小姐,剛纔還說不認識呢。”
深情蹙眉,知道名字不代表認識啊!她還知道奧巴馬知道貝克漢姆呢,但是不代表認識啊,至少不代表有必要這樣單獨交談。
“雜誌和新聞比較多,想不知道都難。”深情老實說着,話裡話外都是隱隱的不滿。
簡長安輕笑,鬆開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她沒了束縛,轉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身後卻傳來清冷的聲音,“大門已經關了,沒有我的允許你是出不去的。”
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深情無力的望着黑色的大門,恨得牙癢癢,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以前的報道上說過這個男人只對一人鍾情,對其他女人都不放在眼裡的,這下是怎樣?因爲她和那個女人長的像?
老天爺,劫後重生還沒幾天,不用給這麼大的磨難吧。
她繃着臉在大門前站了良久,確定憑自己正常人的能力無法翻出去之後,心不甘情不願的走進了大廳。
偌大的水晶燈把大廳照得透亮,仿若掛了個大太陽在天花板上,亮如白晝。
那個男人清閒的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看來是算準了她會進來。
深情抿脣,也不換鞋,慢吞吞的走了過去。
“簡總,您有什麼話直說好嗎?”
消失了兩年,她應該早就不是酒店的員工了,看他也不是要給她發工資的樣子,那到底是什麼事?
她幾乎是要抓狂。
“少爺,您要的咖啡。”
傭人端着咖啡上前,對簡長安頷首,將咖啡恭謹的放在矮桌上,眼睛的餘光瞟到站在沙發旁的深情,嚇得手一軟,托盤掉在了地上。
這不是那位扔支票的小姐嗎?
傭人戰戰兢兢的撿起托盤,在自家主人還沒開罵的時候退了下去。
“深小姐,請坐。”
簡長安對深情做了個請的姿勢,端起咖啡小酌了一口。
深情睥睨了他一眼,滿身怨氣的坐下,她還有一大把的事情要查要做,根本沒功夫和他聊天。
“簡總,有什麼話您直說好嗎?我現在應該已經不是您酒店的員工,我沒有義務陪你聊天浪費時間。”
呵。
脾氣比以前更大了。
以前不是很怕他嗎?見到他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好幾次都險些退到花盆了,現在倒是半點不怕,說話都是底氣十足。
以前是裝的?故意引起注意?
看來很成功嘛,讓他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想到這裡,簡長安的眼裡閃過不悅,突然將手伸到深情的面前,捏住了深情的下巴。
深情痛得皺眉,瞠圓了雙眼怒斥着跟前的男人,半點不妥協。
“簡總,請自重,你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簡長安輕笑,加大了指間的力道,將她的下巴捏得扭曲變形,冷淡的說道:“深小姐是忘了嗎?兩年前的五百萬,那可不是那一天的錢,你這種資質的,可不值那個價。”
五百萬?
深情聽得懵住,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錢好嗎?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