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吏,區裡調度迎檢工作情況,局裡要做彙報,你看看晚上前能整理出來給我不?”王葉秋淡淡地笑着說道。
“哦,行吧。”蕭何吏微微皺了皺眉頭,現在手底下的人還撐不起這種材料,看來還是得他親自動筆。
王葉秋頓了頓,笑着小聲說道:“何吏,你也知道,那兩邊肯定總結不出什麼東西,所以你這個.......”
“我明白,你放心吧葉秋。”放下電話,蕭何吏看看錶,嘆了口氣,打開電腦開始寫了起來,因爲這些工作在胸中早已爛熟,所以寫起來倒也不費勁。
正在寫着,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蕭何吏一陣心煩,寫材料的時候最怕被打攪了,皺着眉拿過一看,原來是勞柳莽打來的,心裡隱隱有些疑惑,一般的公事他都是讓王葉秋代爲傳話的,親自用手機打電話,難道有重要的緊急情況?
想到這裡,蕭何吏連忙接了起來:“勞局長,我是何吏。”
“何吏啊,中午有點急事,你陪我出去一趟!”勞柳莽的語氣果然有些焦急。
“哦,什麼事啊勞局長?”蕭何吏隨口問道,不管什麼事,心中有數總是好的。
但勞柳莽卻沒細說,含糊地說道:“到了你就知道了,我一會讓小刁過去接你!”
蕭何吏心中不禁更加疑惑,忙說道:“勞局長,飛揚在隊裡呢,讓他把我送過去就行。”
“不用了,這事範圍越小越好,好了不多說了,你去門口等小刁。”勞柳莽說完便掛了電話。
蕭何吏聽着話筒裡的忙音,無奈地搖搖頭放下了電話,看看屏幕上的材料,嘆口氣保存關閉了,又摸起電話問飛揚:“野農、雄俠他們回來沒有?”
“還沒有蕭哥。”雲飛揚說道。
蕭何吏猶豫了一會,說道:“飛揚,等他們回來問問情況,或者讓他們給我打電話,另外,你們再一下各站、所集中辦公的事情,下午就辦。”
“哦?蕭哥,你不參加嗎?”雲飛揚彷彿有些發懵,到底該怎麼集中,他心裡沒數,那些老傢伙不來怎麼辦?以前的租金怎麼辦?以後的又怎麼辦?這些他心裡統統沒底。
“飛揚......”蕭何吏聽出了雲飛揚話裡的爲難,猶豫了一下,嘆口氣說道:“等我回來吧!”
“好的蕭哥!”雲飛揚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口氣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其實,他倒不怕別的,只是擔心處理不好給蕭何吏惹些麻煩,如果蕭何吏命令他去把那些老傢伙強制架出來,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執行。
蕭何吏在門口站了足足有二十多分鐘,小刁纔開着車風馳電掣地趕來。
“局長哥哥,怎麼樣,速度還行吧?”小刁沒有看到蕭何吏的臉陰沉得厲害。
“行個屁!”蕭何吏拉着臉上車,罵道:“你小子是不是又中途拐彎了?我在這幹站了有二十多分鐘!”
“啊
?”小刁這才注意到蕭何吏的臉色,不由一臉委屈:“局長哥哥,我一聽是接你,勞局長已安排,我立刻從黃河北就竄了回來,平均時速一百一!你還嫌慢?”
“哦,那不怪你,勞局長讓我馬上出門,我以爲你快到了呢!”蕭何吏看看小刁的神情,覺得他不像說謊,臉色漸漸緩和了一些,但還是微微有些陰沉:“小刁,今天中午到底什麼事?勞局長催得那麼緊?”
“誰知道,我看市裡來了一大幫人,男的女的,得有十幾個吧?”小刁一邊駕車在路上飛馳,一邊笑道:“那幾個女的可騷呢,還他媽處長呢!”
“別亂說!”蕭何吏瞪了小刁一眼,心裡更加疑惑,到底什麼事啊,怎麼不說出來讓自己提前有個準備呢。
蕭何吏越想越不安,車試過黃河大橋的時候,他最終決定先給勞柳莽打個電話:“勞局長,我是何吏,小刁接上我了.......”
“哦,那你們快點過來吧,我現在稻香食品廠,一會去綠康奶牛基地,你和小刁直接去奶牛基地吧!”勞柳莽彷彿正在忙着,旁邊全是嘈雜的男女笑聲。
“哦,好吧。”蕭何吏一聽是去徐少姑的奶牛基地,心頓時放了下來,去那裡不管是檢查什麼,應該都沒有太大的問題。
“對了何吏,你問問他們有沒有新鮮的牛奶,要現擠的那種,買幾個塑料桶,記得刷乾淨點,給市裡的處長們一人帶上兩桶.......”
“哦,”蕭何吏應了一聲剛想說沒問題,話筒裡卻爆發出一陣肆無忌憚地笑聲,隱約聽到有個男人說“女人就別給了,她們自己就能產”之類的話,結果迅速遭到了一種女人尖叫地圍攻。
蕭何吏皺了皺眉,心說這是幫什麼玩意啊!
來到綠康的奶牛小區,蕭何吏對小刁說道:“小刁,別進去了,你去買塑料桶吧。”
小刁也不聽,徑直把車開到了徐少姑的辦公樓下。
蕭何吏下了車,剛想上樓,卻看見一身白衣的徐少姑從基地那邊轉了出來。
“徐總。”蕭何吏笑着伸出手迎了過去,徐少姑彷彿只穿三種顏色,要麼一身白,要麼一身黑,或者是黑紅搭配,但不管穿什麼,總讓人有種耀眼的感覺。
徐少姑剛纔牛場出來,臉上還掛着笑意,每月三十萬的賣奶收入讓她很意外,也很開心,她從來沒想過奶牛居然能賺這麼多錢,所以現在每天她都要場裡巡視一下她那能產金子的奶牛,見是蕭何吏,眼睛不由一亮,不過隨即就恢復了冷淡的神色,跟蕭何吏一握手:“蕭局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不要見怪。”
“呵呵,徐總客氣什麼啊!今天來是有點事麻煩徐總。”蕭何吏不自然地抽回手,表情有些尷尬,對於別的養殖戶,或許他會理直氣壯地給檢查團要點禮品,可對於徐少姑,總是覺得有些彆扭。
“呵呵,蕭局長太客氣了,來,樓上請。”徐少姑
將蕭何吏引到樓上坐下,沒有叫隔壁的辦公室人員,親自給蕭何吏泡上一杯茶,端了過來淡淡地說道:“蕭局長,什麼求不求的,你難道又忘了你在公司是有股份的?”
蕭何吏一聽股份就有點頭疼,他一直以爲過些日子徐少姑就把這事有意無意地淡忘了,誰知每次一碰面她都要提起。
“到底什麼事?”徐少姑冷淡地說完,嘴角不易覺察地勾起了一抹笑意,聲音裡也微微帶了點暖意:“蕭局長,我覺得你可以去算卦擺攤給人指明路了。”
“哦?”蕭何吏有些詫異地擡起頭,愣愣地看着徐少姑,不知道這話裡到底是什麼含義。
“還記得你當年的預測嗎?現在每一件都實現了,一頭奶牛現在平均價格漲了7000元左右,奶價也從五毛多漲到三塊六了。”說起這些,徐少姑的嘴角又閃過一絲笑意,這樁生意簡直太賺了,她購買的1000頭奶牛,當時買的懷孕牛均價才7000左右,而現在,卻已經達到了均價14000元,而且看目前趨勢,還要繼續上漲,即便按平均一頭升值7000元的話,除去病死的部分和消耗草料的成本,也已經純賺500多萬,這還不算已經生下或近期即將生下的小牛,如果是小母牛,一斷奶便可賣到2000-3000元,半年後就能賣5000。也正是因爲這樣,她才一點都不在乎林娟嬌剋扣的那幾十萬元。
“咳,都是瞎蒙的。”蕭何吏笑着搖搖頭,心裡也有些開心,倒不完全是爲了徐少姑,因爲他知道奶賤傷農,行情不好,真正受傷害地是老陳那些散戶。
想起老陳他們,蕭何吏輕輕嘆了口氣,他們的奶牛是在炒得最熱的時候購進的,均價每頭17000左右,看樣子一時半會還是賠錢的,不過好在奶價已經上來了,每月都有不錯的收入,這樣也就足夠了,他的心裡也稍稍有些欣慰,這說明他不遺餘力地促成這個奶牛養殖基地還是有效果的,當初他最擔心地就是老陳這些散戶忍痛賣牛,因爲那樣就真真正正徹徹底底地血本無歸了。
徐少姑見蕭何吏兩眼出神地望着窗外,臉上忽喜忽憂,心跳竟莫名地有些加速,這個男人,笑得時候的很迷人,皺眉沉思的時候又散發着一股男人特有的魅力,就是現在,就連呆呆地出神都讓人心跳!
徐少姑從來沒想到她會有這種感覺,在很多年前,她還在國外的時候就抱定單身一生了,可不知怎麼的,自從那次與蕭何吏有了肌膚之親後,這個人在她心中的分量竟然越來越重,雖然也極力地不去想他,但這個身影卻總是倏然而來且揮之不去。
想到這些,徐少姑心裡就微微有些發苦,碰到一個能讓她心儀的男人不容易,如果早知道今天,那剛認識的時候就該發動猛烈攻勢,再過激的行爲,她相信自己也能做得出,但是現在卻不同了,蕭何吏畢竟是一個有家室的男人了,拆散別人家庭,對她來說,是幾乎不可能做出的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