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穩也是起立鼓掌,滿臉笑容,儘管今天輸得很慘。輸在王者風圍魏救趙的計謀之下,輸在了王者風顧左右而言他的策略之下,但出於對對手的尊重,出於對王者風隨機應變的本領的讚歎,他還是對王者風的精彩的表演給予了應有的掌聲。
陳穩明白,在今天,在此時此地,王者風如果和他當面爭論經濟方面的問題,就算勉強處於不敗之地,但只要臺下的幾個專家輪流上陣向他發問,王者風在理論知識方面的欠缺,還是難逃失敗的下場。他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纔有意將王者風捧到臺上,就是想讓衆人將他踩在腳下。沒想到,王者風揚長避短,以深情的肺腑之言感動了在場衆人,贏的了好感的同時,又獲得了勝利!
不管如何,王者風能夠從容應對。並且反敗爲勝,他就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尊重對手就是尊重自己。
直到王者風攙扶着瞿永進,杜衡和範曾一左一右,四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之後,陳穩才如夢方醒,纔想坐在第五排了雲開林和蒲國昌,擡頭一看,二人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
陳穩心中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好一場盛會,他的一番心血,竟然全部爲王者風做了註腳,成了王者風的盛會,成就了王者風的名聲,真是世事難料!他不甘心,他覺得他並沒有輸,只是被王者風巧妙地逃了過去。如果正面交鋒,他認來他還有機會能贏!他不服,一定要再找機會還回來!
他幾手要當場發作,以發泄胸中的憤恨。
只是爲了顧及身份,陳穩依然微笑着送走每一個專家教授。
一直出了中大的校門,杜衡纔開口問王者風:“你剛纔好象流淚了?”
王者風要決地搖頭:“沒有,你看錯了。”
杜衡樂了:“流淚就流淚了。情之所致,男人也有淚水,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她不顧範曾和瞿永進在場,深情地說了一句,“你很厲害,口才一流,我佩服你。”王者風一臉坦然:“世界上的事情最怕認真,你一認真,對方就露怯了。”
此次來京城完成了三件事情,一是王者風向瞿老交了研究生的作業,二是瞿老正式收下了杜衡爲學生,三是借陳穩演講的機會,王者風爲自己正了名,可謂不虛此行,收穫頗豐。
瞿老也是非常高興,難得地誇了王者風半天,並說:“你們三人的稿子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見報。也不知道陳穩今天被你攪局,心情沮喪之下,還有沒有精力撰文反駁?呵呵。”
告別了瞿老,王者風一行沒有直接返回明州,而是先到了外經貿部。見到易立至的過程還算順利,作爲一個開明的部長,易立至的行事風格還算親民,並不官僚,當然,王者風也有他的私人電話,直接在他的許可下就到了他的部長辦公室。
易立至對三劍客聯訣來訪也是大感意外,他最近也看了三劍客的文章。對三人文章相互呼應、觀點互爲補充也是拍案叫好。當然三人的文章單獨拿出來也只能算是中等水準,和專家學者的老辣不能相比。但妙就在妙在三人一起出手,攻防有度。各有側重,反而形成了一個不易攻破的鐵三角。
易立至和三人說了一會兒話。王者風就說了他前來的目的,將邁克即將來華簽定協議的事情一透露。想請外貿部保密,不要透露給任何新聞媒體。
易立至微一思忖,笑道:“怎麼?聽你的意思是想醞釀一次大動作了?經常有企業要求外經貿部對他們簽定的協議保密,我一向的觀點是,爲企業服務,是外經貿部的職責所在,沒有什麼好推辭的。”
“不過”易立至果然如王者風所想的一樣,慷慨地說完之後,忽然又輕輕地笑了,小王你不算外人。我替你保密,你也得替我做一件事情。”
王者風就知道易立至沒那麼好說話。只好無奈地說道:“易部長有什麼吩咐,儘管開口,不說您是部長。我是處長,就是您的長輩身份,我也得二話不說地服從,對不?”
易立至知道王者風擡出吳巨江來暗示他,別出太難的難題纔是,就笑着說道:“真是個小滑頭,先提條件,你就不能大方地答應一次?”
範曾和杜衡在一旁直笑,只管坐山觀虎鬥。
易立至收起笑容,一臉正式地說道:“明年初,外經貿部將會和其他部委重組爲商務部,到時我想借調你來部裡一段時間,怎麼樣?”
王者風頓時愣住,易立至的提議太突然了,他完全沒有想到。
不過仔細一想,就明白了易立至的初衷。不用說,肯定是吳巨江的主意。吳巨江或許是意識到了什麼,借抽調到商務部之名讓他避避風頭,又或許是想充實一下他的資歷,以便以後的路更好走。自從雲菡煙答應讓兒子姓吳以後,吳巨江明顯對他的前途熱心起來,也是有意將他當成吳家人來培養,開始爲他的下一步早做打算了。
範曾和杜衡都認爲王者風肯定不會同意,不料王者風只是微微一愣,隨後笑着點頭同意了。在約定地點接上古璞,一行四人返回明州。範曾和杜衡都對王者風答應易立至的要求十分不解,不過二人都沒有多問,範曾是忙着向古璞介紹他如何打擊張抑揚的囂張氣焰。如何瀟灑地贏得了在場所有女生的青睞,杜衡則是低頭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
古璞睜着好奇的大眼睛聽範曾講完,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都是一些沒出校門的小女生,以你的魅力,也就是對她們有殺傷力。”
一句話嗆得範曾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回到明州,王者風又馬不停蹄地安排邁克來訪事宜。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和邱衛紅約定後天在霧州市見面,才放下電話,就聽到消息,說是石省長要召開領導小組的全體會議。
領導小組沒有專門的會議室,就借用了政府辦公廳的辦公室。本來以爲只有石鐵軍出席會議,沒想到會議進行到一半之時,範建華也突然出現在會場。
石鐵軍傳達了省委省政府三點指示精神,一是產業結構調整到了關鍵時刻,同志們一定要認真工作,完成上級領導交給的每一項任務。二是鑑於王者風同志的工作成績比較突出,給予通報表彰。三是領導組調整一下分工,因的副組長安乃興同志本職工作比較繁忙,經安乃興同志提議,省委省政府批准,決定,由王者風同志主持日常工作。
基本上相當於正式確定了王者風的主導地位。
範建華的意外出現,將會議推向了新的□□。範建華滿面春風,笑着說道:“剛剛接到葉書記的指示,葉書記對王者風同志在京城中大會堂的表現,非常滿意,也十分高興,特意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打來電話,讓我轉告對王者風同志的慰問和祝賀。葉書記說,王者風同志爲維護折江省的聲譽做出了不懈的努力,值得表彰。”
大家都一臉羨慕加不解地看向王者風,不清楚王者風又做出了什麼驚人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