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是程市長的第一心腹。”範曾的還真是想起什麼說什麼,從來不多想一想再說出口,他猛然一愣,又想起了什麼似的,一臉警惕地問,“高省長視察森林公園的時候,是不是王主任和雲總都在?”
王者風暗笑,範曾真夠二的,這麼半天才想起來這麼關鍵的問題,腦子不是一般的大條。
雲菡煙不解的看了看王者風,很聰明地沒有答話。王者風點點頭:“沒錯,我和菡煙一起陪同高省長,整個視察過程非常順利,沒有任何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範曾眨眨眼睛:“怎友可能?”
難道非要當面問個清楚,有些事情點到爲止,大家就當沒有發生過多好,範曾還真是傻得可以!王者風簡直無語了,心道林遠怎麼會選擇和他合夥,蠢材害死人呀。
不過也好,有範曾這樣的一個人物拖累,林遠想不被抓住把柄都難。王者風舉了舉酒杯:“範老弟。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不必再提,讓我們爲今天的相識和以後的合作乾杯!”
這句話總算讓範曾醒過味兒來,他和王者風、雲菡煙碰了碰杯,放低了姿態說道:“以後請王主任多幫忙,請雲總多照顧。”
杜衡不說話。一雙大眼睛在王者風和雲菡煙羔之間轉來轉去,若有所思的樣子。
酒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林遠才抽出時間來和王者風說話。說是和王者風說話,其實總是有意無意說到雲菡煙。雲菡煙坐在一邊,對林遠的話裝沒聽見。即使林遠問她,她是搖頭不語。用手一指王者風,意思是讓王者風代她回答。
林遠心中恨恨的,卻又沒有辦法,既嫉妒王者風。又爲了表示良好的神士風度,不的不努力保持笑容,和王者風說了半個小時的話,累得好象跑完了1000米長跑一樣。
林遠沒有和王者風再談洛家塘的事情。範曾也識趣地沒有提起,不過倒是和林遠耳語了幾句。林遠聽了點了點頭。就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我和王主任也算有緣,三番五次遇到,而且我和王主任的審美眼光也相同,投緣的地方還真不少。我想,王主任是不會推辭的,是不是?”
知道雲菡煙來歷的林遠,沒有在王者風面前說大話。王者風見林遠默許了範曾的安排。對他的仲士風度和經商眼光,立刻降低了級別。不管林遠如何刻意僞裝,如何故作低調,他畢竟是林森的兒子,想要賺錢,就會想當然地認爲只要有權,就會有錢,權錢交易最容易,又來錢最快,他沒有耐心也沒有能力按市場規律辦事。
可以說,這是□□經商的先天優勢,不過落在別有用心的王者風眼中,也就成了最大的不足。
王者風伸手和林遠握手:“樂力話市是我們第次愉快合作,現在又即將第三次握手,能和風度翩翩的林公子握手,是我的榮幸。”
林遠也不失熱情:“王主任讓我羨慕的地方也很多,憑心而論,我和範曾其實都還不如你,畢竟我們二人有出身,你卻沒有。一步步走到今天,全憑自己的努力,不容易,不簡單。”
王者風不理會林遠的出身一說,是無心之話。還是有意炫耀他的身份,雲菡煙卻大爲不滿地說道:“出身好不一定就代表以後就有前途,我認識許多出身比你還好上不少的公子哥或是大小姐,現在都半死不活,沒個人樣了。”
林遠大驚:“怎麼了?”
“要麼是惹上了更厲害了人物,被收拾慘了,要麼就是吸毒,吸得只剩下一口氣了。”雲菡煙一臉不屑,清冷的神情讓她高貴如天上明月。“不管是什麼出身,都不要自以爲是。再龐大的家族企業,也不可能傳承到三代以後,在美國,企業能傳到第二代的,都很少,到第三代,更是鳳毛麟角了,所以,誰都靠不住,只有靠自己才最可靠。”
林遠點頭稱是,一臉認真思索的神情。範曾沒什麼表示。不過眼中露出不以爲然的神色。杜衡卻眼中笑意流淌,不失時機地插了一句:“雲總見識非凡。讓人佩服。”
雲菡煙卻沒有接她的話,她轉身俯到王者風耳邊,小聲說道:“正前方舊米遠的灰上衣男人,就是剛纔纏着我被我打發走的男人,你幫我收拾收拾他,好不好?”
其實雲菡煙只是隨便一說,她知道王者風不是衝動的小男生,不會輕易捉弄別人,也不會動不動就打架。不料王者風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就點頭應了下來:“沒問題,我有個辦法,讓他有苦說不出,好好讓他丟丟人,怎麼樣?”
雲菡煙沒想到王者風也有惡作劇的時候,不由驚訝:“你是爲了我,不是和他有仇?。
“糾纏我的女朋友。不收拾他收拾誰!”王者風毫不猶豫地說道,心裡偷樂,有些人真是自找苦吃,自己還沒主動找他麻煩,他卻急巴巴地送上門來,不讓他丟丟人,還真對不起他的齷齪。
他不是別人,正是王者風一直想要收拾,卻沒有找到機會的張弛。
不過在收拾張弛之前。王者風就想起了火車站廣場的液晶大屏幕。他回明州之後,也藉機去過幾次火車站,從液晶大屏幕上播放的廣告就可以看出,公司基本上處於芶延殘喘的最後階段,估計林遠的投資已經完全打了水漂。當然王者風並不知道資金是從何而來,要是讓他知道的話,肯定會替張弛無比惋惜,因爲和林遠合夥,賺錢了,是林遠的錢,賠錢了,張弛註定要當替死鬼。
王者風就又對雲菡煙耳語幾句,才又對林遠歉意地一笑:“林兄,液晶屏項目的市場前景,我以前也做過分析,認爲明州雖然經濟不如沿海發達,但有遠見卓識的企業還是不少,而且現在剛絡逐漸興起,可以將剛絡優勢也借鑑到大屏幕上,說起來廣告市場還是大有可爲的,關鍵是用人,業務全靠人做。如果關鍵位置沒有用對人,思路不正確,哪怕安向沒找對,也有可能賠錢。張弛以前在公司很有能力,業務出色,思路活躍。他爲林兄工作,一定也做出了不少成績吧?”
林遠臉色不太好看:“公司一直虧損,估計支撐不了多久了。”
“這就奇怪了,”王者風欲言又止,搖搖頭又說,“算了,不說了,我是外行,就不多發表意見了。”
雲菡煙恰到好處地說道:“我們再到處轉轉。坐了半天,有點乏味了。”
二人一走,林遠對範曾說道:“既然我們要進軍房地產業,液晶大屏幕項目就找個機會撤了。我看也沒有什麼前景了,估計張弛也有什麼貓膩在裡面。”
“那怎麼辦?就這麼放過張弛?他可是沒有一點損失,工資照拿,估計也沒少吃回扣。”範曾盯着王者風的背影,目光閃動,“剛纔王者風話裡有話,他以前和張弛共事,對張弛的能力十分肯定,但聽你說,大屏幕項目,張弛可是沒有什麼作爲。”
“放過他?開什麼玩笑!”林遠目光中露出一絲狠色,“1000萬就這麼一聲不響就沒了。雖然不是自己的錢,不過也不能輸得這麼窩囊,是不是?找一些人。弄一些證據,證明張弛手腳不乾淨,貪污公款,收取回扣,將公司經營不善的責任全部推到他的身上,再買通一些和他交往的人,把他的責任坐死了,以後萬一事發,可以直接將挪用公款的罪名扣到他頭上。”
“替罪羊?”範曾一聽要整治別人,就高興得直笑。
“他是咎由自取,沒聽王者風說,他是挺有本事的一個人,卻把公司經營成這樣,不是中飽私囊又是什麼?”林遠給張弛下了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