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動
在梅里的房間。王者風撥通了梅之禮的電話,梅之禮聽到是王者風之後,第一句話就問:“裡兒是不是在你身邊?”
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王者風心想這個電話算是打對了:“裡丫頭來蘭谷縣玩了,我陪她到處轉了轉,草原的景色很美,她玩得很開心,不過她還挺想家的,就催我打電話回去
“行了,別跟我打掩護了,裡兒是什麼性子我還不知道她?她要想家,早就自己打來了,還用得着你來替她說好話?”梅之禮的聲音中多少有一絲不滿。“不過葉玉紅陪她一起去了,我就放心了。小王,你打電話過來肯定有別的事情吧,就直接說吧。”
王者風猜測梅之禮的不滿之中,肯定有對李軍偉的怨氣的成份多一些,對於梅里前來蘭谷縣看他一事,就算有氣,也怪不到他的身上,不過他還是語氣非常恭敬地說道:“梅廳長,丁書記聽到一個消息,說是有可能要調您到明州任常務副市長,高配常委
“話筒中傳來粗重的呼吸聲和短暫的沉默,過了大概有半分鐘,才聽梅之禮聲音有些微微顫抖地說道,“石鐵軍說的?。
“是的,據說走路書記的提議,還有盧部長也是非常贊成,不過還沒有完全達成共識。所以消息可能還沒有傳出來”。從梅之禮的反應中,王者風知道他還沒有聽到風聲,否則也不會如此失態?
“路書記和我不熟,他怎麼會想起我?真是怪事王者風你還聽到一些什麼,別藏着了。快說出來!”事關切身利益,梅之禮的聲音不再四平八穩,終於露出了急躁的一面。
王者風看了梅里一眼,見她瞪着一雙好奇的大眼睛,安靜地坐在一邊,眼睛眨呀眨的看着他,恬靜愕象個小妻子,讓他不由好笑,瘋起來時不象樣,安靜的時候又乖的讓人難以置信,真是一個多變的精靈。
梅里見王者風看她,吐了吐粉紅的舌頭,又衝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王者風笑笑,繼續對電話說道:“聽說是程曉宇程市長向路書記舉薦的您。他在城中村的改造上遇到了許多難題。身邊缺一個學者型的助手,正好上一次在火車站廣場遇到了裡丫頭。可能就是因爲這個,他纔對從底層做起的梅伯伯大感興趣
要是程曉宇聽到王者風的分析,肯定會滿意地拍拍王者風的肩橡,說上一句“答對了梅之禮雖然覺得王者風的理由有點離奇,主要是他遠不如王者風瞭解了程曉宇的性格和他目前的處境,他還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說道:“這個太突然了,也太意外了,我得好好考慮一下,”
如果省裡真耍透露出這個小意思,王者風可以猜到梅之禮根本就不會拒絕,他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明州的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可比測繪局局長的位子好多了。
梅之禮話未說完。又想起了什麼:“讓裡兒接電話,我有話問她”。
王者風伸手要將電話遞給梅里,梅里擺擺手,嘴巴一動一動卻沒有發出聲音,王者風看明白了,她是在說“我沒在。”不由笑道:“梅伯伯找你是正事,再說也瞞不過他,別裝了,快接電話”
王者風沒有捂住話筒,就是故意讓梅之禮聽到。梅里惱怒似地瞪了他一眼,又衝他揮了揮毫無威脅力的小拳頭,才接過電話,不情願地說道:“爸,我都睡着了,你非要煩我做什麼?。
王者風大汗,梅里平常挺聰明一個丫頭,怎麼關鍵時候來這麼一句?什麼叫你都睡着了。你睡覺的時候我要是還在你身邊,豈不是說明二人關係曖昧?梅伯伯要是誤會了哪還了得?
好在梅之禮正在激動之中,梅里也是有口無心,父女二人都沒有意識到這句話的深層含義?
梅之禮讓梅里接電話,就是讓她再詳細說一遍上次在火車站廣場,偶遇程曉宇的事情。
梅里不滿的白了王者風一眼,似乎是埋怨他不該出賣她,讓她非常不耐煩地又將重複過的事情再重新說上一遍,不過不滿歸不滿,她還是十分詳細地將當時情形從頭到尾說個清楚,最後又一連強調了好幾遍:“爸,這件事情全是因爲王者風引起的,跟我可沒有什麼關係。程市長先去了休閒廣場。纔來到火車站廣場,就是因爲兩處設計都讓他非常滿意,他就問我設計師是誰,我讓他看效果圖上的設計人名字,很不幸,我的名字也在家人的名字後面,就這樣
梅之禮心裡翻騰不停,過了半晌才強行壓下心中的震驚,心中的情緒既複雜又感慨。彷彿王者風出現之後,許多事情都有了意外的轉機,原本他讓梅里和他一起設計休閒廣場和火車站液晶大屏幕項目,不過是爲了讓她多參加社會活動,多些實踐經驗,也和王者風適當保持良好的關係,看有沒有藉機認識石鐵軍的可能,沒想到,收穫卻遠在意料之外,讓他暗暗慶幸當初的決定是多麼英明。
明州的常務副市長配上常委正好正廳,和他現在的職別相當,但權力和視野不可同日而語,以後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如果事情真的成了,在退下來之前上升到副省級也不是一件難事,梅之禮忽然覺得心情無比舒暢,彷彿一瞬間充滿了精力,他的聲音也一下提高了許多:“裡兒,反正也是放假了,就在蘭古縣多玩幾天,當然前提是不能影響王者風的工作,還有。不許搗亂,要聽話,聽王者風的話,聽見沒有?”
梅里噘着嘴將手機還給王者風小聲地說了一句:“我爸就是官迷,勢利眼,居然讓我聽你的話,太傷人心了
王者風沒有理會梅里的搞怪,他又和梅之禮聊了幾句,在向他保證要照看好梅里之後。又對梅之禮說起丁亥有機會要去拜訪他,梅之禮高興地說道:“替我轉告丁書記,我隨時歡迎他前來作客,還有小王,以後多給梅伯伯來電話,有事沒事說說工作上的事情也可以,對不?裡兒你別讓她亂跑,她很調皮,你替我管着她,別讓她惹事”
梅里有時是調皮,但絕對不是一個惹事生非的女孩,王者風嘴上答應着,心裡明白梅之禮這些話其實是讓他表明,他和他家之間的關係,又向前大步邁近了一層。
掛斷王者風的電話。梅之禮心中對寶貝女兒的擔心早就放到了一邊,猶豫着是不是該給盧力行打個電話。按說這麼大的事情,盧部長居然沒人向他透個口風。是不是哪裡出了差錯?猛然他一拍腦殼,對了,肯定是因爲走路書記先舉薦的他,讓盧部長有了別的想法,認爲他既然有了路書記的路子。卻不告訴他,擺明了不把他放在眼裡?
梅之禮驚嚇出一身冷汗,心裡更加感激王者風的消息。急忙給盧部長打電話彙報一下。雖然盧部長附和路書記表示支持自己,但心中對自己肯定不滿,他必須把事情向盧部長說明,端正態度,別讓他起了疑心纔好。
第二天上午王者風本來還想陪梅里轉一轉,卻因爲有事沒能成行,因爲李虎突然要求召開常委會,要討論幾項人事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