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州市離明州不算遠,不到200公里。一路高速,也就是不到兩個小時的路程。王者風開車一路送梅之禮到市委大院,前來送行告別的人,已經站滿了大院的大門。
梅之禮雖然算是平調,但去霧州市卻是主政一方,比起在明州的地位。可謂是大步前進。官場上歷來就是捧高不捧低,誰都清楚,梅之禮幹滿一屆書記之後,少說也能到省裡當個副省長。如果政績突出再有後臺強硬的話,進入省委常委會,也不是沒有可能。於是前來送行的人,比預料中多了不少。
譚政也來了。
他站在程曉宇的旁邊,稍微落後程曉宇半步。看着滿面春風的梅之禮,心中有點不是滋味。再看到梅之禮旁邊的王者風。更是心裡極不舒服。梅之禮還真是交了好運,由教育廳的廳長,一步進入明州的權力□□。又由明州的常務副市長,成爲執政一方的市委書記,升遷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更令人嫉妒!
而他的女婿王者風,到了桐縣不到半年,就由一個排名靠後的副縣長。迅速上升爲常委,成爲了政府班子裡的第三號人物,其上升速度更是讓人膛目結舌。
他們憑什麼?譚政既不服氣又非常不滿。他也打聽過,梅之禮的後臺不過是在省委裡面沒有多大發言權的省委宣傳部長,而王者風最大的依仗就是程曉宇,可是程曉宇能量再大,也不可能一手托起梅之禮和王者風兩個人,讓他們兩個人都飛速上升。譚政就覺得心中極度不平衡。
不平衡也沒有辦法,形勢比人強。不過他相信,隨着他進入常委會。可以在許多重大問題上牽制王者風。王者風只要在明州一天。想要再升一步,就必須經過常委會的討論。由他和徐國民在,王者風別想再輕鬆地向上再邁進一步!
譚政向人羣中的徐國民看了一眼。
徐國民也來送行,花花橋子衆人擡,他不來,就顯得太不會做人了。以後他有什麼事情,也不會有人來給他捧場。所以儘管他心裡不舒坦,也得出面爲梅之禮送行。況且梅之禮以後就是霧州市的市長書記。是一方大員,比起他一個,排名靠後沒有多大發言權的市委秘書長,可是強了太多。
不爽歸不爽,表現上的人情還是要做做的。
不過當他看到站在梅之禮身後的王者風時,再也抑止不住心中的怒火。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幾下,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僵硬起來。
王者風,,徐國民對他無比痛恨。
因爲周□□被抓之後,一直不開口。徐國民也相信周□□的頑強,能抗得過去。沒想到,又是在王者風的幫助下,秦奮竟然抓住了遊麗。還利用遊麗和遊永對周□□做出承諾,突破了周□□的心理防線,而讓周□□全盤招供!
徐國民聽到消息時,當時驚嚇出一身冷汗,急忙去找林森,請林書記給拿主意。林森卻勸他不要驚慌,他已經給古人傑打過招呼,古人傑也給秦奮通了話,說是事情最好控制在小範圍之內,不要牽扯到市級官員。
秦奮也一口答應下來。
同時,林森還向市委施壓,親自打電話給崔達泉,讓崔達泉站在政治高度來看待問題,不要將周□□案件擴大化,否則引發一系列的連鎖反應。會對明州市委都造成不利的影響。省委希望不要因爲一個周□□而影響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
崔達泉的回答讓林森安心不少:“請林書記放心,市委的態度很明確。責任到人,不牽連,儘快結案,不擴大影響,儘可能地控制輿論。”
林森就以爲崔達泉領會他的精神,就又勉勵了崔達泉幾句,掛了電話。算是安了心。
得到了林書記的明確指示,徐國民也將一顆心放到了肚子裡面,認爲周□□就算招供,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畢竟折江省還是林書記的折江省。誰還敢明目張膽地和省委書記過不去?除非是嫌官做得太長了!
說是如此,但徐國民一見到事件的挑起人王者風時,還是難以抑止心中的憤怒。如果不是王者風多事,怎麼會有今天的局面?而且他也清楚。就算最後周□□的案件結案之後。隻字不提他和周□□之間的關係,但市委的人都心知肚明他的問題,他在明州的發言權將會大打折扣。而且想要在明州升職也幾乎沒有可能,並且他時刻揹負着一個巨大的包袱,一旦有了利益衝突,保不準誰會拿這件事情來指責他要脅他。
他怎麼可能不怨恨王者風?
但心中再不滿再憤恨,徐國民又不能當面拿王者風如何?況且他和譚政想要挪開王者風,將他支到青衿縣的計劃落空之後,他也明白。恐怕想要收拾王者風,還要耐心地等待時機。如此一想,梅之禮調任霧州市市委書記,也是好事了。梅之禮一走,王者風在明州就少了一個巨大的靠山。
想到這裡,徐國民又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在和梅之禮握手寒喧之後。又和王者風握手,說道:“王縣長。先要恭喜你進入常委會,還有上一次訂親時,太高興多喝了幾杯,喝醉了現在記不清楚當時發生引知一麼。如果有什麼失禮之處,不要放在心上纔是。”
王者風也知道徐國民對他肯定恨之入骨,不過他表面上還能做到笑臉相迎,也算有城府之人,也就笑着回答:“哪裡,哪裡,徐秘書長能賞臉參加我的訂親儀式,也是我的榮幸。我高興還來不及。現在還記得您一出場給我帶來的震驚感覺,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
徐國民心想,也怪了,王者風年紀輕輕,怎麼城府這麼深,一點也不比他這個老官場差半分,說說笑笑,沒事兒人一樣,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王者風又和譚政握手。
譚政心中剛剛升任常委、常務副市長的喜悅,一見到王者風,就煙消雲散,反而變成了難以排遣的怒氣。
也不知爲什麼,他左看右看,就是看王者風不順眼。也許是王者風的未來的老丈人梅之禮搶了原本早就屬於他的常委、常務副市長的位子,也許是王者風和程曉宇走得過近,而他對程曉宇的作派極度反感,總之種種原因造就了他對王者風越來越不喜歡。甚至恨不得置於死地而後快。
和王者風握手的時候,譚政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梅市長一走,王縣長今後身上的擔子就重了,可要注意勞逸結合,不要太費心了。市裡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
王者風能看得出來譚政笑容中的的意。也懶得和他過招,輕描淡寫地笑了笑:“年輕的最大好處就是能吃苦耐勞,多謝譚市長勉勵,我會努力的,也相信自己能吃得消。”
王者風的意思是說,單憑年齡上的優勢,也能最終打敗他?譚政臉上的笑容不見了,轉身和別人說話去了,不再理會王者風。
王者風搖搖頭,早將譚政的態度拋到了一邊,心中在想,鄭周鄭市長來到了明州之後,自己是不是登門拜訪一下,敘敘舊?
王者風將梅之禮送到高速路口才回,梅之禮走後,他又返回了市委大院。想找程曉宇聊聊,不料才一進大院。正好遇到了何宇。
何宇按照正常的程序,已經正式當選爲蘆縣的縣長,他來市委大院是來彙報工作來了。遇到了王者風。他很高興地和王者風打了招呼,二人邊走邊談,來到了程曉宇的辦公室。
程曉宇見王者風和何宇同時出現。喜出望外,笑道:“來,進來坐。”
“你二人一起來,有什麼喜事?”
何宇先說話:“我是回來看老領導來了,一是給您問好,二走向您彙報一下蘆縣的工作
王者風就沒有那麼多客套了,直接說道:“我找程市長一是討口水喝,二是隨便聊聊天,放鬆一下。”
程曉宇笑罵:“我成了你放鬆的對象了?你還把我這個明州市長放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