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凡知道父親現在心裡一定很緊張,他可能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和一個省委書記結成親家,雖然是知道這些,虞凡也是沒有辦法,不要說是普通的平頭老百姓了,就算是地級市的市委書記見到省委書記,心裡也會緊張的,對他們來說,這是官大一級壓死人,而對於老百姓來說,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官威吧。
只是對於虞凡來說,這種感覺相對來說要少很多,除了見到林老的時候,心裡充滿了崇敬,心裡會顯得緊張一些以外,其他的人他雖然也緊張,但都是在他可以控制的範圍以內。這一切,都是他自身獨特的感應能力給廖濤足夠的底氣。
人心,是人之所以稱之爲人的一種體現,它教會了人思考,教會了人使用工具,更讓人類產生了各種璀璨的文明,但隨之而來的負面影響也是不可低估的,人類一切被稱之爲罪惡的東西也與它有關。
看破人心,並不等於是懂得了人心,它太複雜了,其實有時候虞凡覺得自己的這項異能其實算不了什麼,權力纔是最奇特的異能,讓人哭讓人笑,控制着人的情感。即便是這樣,感應能力也給了他很多東西,一路走來,每到關鍵的時刻,這種能力總是會讓他如虎添翼,給了他駕馭事物的優越感。
酒店的包房裡,莫心藍來的很早,這樣的事情她自然是要參與,不管怎麼樣,她也是林東方現在的老婆。林凝對她的態度很好,這讓莫心藍自然心裡很歡喜,一臉笑意的和虞凡的父親‘親家前親家後’的閒聊起來,雖然虞凡的父親心裡還是很緊張,但莫心藍的隨和多少讓他心安了不少。
等了一段時間,莫心裡擡手看了看錶,一臉埋怨的說道:“這個老林,說好了是這個時間的,怎麼到現在還不見人影,到底是他那點每天都忙不完的工作重要,還是自己女兒的終身大事重要啊?真是的。”
聽到她的話,虞凡忙笑着道:“阿姨,您彆着急,林伯伯是一省的省委書記,全省的大事都要他來處理,工作忙一點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說我們也不着急,時間還早。”一旁的父親虞先益也是笑着附和道:“是啊,親家母。林。。。林書記肯定是工作太忙了,我們多等一會沒事的。”和莫心藍閒聊了一會,父親內心的那種緊張感已經是沖淡了不少,話也多了很多,讓虞凡不禁看着他一笑。
聽虞凡父親這麼說,莫心藍笑着道:“親家,你怎麼也叫他林書記啊?都是一家人,這樣太生分了。”說到這裡,轉頭看着虞凡道:“還有你,小凡。你這孩子真是的,都這個時候了,還叫什麼林伯伯啊,一家人要親熱一點,這樣才叫一家人嘛。”顯然,對於虞凡剛纔的稱呼,她是有點不滿意的。
不好意思的一笑,虞凡看着莫心藍道:“我知道了,媽。”莫心藍聞言身體一震,不自覺的看了身旁的林凝一眼,見她神色無異,忙轉過頭來看着虞凡呵呵笑道:“乖,這纔是乖孩子。”雖然只是一句話,但語氣間的激動卻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的。
此時,外面傳了林東方的笑聲,“呵呵,我來晚了,實在是對不起啊,讓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給耽擱了。”說完,人已經是一臉笑意的從外面走到了房間裡,身後還跟着他的秘書。
衆人自然是都站了起來,莫心藍也是笑着迎上去,埋怨的道:“你看看你,一天到晚的都是那些事情,你就不能停下一會來,反正那些事情是每天都有的,忙都忙不完,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真是的。”
說的林東方呵呵笑了起來,顯然這種埋怨他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轉頭卻是看見了虞凡的父親,忙笑着走上前去,伸出手道:“呵呵,這就是親家吧。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實在是對不起啊。”
林東方的態度讓虞凡心裡一鬆,沒有那種盛氣凌人的架勢,這纔是虞凡放下心來的原因,只是父親虞先益似乎有點受寵若驚的樣子,連忙握住林東方的手,緊張的道:“不。。。不要緊,不要緊,林。。。親家工作忙,我們有時間等。”一時說話有些哆嗦,虞凡看得也是很無奈,那種久居上位者自然而然散發出的氣勢,確實不是普通人一時半會能夠接受的。
林東方這邊卻是顯得更加的親熱了,拉着虞凡父親的手笑道:“親家,你好不容易來南豐省一趟,這次可一定要多待幾天啊。來,來,我們一起入席吧。”說完就笑拉着虞先益的手向裡面的包房裡走去。
一番謙讓之後,幾人都是坐了下來,點菜的事情自然是由秘書來辦。看了虞凡和林凝一眼,林東方笑對着虞凡的父親道:“親家,你看這兩個孩子都到了要結婚的年齡了,我們今天是不是先把這個日子給定一下?”
虞先益一聽,連忙點頭道:“是要定,是要定。我們這次來就是要和親家、親家母商量這件事情的。”呵呵笑了笑,林東方看了林凝一眼,道:“親家,說實話,由於我們這邊家庭的特殊,結婚的時候,我可能就不能參加了,只能由她阿姨一個人過去。”說完也指了指莫心藍,莫心藍笑着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虞凡早就想到了,和父親也交過底,畢竟是林老吩咐要低調的,如果林東方這個省委書記趕過去的話,那是想低調也不可能的了。所以,虞凡的父親聽到這話並不意外,忙笑着道:“我知道,親家。這一點小凡都跟我說過了,我們能理解。”
看了虞凡一眼,林東方歉意的道:“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我會在其他方面彌補你的。”自己女兒出嫁,卻搞得生怕別人知道似的,林東方心裡其實也很感慨,這話雖然是看着虞凡說的,但其實是說給林凝聽的。
笑着點點頭,虞凡忙表示能夠理解。嘆了一口氣,林東方也是看了一旁的林凝一眼,轉過頭,笑着和虞凡的父親商量具體的結婚時間。一番商議之後,大家也是初步定在了中秋節或者說是國慶節,因爲這個日子已經是算好了,今年的中秋和國慶剛好是同一天。
其實虞凡和林凝事先也是有過商議,原本是想在農曆的情人節就結婚得了,林凝對這個日子倒是非常的喜歡,只是虞凡剛和父親一開口,就被父親給打了回來。農曆七月,也就是俗稱的‘鬼月’,現在的年輕人倒是不信這個,可是老一輩的人卻是認爲不吉利。無奈之下,這個計劃也就泡湯了。
對於林凝他們家這樣的情況,禮金什麼其他的形式,那是談都不要談,他們也不缺這些,雙方家長見面就是談一下具體的日子,還有互相見個面聊一下,也就是林東方笑着問一下虞凡父親家鄉現在的情況,而虞先益在一邊客氣的回答。
不過林東方的爸爸顯然對於蘆草灘鎮那一塊並不陌生,有些地名他現在還能說出來,尤其是瞿家灣村後面的那個墓地,林東方談起的時候也是有着無限的感慨。這一點虞凡倒是知道的,當年林東方跟着林老下鄉的時候,在那裡待過一段很短的時間。
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林東方看了虞凡的父親一眼,滿臉歉意的道:“親家,您先做一會,我有些事情要和小凡去外面談一下。”父親虞先益也是連忙點頭,林東方這纔看着虞凡微微一笑,示意他跟自己出來一下。
坐在外面會客室的沙發上,林東方先是笑着遞給了虞凡一支菸,纔看着他道:“關於你調動的事情,我已經跟你們中南省的俞書記打過招呼了,應該是問題不大的。”一聽這話,虞凡也是點點頭,道:“這件事,我和林凝去拜訪俞書記的時候,已經聽說了。”
林東方聽的呵呵一笑道:“哦,小凝也去了嗎?呵呵。”虞凡這麼做,他當然明白是什麼意思,點點頭笑道:“俞正國這個人不錯,上面已經開始注意到他了,你以後可以多拜訪一下,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的老領導。”
這話聽得虞凡心裡暗笑,自己一個縣委書記,怎麼老領導反而是省委書記了?這都是八竿子搭不上的事情吧?不過臉上還是點點頭道:“我知道了,爸。”
對於他的稱呼,林東方很滿意,呵呵一笑道:“這次這麼急把你調過來,我這麼也是有不得以的苦衷啊。”說到這裡,林東方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高興的事情,輕哼一聲道:“原本是想着等明年才把你調過來的,但省裡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有些人靜極思動,那我也只好把幹部放出去交流一下了,哼。”當着虞凡的面,林東方也是不忌諱說這些事情,連他眼裡的寒意,虞凡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看來他這個省委書記對南豐省的掌控並沒有像自己想象的那麼高啊。虞凡心裡不禁苦笑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