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小豆子,就在窯廠內,陪着小豆子玩耍的不是別人,正是張明的好朋友雲席絹。
看着雲席絹站在滿是泥漿的水塘裡面,手裡拿着一個鐵鍬,不停的鏟着,滿是泥水的小腳,還不是踢着,把一些泥漿往一邊小豆子身上弄着,小豆子在雲席絹泥漿襲擊下,也不甘示弱,時不時的小手拿着一些身下的泥漿,往雲席絹的身上扔着,弄得雲席絹身上那件身上的灰襯衫,一塊一塊的都是泥巴。
“席絹!你怎麼來了。”張明走到雲席絹的面前,嘴裡驚奇着。
“呵呵……”看見了張明,雲席絹嘴裡笑着。
“我怎麼就不可以來。”雲席絹反問了張明一句。
“舅舅,舅舅……”小豆子聽見了張明的聲音,喊得歡快着,身體更是朝着張明撲了上來。
“小傢伙……”張明喊了一聲,就被滿身是泥的小豆子給死死抱住了。
“舅舅!你這次有沒有給小豆子帶好吃的巧克力啊。”小豆子貓着小眼睛,問着張明。
自從上次張明從縣城裡,給小豆子帶回了幾塊巧克力後,小豆子就一直惦記着這樣的事情。
心痛着自己的小侄子,幾乎每一次張明從縣城回家,總會給小豆子帶上幾包巧克力的。
九三年的時候,像天竹縣這樣的縣城,真正買巧克力的地方,也就縣商城一家,有時貨源還短缺着,所以的話,不是張明想買就能買到的。
“小饞貓!”張明伸手颳了一下小豆子的小鼻子,像變魔術一般,從自己的手中拿出了一塊巧克力來。
“啊!巧克力!”小豆子歡快的從張明的手中接過了巧克力,朝着一邊的雲席絹炫耀着。
“席絹阿姨你看。”
看着小豆子得意的樣子,雲席絹看着,也停下了手中的活,嘴裡微笑着。
“席絹!你怎麼幹起這個活來了,快上來。”張明嘴裡對着雲席絹說着。
“席絹!聽張明的,快上去。”一邊張明的姐姐張有蘭,嘴裡也是說着。
“小姑娘家家的,這樣的活,怎麼可以幹,再說了,你現在在縣城裡都有正經工作了,要注意形象,這樣的活,就更不能幹了。”
“有蘭姐!沒什麼的,都是農村長大的,這點活算什麼。”雲席絹小臉微微紅着,感受着張有蘭和張明姐弟倆對於自己的那一份關心,她的心裡暖暖的。
特別是其中張明那一份對於她的關心,更讓她感覺舒服着。
“席絹!上來!”張明來了脾氣,嘴裡直接喊了雲席絹一聲。
在張明看來,自己這位身體柔弱的女同學,絕對是不能幹這樣的活的。
“這……”看着站在岸上的張明,那氣鼓鼓的樣子,不由得雲席絹心裡一陣暖流劃過。
“他是在關心我。”雲席絹心裡默默的想着。
張有蘭不知喊了多少遍,都沒有勸上岸的雲席絹,在張明的一聲喊話下,竟然就聽從了,乖乖的從泥塘裡面走了出來。
看着滿身泥漿,不停從身上滴落下來的雲席絹,張明的目光狠狠盯了她一下。
“我姐說得對,你是個姑娘家,怎麼可以這樣。”張明嘴裡的聲音,微微顯得嚴厲着。
聽着這樣嚴厲的聲音,雲席絹的心裡,一點氣憤的感覺都沒有,有的只是心裡默默的暖流。看着張明那指責她的樣子,一時間讓雲席絹感覺,此時的張明,是她認識的張明所有樣子中,最帥氣的一個樣子了。
一邊的張有蘭看着自己弟弟和雲席絹面對在一起的樣子,
心裡微微一笑,似乎明白了什麼。
“快去那邊洗洗,換一身暖和一點的衣服,小心感冒了。”張明拉着手裡滿是泥漿的雲席絹,就朝着一邊乾淨的水塘走了過去。
“你怎麼這麼傻,幫忙我家的事情,也不用你這麼幫的啊!”一邊走,張明一邊說着雲席絹。
“你幫我找了那麼好的工作,我父親的話,年紀都這麼大了,你們窯廠還收,讓他在你們窯廠幹活,還只是派了一個相當輕鬆的工作,你們家對我們家這麼好,我稍微幫一下,那也是應該的。”雲席絹嘴裡小小委屈着。
“你們家和我們家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和別人家不一樣的,你們家的人,在我們家人的眼裡,都是親人一樣的,根本不需要這種報恩不報恩的心態。”張明好好說着雲席絹,同時幫着雲席絹從窯廠旁邊的小屋中,拿了一塊毛巾,還有一塊用來洗手的肥皂。
“那……那……我要是你的親人,你會把我當成什麼來看待?”從張明的手中接過了毛巾和肥皂,雲席絹鼓足了勇氣,問了張明這麼一句話。
“什麼看待啊,當然是親妹妹一樣看待了。”張明不假思索的回答着。
聽着張明這樣的回答,雲席絹的小嘴微微抿了一下,轉過頭, 一句話不說着,低身在水塘邊,開始清洗身上的泥污了。
張明看着雲席絹此時的情況,心裡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我回家的時候,跟悅姐見了一次面,她讓我告訴你,讓你年初一的時候,就去縣城接她。”雲席絹默默對張明交代着。
張明從天竹縣回家的時候,是跟李悅約好了,讓李悅過年時,到他家裡跟他父母見上一面,只是具體的時間,張明那時並沒有和李悅說好。
“噢!”聽着雲席絹的話,張明臉上微微笑着,心裡想到——小丫頭,還挺想着我的,年初一就想着到我家來了。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直默默在水塘邊清洗着身上泥污的雲席絹回頭看了張明一眼,見張明的臉上,因爲自己剛纔提到了李悅,就生成了那麼多的笑容,看着張明此時臉上高興的樣子,雲席絹的心,不僅被刺痛了一下。
“給我……”從張明手中接過了乾淨的毛巾,雲席絹徑直朝着不遠處的窯廠房間裡,走了進去,臉上一副微微氣憤的樣子。
感受着雲席絹臉上表情的忽然變化,張明楞了一下,想不到自己哪裡得罪了對方,張明還要上去,問問雲席絹的時候,看着雲席絹此時進去的窯廠房間,碰的一聲,關上了。
房間裡,同時還發出了雲席絹的聲音——我要換衣服。
聽着這樣的聲音,張明無奈着只好止步了,站在房間外面的張明,伸手撓了撓頭,一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得罪了雲席絹。
“噢!這個女人啊?”張明心裡苦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