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太陰太陽

他們在戰鬥中受的傷其實很重,昏迷了足足十天。而後大家纔開始陸續醒來,六人最先醒的是凡奧,然後是闢寧,甘索,沫,最後是羅天和星則淵。

他們身上綁了不少繃帶,特別是星則淵,他手骨碎裂,估計沒一個月是好不了了。到了晚飯時間,幼幽給他餵飯,羅天這次倒不羨慕,只乖乖的吃飯,因爲給他餵飯的是溫柔女神——段琴!

“啊~”

幼幽吹了吹湯勺上的粥,星則淵喝了後又張嘴吃菜。他們在傍晚時節很和諧的吃飯,窮凌攜着一絲笑靠在窗邊。

“讓你狂,這次兩隻胳膊都斷了吧?”

他和星則淵開啓日常的對罵模式。連喝幾口粥的星則淵沒好氣的說:

“我狂?還不是爲你幫你,自己翻了車還好意思說。”

“喲呵!”

窮凌哼了一聲,自然的走到門口,星則淵看着他,心想:今天窮凌有些不對勁啊!

“你幹嘛去?”

打開門背對着他們的窮凌側臉露出一絲狡黠的笑,他轉頭笑道:

“去便所啊,要不一起?你還能去那兒吃點!”

“滾!”

星則淵毫不留情。

“走嘛!走!走!”

窮凌過來想要拉他去,儘管他動作很輕,但他一碰星則淵的胳膊後者就會疼的叫出聲。

“滾滾滾……滾蛋!”

星則淵連罵時,幼幽也拍了拍他的大手。

“弄疼啦~”

聳了聳肩做了個鬼臉,窮凌關上門出去了。

“這傢伙……”

星則淵疼的倒吸一口涼氣,窮凌出門的那一刻就收起嬉皮笑臉的樣子,轉而面色冷峻。窮凌由熾熱的火化爲絕寒的冰,變臉的速度快的嚇人。他背對有着大家的房間,慢慢離開這個開心之地,星則淵他們說話的聲音離他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耳中。

他低着頭,雙手插兜,像個憂鬱的王子。走到宮殿之外,窮凌停在一個黑衣人面前。一直沉默的他按道理該說些客套話,或者悄悄接頭,像秘密隱藏在世界**領域的蓋德軍一樣,但窮凌沒有那麼做,他站在原地,過了一會才說:

“去城外!”

“好!”

黑袍下傳出自帶回音的男聲,窮凌在前他在後,兩人迅速從房頂上躍過,落在北城門口,看守城門的將士立馬熱騰。

“這是窮凌大英雄?”

“對對對!肯定是他,我在宮殿裡見過。”

“他怎麼到這兒來了?”

“他身後的是?”

窮凌眯着眼睛,十分警惕。

“怎麼不走了?”

他本來想直接躍過城牆的,卻因爲背後的人停下腳步而落在這。

“別太張揚。”

男人的聲音很有磁性,窮凌聽後徑直走出。

“開城門!”

他淡淡的說後,本來想和他打招呼的戰士們迅速打開城門,不敢上前的他們只能看着窮凌走進城門洞。

“如果你和別人一樣過城門洞才能進城,那你就是個普通人,但你有躍過城牆的能力。”

“你是太陽燭照派來的?”

“我是太陽燭照族——虞淵!”

太陽燭照的種族中,有十二個人生來就代表力量,族中的長輩們以古老壁畫裡的文字賦予他們名字。他們分別是:曲阿、曾泉、桑野、隅中、昆吾、鳥次、悲谷、女紀、淵虞、連石、悲泉、虞淵。

在這十二人中,虞淵實力最強,曲阿實力反之最低!雖然他們的實力都在七階和八階,但靈獸間的一階,相差簡直天差地別!

他沒有害怕,儘管他知道這個名字代表什麼,一直走到離城牆百米的位置才停下來,淡然回首的窮凌沒有預兆的破口大罵:

“你們沒完了是吧?從紫雲一直到你,其間來過幾個人?啊?”

窮凌像海上的暴風雨,只需要一秒就能從明媚白天變的烏雲密佈。

“我問你,我做錯了什麼?”

窮凌嘶吼着,他雙手抓住黑袍的衣襟,看着和自己身高一樣的男人,他的怒吼讓他大腦發熱。

“這麼多年了,你們停過嗎?啊?我的父親,我的母親,都死在你們手下,你們還想怎麼樣?就這麼想要我死嗎?”

他憤憤的咒罵眼前的人。

“要是你,你怎麼辦?能不能出生在這世上由不得我選擇,可我生來就背有罪惡!”

窮凌白淨的面孔上青筋浮現,他看到虞淵的手臂擡了起來,他本來想躲開,卻被其左手輕而易舉的抓住。一把將其按在地上,窮凌在其一掌之下既然絲毫沒有反抗能力!

左眼太陰幽熒,釋放出的冷光令數裡野獸退散,在天和冥爲之色寒時,窮凌右眼太陽燭照的光也猛地簾卷出去。兩種交織在一起的光在虞淵左手下凝聚,卻半點也掙扎不開。

曾經強悍的野獸在鋼鐵獸籠面前無能爲力,它撕咬、咆哮!可即便磨破鋒利的爪子也衝不出去。地面破碎龜裂,一直蔓延百米。

“你的生死不由我決定,天要你死你便死,我只是執行命令的戰士!”

窮凌齜牙,身上的雙重力量化爲沙質的混沌之炁。虞淵黑袍下的眼睛被牽引,純金色的光照亮窮凌的臉,他的混沌之炁在其面前猶如角落的黑暗,怎麼也敵不過黎明。

“誰是天?”

黑袍在純金色的高溫光芒中破損,虞淵的氣息猶如風暴之眼,四周捲起的金色氣浪令天黑後的天地再一次明亮。高溫金光晃人眼,城門邊上的戰士們看到這一幕不可思議的遮住眼睛。

昏暗的天地猶如白晝,一道帶着迴音的聲音傳入他們耳中。

“這就是‘天’!”

一道金色的光射進窮凌眼裡,他眼瞳放大,看到的情景猛地改變。

腦海中的事物一直變化,從這裡一直朝着西南方向的龍泉山澗而去,在龍泉山澗最幽深,傳說可通地心之處有一峽谷,名爲“無量深淵”。

深淵上有一圓臺,名爲“日月神壇”。神壇懸於無量深淵正間,猶如裂縫深淵之眼。一十米圓環,穩定如山,上有太陽太陰之雕刻,外有十條石鏈相勾連。石鏈交饒,十代圓滿。

“這是?”

窮凌的身體猛的出現在圓臺上,他看着四周,十條石鏈沒有移動,期間只夾雜着少許光芒。窮凌右手邊是明光,左手邊是暗光,正如右是暘谷,左乃永夜城!

“這是‘日月神壇’!”

虞淵隨着聲音出現在窮凌身邊,一揮手,日月神壇前的石鏡中出現三道光。黑色光在中間,右爲陽光,作爲陰光。

“陽光代表太陽燭照的太陽之精,陰光乃太陰幽熒的太陰之精,而其中的黑光,代表混沌!從前我們是這樣的。”

窮凌眼中的陽光和陰光開始運轉,不管如何來回移動都未曾改變。

“現在我們是這樣的!”

虞淵說完,陽光和陰光又開始運轉,這一次,無論是陽光和陰光都有一小絲被納入混沌,雖然沒有明顯差距,但隔不了多久就會重複此類現象,最後,陽光企圖進入陰氣,陰氣也試圖靠近陽氣。

“看懂了嗎?”

眼中古樸的“日月神壇”和石鏡瞬間消失,窮凌的眼眸變成正常大小。他問:

“我是混沌中的一部分?”

虞淵嚴厲的語氣回答:

“沒錯!你令太陽太陰之精混亂,繼續下去太陽燭照和太陰幽熒只會毀在你的手裡。太陽燭照和太陰幽熒是兩儀聖獸,我們一出事,無數神獸都會遭殃!”

右手舉起握拳,窮凌想要躲閃,卻只能硬抗。

轟!

本就裂開的地面再次下沉,打在窮凌側臉上的拳頭令其神思混亂,記憶一下子顛倒,在腦海一片嗡鳴時,窮凌回到一座小島,年輕漂亮的母親正在給他做飯。

“虞淵!一定要將其原地重創,然後把他帶回來,我要用其補修漏洞。”

這是比虞淵高等級的長老所說的話,他的目光堅定,很快又是一拳,窮凌左臉浮腫,眼角流出鮮紅的血。他眼前的情景變得模糊,虞淵的面孔他也看不清了,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擡了起來,然後又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曾泉,你爲何要放過他?”

虞淵曾經這麼問他,他直言不諱,說下不去手,而且能使用混沌之炁的人已經很少了,傳說能使用混沌之炁的神獸最接近神,他很好奇窮凌是否能走到那一步!

虞淵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他似乎也在猶豫,不過他很堅定的將窮凌重傷,在他手中,窮凌撐不過一分鐘。他已經有八階的實力,是太陽燭照中一位很強的年輕長老!

子幽一直在窮凌的腦海中閃現,那是一個溫柔的高挑女人,有一顆他熟悉的淚痣!其實他也想自己的父親,但他從未見過那個被自己母親愛的死去活來,日夜想念的男人。

“停下!”

高亢的聲音令虞淵準備離開的身體一頓。

“全軍準備!”

“是!”

五百士兵迅速衝出城門,城牆上的石衝炮和大型弓弩立馬對準虞淵。機械的轉動聲令本該靜寂的夜變得躁動。巫谷城中的百姓都聚在一起說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一知道真相的他們立馬將其瘋傳。

從軍隊中走出十二人,他們分別是紅盾傭兵團和絳天、絳冥和絳旋。

“放下他!”

絳天在前,他傷勢雖然未好,但依舊朗然發聲。這邊士兵一報告情況,星則淵就請他出兵,面對拯救城邦的英雄,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五百士兵是現在巫谷城最強大的戰力,但散發着金光的虞淵點亮黑夜,他看了他們一眼,並沒有特別在意。

“喂!”

在虞淵準備走時,星則淵大吼一聲,熟悉的聲音讓被虞淵提在手中的窮凌睜開腫脹紫青的眼睛。

“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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