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來開門啊?”
正好是傍晚時分,敲了敲門,居然沒人迴應。
“簡單!”
窮凌輕鬆的跳了進去,打開從裡面反鎖的門。
走進院子,凡奧對幼幽說:
“這裡是我們的大本營,團長說過,以後你也是紅盾傭兵團的人,那這裡也是你的家了。”
“哇~”
看了看大院子,幼幽很高心的跳了起來。在之前那個小鎮,他們一人買了件衣服,段琴考慮到幼幽沒衣服穿,所以給幼幽多買了幾件,她穿了一身白色的中長款公主裙,裙子柔柔的到小腿處的裙襬幼幽特別喜歡,腰後的束腰落下,只要她一跑就會亂動,顯得她格外天真漫爛。
“我要和誰住在一起啊?”
“當然是單獨住啊,今晚就給你收拾一間房間,以後你要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包括今天給你買的其他兩件衣服,還有那些化妝品。”
“我還不會用口紅呢。”
“我明天教你。”
“好啊好啊!”
“闢寧哥,今天得拜託你走一趟了。”
“沒問題。”
他知道,他們的衣服都是賒賬買的,得把錢給別人寄過去。
“回來了?”
從走廊走出三個人,除了費歇斯和凡睦外,還有一個一看就是賢妻良母型的女人,疲憊的女人臉上有些皺紋,一米六左右,她看起來有些風塵僕僕。跟在費歇斯和凡睦後面的女人看着凡睦和費歇斯二話不說就過去拉羅天。
其實她有些忐忑,聽說他們出去十多天了都沒回來,她怕自己的孩子會有意外,同時也怕給孩子丟人,她昨天就到這兒了,只是一直沒找到這個地方,今天在傭兵之家外的公告欄裡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他的畫像在公告欄裡供人仰慕,那個名字令很多人欽佩。
而她衣裝樸素,說白了,就是窮酸!
羅天穿着合身的黑短袖和黑褲子,凡睦和費歇斯還沒拉到他,他就看到了後面的母親。
“媽,你來了?”
羅天高興的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她面前,然後拉着她走到大家面前。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媽。”
大家都很有禮貌的問好,阿姨阿姨叫的一個比一個親,段琴她們更是圍了上去。就甘索一個人雙手抱胸,保持着沉默,難道他也叫聲阿姨?他馬上三十八歲了,這女人也就比她大個五六歲。
“媽,給你介紹一下。”
森雲·帝·琦婓笑了,她看着大家說:
“不用不用。這是段琴小姐,小符小姐,還有凡奧小姐吧?這位是?”
“不用叫小姐,這就是我女兒,叫她凡奧就好了。”
凡睦說着,段琴抓住她滄桑的手,親切的說:
“阿姨,我們和羅天都是同伴,就不說的這麼生疏了,你想怎麼叫我們就這麼叫。”
幼幽傻傻的笑,對她說:
“阿姨,我叫幼幽。”
“好好!”
琦婓一個勁的點頭,看到羅天身邊有這羣人,她高興的不行。
“我去買點菜,剛好今晚你們也回來了,給你們做些好吃的犒勞犒勞。”
“今天你就不用動手了。”
凡奧說着,和老爸老媽一起往外走。
“阿姨,那你們先聊,我們去給您收拾房間。”
“好好!辛苦了,段琴、冬妹。”
“沒事兒!”
沫跟在三女後,闢寧去寄錢,窮凌和甘索,還有星則淵去沏茶,羅天和琦婓坐在石桌上。
“媽,族中肯要你過來啊?”
“是啊,他們倒是沒說什麼,哎!他們巴不得我們一家子離開呢。”
“沒事,媽!我們在這裡也能活,我現在在傭兵團挺不錯的,大家都對我很好,我還獲得了兩件七帶銘文器。”
“七帶?”
“是啊,團長給我的。”
琦婓看了一眼後面,他們都沒來。
“我看你們團長還沒成年,能靠得住嗎?”
“他馬上就成年了,媽,你放心吧,我們一起經歷過生死,我知道團長是哪種人。”
“好好!”
琦婓摸了摸羅天的臉,滿眼的愛意濃郁。
“當初啊!我就贊同你出來,我知道,你和你爸一樣固執要強。看來沒錯,出來也有好處,媽支持你。”
“阿姨!”
星則淵端了一杯茶,甘索和窮凌坐在房檐的走廊下,看着帶笑的星則淵說:
“這是薰衣草檸檬茶,有利於消化和緩解疲勞。”
看着星則淵泡這個茶,琦婓對他的的好感頓時大升。
“團長,可以啊,專門泡的女性摯愛。”
“阿姨來了,當然要細心一點。”
沒有坐下,星則淵說:
“阿姨,你們好久沒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不打擾!不打擾!快坐,團長!”
“那我就不客氣了。”
茶呈淡綠黃色,微微溫涼後便可飲用。
“星則淵團長,不瞞你說,羅天這孩子從小就要強,我看公告欄上他是一名巫醫師,想必你做了不少工作吧?”
羅天含着笑看着自己的母親,很多人正處他這個年齡還是叛逆期,但他不一樣,他失去了父親,所以格外珍惜自己的母親。他看向母親的眼裡充滿了愛,星則淵見之都有些羨慕,人間最細膩的愛,莫過於他們此時眼中的感情。
“沒有沒有。”
星則淵搖了搖頭,說:
“以前羅天格外要強是因爲他只是一個人,但現在不同了,我們聚在一起,我們是戰師,我們就是他的力量,也是他的拳頭,他憎恨的一切可以由我們去戰敗。而他發揮自己的特長,就是對團體最大的幫助。”
兩人對視,這是羅天第一次感覺星則淵這麼瞭解自己。
“這次我們進海尋寶,若不是有羅天研製出的‘龍波丸’,估計我們已經死在海里了。”
“哎呀!這麼危險啊?”
“是啊!但是我們都挺過來了,成了經歷生死的夥伴。”
琦婓看着羅天,自己的孩子有這麼厲害嗎?她一直都在擔心他的脾氣,若是什麼時候帝族人惱羞成怒,他們娘倆就要完了。但是聽星則淵說,羅天似乎一直在成長,而且已經到了她不可觸及的地步。
點了點頭,琦婓說:
“星則淵團長,我估計羅天這輩子的幸運就是遇見你們,我看紅盾傭兵團裡臥虎藏龍啊。段琴小姐她們的身世都不簡單。”
“羅天也是啊,我相信,以後他會成爲帝族裡唯一一位不是戰師,卻可以擁有超凡戰鬥力的男人。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會入團,他具有那個潛力,因爲神農鼎和幼龍點金搗都選中了他。阿姨,您不用擔心,因爲羅天註定不凡。”
星則淵一頓話說的羅天格外熱血,原來他一直都堅信着嗎?
項鍊上的鼎和搗猛地在羅天的命令下變大,高三十九釐米的青銅鼎砰的一聲落在地上,沉重的不知多少公斤的畫有世界樹的立耳長髮體四柱大鼎含着三種螢火蟲似的光芒出現。
頂上淼淼草環之綠光,下部壤壤大地之黃光,還有那世界樹的偉大之波影,瑰麗的大氣之鼎彷彿鎮魔頂天。猶如游龍的一百三十釐米的點金搗在琦婓的眼前一亮,散開絢麗的光。
“作爲母親,我最先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無憂無慮,可以過的開心,可以健康,但要是他有出息更好。以後我就把他交給你了,我相信你,年少有爲的團長。”
撫着羅天的手,他看着母親帶笑的側臉的皺紋,有些心酸,他一次次告訴自己今後一定不能讓母親失望。抓住母親的手很放鬆,但是背在後面的手卻格外的用力,捏成鐵似的拳頭。
“爲母之心啊!”
窮凌一巴掌拍在甘索身上,然後把頭低了下去。他想起自己的母親了,那個溫柔如月,高傲若夜的女人。
甘索看了他一眼,不語。
“阿姨,羅天表現一直很好,他還經常在我們面前提起你。”
“他是個懂事的孩子,就是太懂事了,讓我覺得對他有些虧欠。”
琦婓對星則淵的好感一直在提升,不一會,院門又被推開了。
“我們買菜回來了。”
急匆匆的凡奧他們一回來,羅天和星則淵立馬上前去接。
“今天不用你動手,你們陪着琦婓妹子,這頓飯讓我和老婆子來。”
費歇斯高興的和凡睦走到廚房,以後就有一個人陪着他們了,他們可以做做小生意,或者每天安靜的生活,這是琦婓一直想要的。
一頓佳餚格外豐盛。
“都是海邊盛產的,米飯、麪包今天我都買了,還有段琴和小符愛吃的糕點。”
段琴和小符一起端菜,一盤盤子菜擺在一起,費歇斯高興的合不攏嘴。
“客氣話也不多說了,大家趕緊吃吧。”
“要不喝點?”
費歇斯說。
“可以!今天是個好日子,能喝。”
媽都這麼說了,凡奧只好去拿酒。
“一人一杯,不能喝太多哦。”
凡奧拿了一瓶費歇斯自己釀的酒。
“這酒叫‘漁夫子’,是漁夫們時代相傳的一種酒,雖然不算名貴,但也算有些年頭了。今天就喝了!”
費歇斯很大氣,當地漁民總是在第一次出海時埋上一瓶好酒,酒是藥酒,埋了幾十年的酒格外香烈,今後他不再捕魚,第一杯酒敬海神,感謝大海的給予。第二杯敬父母,也敬厚土大地。第三杯酒開始隨意,費歇斯很有儀式感的敬完兩杯酒,然後親自給大家各斟一杯。
“團長,你先說兩句?”
費歇斯很不見外,他也很尊敬大家,看待大家就像看待自己的家人。
“好嘞,叔!”
星則淵站了起來,端起一杯酒。
“今天這杯酒分三口喝,一是歡迎羅天的母親,希望阿姨以後不要見外,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都可以說出來。第二呢,歡迎我們紅盾傭兵團的新成員——幼幽,她就是我們這次寶藏之旅的收穫。”
她蒼茫的站起來,舉着酒杯不知所措。
“第三杯,敬大家,這次尋寶藏之旅算告一段落了,大家都盡了全力,辛苦大家了!”
說完,大家都站了起來,大家對琦婓第一次碰杯,然後第二次,最後第三次。
幼幽看着身邊幫自己喝完酒的星則淵,他有點醉醺醺的,臉蛋發紅。幼幽從桌子下面輕輕抓住他的手,一直冰涼的小手讓星則淵感覺一下子舒服了好多,軟軟涼涼的小手被他反手一把抓住。
一直紅到耳根的幼幽慌張的一口咬下盤子裡的東西。
“幼幽,你怎麼吃雞骨頭啊?”
段琴一說,她嗆了一下,連忙鬆開手。
“咳咳!”
“你個小冒失鬼。”
輕拍她的背,大家開心的解決桌子上的飯菜。段琴和小符很喜歡椰子飯,有大米的東域界人怎麼都自在。
“媽,你休息吧,這間房子還行不?明天我們去買傢俱。”
琦婓吃飽了,自己的房間有獨立衛生間,也有浴室,雖然不算大,但是很溫馨,有一種家的感覺。
“好好,快回去休息吧,今天剛回來,別累着。”
“嗯,知道了,媽!”
抱了一下比自己矮一點的母親,眼睛溼潤的琦婓洗漱後躺在牀上,時間過得這快啊。那個牙牙學語的孩子現在可以獨當一面了。如果可以,我希望帝族永遠不要插手我們的事,就算我們去掉那個副姓也行。
“晚安!”
收拾好一切,他們都回到自己的房間,星則淵今晚有點喝多了,幼幽和甘索把他帶回房間。
“甘索大哥,你先走吧!”
“好。”
笑了一下,甘索走時,幼幽小心臟砰砰砰的跳,她輕輕的吻了一下星則淵,他絲毫沒有知覺的繼續睡覺。懵懂的幼幽睜開眼,原來吻對方的時候,因爲離的很近,所以是看不清對方臉的。
不過……他就在她心裡。
“咳咳!”
窮凌咳了一聲,做賊心虛的幼幽關上燈跑出房間。
“幼幽要睡覺了。”
“晚安!”
從窮凌身邊經過的幼幽加快腳步,一回房間就堵在門口,高興的雙手捏成小拳頭。
“真是不安寧的夜啊!”
窮凌說着,在房間裡的一盞盞燈光熄滅時,他跳上房頂,望向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