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岩像深淵中的大嘴,一口將八歧大蛇的其中一頭吞噬。
星則淵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學會的招數,但他確實釋放出很多熾熱火紅的岩漿。當一個蛇頭受到致命傷害,其餘七個皆面露痛苦神色,掙扎一番才朝星則淵掠來,後者身體被衝飛,但已無所謂。
“該死!”
強壯的彎曲蛇體落在水裡,露出白骨的蛇頭濺起數千米的水花。八歧大蛇只剩下七歧,它的氣息迅速低靡。
星則淵右手攤開,其中的元魂劍呼嘯而出,他毫不猶豫的前衝,斬向頭頂烏雲的巨獸。
“我和你無仇無怨……”
星則淵以冰冷的語氣回答沙啞之音。
“但你要殺人!”
“你是這裡的人?”
“不是!”
“那爲何阻攔我?”
“道不同,不相爲謀!”
八歧大蛇這種冷血的兇獸不會懂人類爲何會幫和自己無關的人,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星則淵不再回答,只繼續發動猛烈的進攻,八歧大蛇一首受傷,整體實力都會有所下降。
星則淵面對八階的神獸不可能不受傷,但他能忍,這些年他學會了忍耐!
星則淵很少在這種狀態下催動元魂劍,當他握劍時,劍內的亡魂似乎在請求出戰。一首再次被斬下,八歧大蛇隱藏到水裡,假裝遁走。
反應極快的星則淵扎進海里,第一次看清八歧大蛇的全身,巨大的怪獸極其狼狽,在水中游動略顯吃力。他見到星則淵擋在面前,拍打水浪令星則淵胸口出血,八歧大蛇性格暴戾,喝道:
“你要是惹怒我不會有好下場!”
在水中的星則淵無法說話,他只有舉起手中的劍,指向八歧大蛇。
“你能壓制我無非是仗着靈活,這副身軀,不要也罷!”
神獸的軀體比幻化爲人的身體更強,但八歧大蛇在一陣黝黑的光中化爲人形。直達八米的男人極其壯碩,他赤着上身,怒目圓眼,表情猙獰,手持一蛇形長矛,鋒利若毒蛇蛇信。
男人額有八道紋路,其中兩道暗淡無光。他和星則淵對視,而後於同一時間射出。
轟!
元魂劍和蛇形長矛對碰在一起,海水朝兩個方向排斥。
八歧大蛇覺得人類的身體比較笨拙,但這樣的他比較小,隱蔽起來更強。他的身體在星則淵的目光中一閃而逝,但星則淵轉身甩腳,引起洋流拍打八歧大蛇。
“這樣都能跟上我的速度?”
獸形的八歧大蛇和現在速度相當,但前者的它因爲體型太大所以每次移動的動靜都會很大,按道理來說現在的他移動起來會更加方便,但還是被星則淵捕捉到動作。
岩漿之眼和深淵之眼閃出金光,星則淵眼前的八歧大蛇沒有外形,只是一團深色的集合體。金光出,星則淵隨之消失。
八歧大蛇從正面刺出長矛,長矛之頂六蛇衝出,將星則淵擊退數步。他衝到海面,星則淵緊隨其後。
“說吧,怎樣纔算罷休?”
深吸一口氣,星則淵道:
Wωω▪тt kǎn▪¢ ○ “死,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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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任八歧大蛇,所以還是剷除他吧,他食盡二十萬士兵的畫面還歷歷在目,這種兇獸留下等於埋下後患。
“我看該死的是你!”
身體分爲六道,八歧大蛇從不認輸。
“虎降將軍!”
綠竹島上,綁着飛鳥護額的虎降腰挎雙刀。他冒着小雨走到軍隊最前方,在不遠處的海上,有兩道身影始終在戰鬥,其中有翅膀的那方,是星則淵嗎?
“情況如何?”
他剛從飛鳥島趕來,飛鳥雪亮走之前計算今天爲進攻不敗軍總部的日子,但他現在看到的場景並不是他所希望的。
“之前的巨獸消失了……”
巨獸,難道就是他們一直畏懼的怪物?
“那個怪物有些像八歧大蛇!”
屬下說時,虎降道:
“你是說之前那個人在和八歧大蛇戰鬥?”
“嗯!但剛纔八歧大蛇鑽進海里再沒出來過!”
難道一直圍在奈良島內海區域的巨獸便是可自由伸縮的八歧大蛇?現在和星則淵戰鬥的男人,應該是它的化身吧?不知道奈良島上的戰況如何?
“大人,我們該做些什麼?”
“什麼都做不了,等吧,等這場戰鬥結束。”
虎降在想飛鳥雪亮在幹什麼,他們有數十年的交情!
“準備好出行的戰船,五萬士兵要做到隨時可航行出海,其餘士兵準備戰鬥,巫醫師也要到位!”
“是!”
部下去下達命令,虎降的眼前蒙上一層薄薄的雨。
此時,奈良島上的飛鳥雪亮仍在繼續前進,他們距離奈良島南部還有些距離。之前奈良島南部的震動蔓延到了這,南部的動靜很大,不知道星則淵是否開始戰鬥?
輕裝戰馬跑的很快,飛鳥雪亮拉住繮繩,和其一起躍過河流。很多戰士跟不上,心急時跌下馬,只能坐在原地等大部隊後的拉着傷員的醫療馬車。
馬蹄踢在地上,健壯的肌肉如斯恐怖。
海峽中,星則淵已將翼手和白尾的力量催動到極限,戰鬥已久,他開始疲倦,八歧大蛇乘機將他重創。
沉入海中的星則淵一直下沉,八歧大蛇顯出本身,僅能擡起的四個頭圍住星則淵,它們血淋淋的眼睛瞪着他,欲要將他碎屍萬段。八歧大蛇剛復活,怎麼也想不到會有這麼強悍的對手,對待敵人,不吃了他都對不起自己受的傷!
星則淵體內冒出一道魄藍色的光,八歧大蛇見之不好,正準備將其解決,沒想到星則淵的身體外撐出一道灰黑色的盾。
“啊——”
沙啞破音的嘶吼散開音浪,千年前的八歧大蛇在這片海域無人敢攔,即便素戔嗚尊都只能將他封印而不能完全把他滅殺,現在的星則淵既然讓他感覺到了生命危險。
八歧大蛇實力進階,遭遇如此待遇內心豈會平靜?四頭刺碎鋼鐵城堡,星則淵的身體在衝擊下直朝深海海溝落去。海溝幽深,像沒有邊境的黑暗!
八歧大蛇正準備下潛,海中卻有一道黑光閃耀。雙翼展開,星則淵拉扯八歧大蛇衝上天空。一手抓住他的蛇頭,星則淵將其來回掄動。
他們的戰鬥漫長,從開始到現在已一個多小時,仍未分出勝負。按道理來說,實力越高戰鬥結束的越快,但他們不同。
虎降站在崖邊,焦急等待着戰鬥的結果,終於,在戰鬥進行到一個半時辰後分出勝負。
“快!五萬士兵乘船穿過海峽,前去奈良島和大將軍會合!”
“是!”
戰鬥剛結束的海面還有不少餘浪,但戰士們像不懼風雨的海燕,從虎降那裡得知,和八歧大蛇戰鬥的人是他們的同胞,他都不怕,他們還有什麼理由退後?數百艘船快速穿過海峽,前往奈良島。
他們看着浮在海面的屍體,永遠不會忘記剛纔那一幕,煽動雙翼的戰士將森白色的劍舉過頭頂,指向電閃雷鳴的蒼穹。劍刃的八帶銘文盡數催動,沖天的劍氣將陰雲撕開一道裂口。而後,足以封滅牛鬼蛇神的劍氣斬碎八歧大蛇的鱗片,斬斷他的肉體,摧毀他的心臟,抹滅他的靈魄。
八歧大蛇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會死在一個二十歲的黃毛小子手裡,但他確實輸了,以生命爲代價。
戰船進入奈良島內海區,再沒見到令人聞風喪膽的怪物。他們上岸,到處都是坑窪!
虎降乘着船在海里撈起一個人,他的脈搏還在。
這場戰爭就要結束了,虎降已隱約有這種感覺!
飛鳥島
戶都
宮殿
短髮及肩的女孩穿着一身優雅的米色和服,他對飛鳥至信說:
“父親,聽說這次角鷹小隊的副隊是一個新人?”
飛鳥至信點了點頭,問話人是他的女兒——飛鳥櫻盛!
“嗯,算是!”
“父親,你別這麼冷淡好不好?”
櫻盛晃了晃飛鳥至信的手臂,正在辦公的後者寫錯一個字。落筆的飛鳥至信雖沒發怒,但語氣依舊冷淡,甚至有些責怪。
“櫻盛,你是女孩子,不要老是討論這些問題。況且現在前線正在打仗,你讓我有何心情對你喜笑顏開?”
飛鳥至信很寵櫻盛,就是束縛太多。她低着頭,楚楚可憐的說:
“我不喜歡琴棋書畫,我想練劍你又不讓!”
“櫻盛,你要記住,你是女孩子!是落落大方、舉止優雅的大和國公主,哪有一位公主,天天練劍,舉止粗魯的?”
“但我不喜歡那些嘛。”
“別撒嬌了,不然我讓你母親帶你回內宮。”
“我錯了!”
一提到母親,櫻盛立馬正坐,她最害怕自己的母親,她是個標準的大和國女人,對她要求嚴苛,往往連她的表情都要糾正。
“要是不想被帶回去就安靜坐着,別打擾我辦公!”
“哦!”
嘟着嘴,櫻盛默默嘆氣。
“父親,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問!”
“那個角鷹小隊的副隊叫什麼名字啊?大家都不告訴我。”
“星則淵。”
櫻盛眼前一亮,星則淵?既然是他?她好奇的把這幾個字寫在紙上,她記住這個名字了。真是沒想到,那個只比自己大一點的男人既然能成爲鷹隊的副隊長。
櫻盛陪飛鳥至信從早坐到晚,天黑之後,信鴿傳來書信。
鴿子小巧的腿上綁了一卷紙,上面寫到:
戰爭結束,可待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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