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死去的星·允諾閉上了雙眼,即便死在這戰場,她也在生後爲團長提供了方位,這是她最後能爲團長做的!
小諾額前的劉海被風吹起,靜海和幼幽也感受到風,爲了不讓曦和和星則淵受影響,他們擋在風吹來的方向,同時望向風源。
“寶寶……”
靜海呢喃時,一聲痛苦的喊聲響徹這戰場,它的主人是薛寶寶。此時的她,癲狂的選擇了爆星,接受強大增幅的她身體裡沉澱了許多力量,爆星有很大的機率當即爆 炸,可她承受着風險,燃燒着自己的生命。她是焚焰的鳳凰,雖不能涅槃重生,可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焚燒對人的血肉。
“增幅,不夠,繼續,疊加!”
薛寶寶皮膚龜裂,整個身體都被星神星團之力籠罩,她的模樣被世上億萬人看在眼中,不由驚愕。
“再疊加下去,你會自爆而亡!”
德古拉彭提醒時,薛寶寶堅定的喊道:
“繼續!”
她很痛苦,身體的每一處都充滿力量,她像一個氣球,已變成最大,可還想再大一些。
薛寶寶很少使用這個幻境招數,因爲它需要燃燒生命才能釋放,它很強,可也有破綻,困住羅神已是極限。而它現在要面對是德古拉彭這樣的敵人,因此,必須用更強的力量來修補漏洞,然後加強幻境的真實性,只有這樣才能困住他。而這一切,都需要力量!需要大家給予增幅!
“別用星陣,那樣的力量太生硬,段琴,隨我添力,將力量注入她的體內!”
“是,老師!”
師曠制止衆人,可他和段琴的關係似乎透露。師徒二人手指撥絃,一同發力,令薛寶寶的身體隱藏於一片氤氳之中。
望舒見之,道:
“走!”
說罷,他與昆吾一同衝上天空。
血球之下,一道藍金色的劍氣化作一道宏光,黑青色的劍氣則變成無數把劍影,它們隨夜雨末的劍尖而動,彷彿一個鋒利的錐子,刺向德古拉彭。
兩道力量將血色蒼穹破開,露出一些陽光,他們披着陽光而行,帶着滔天的力量前進,可在德古拉彭五十米外停下。
血球之下,兩人動彈不得,他們身前猶如有一道無堅不摧的盾,光是它,便不是他們能打破的。
“就憑你們的力量,還想破壞我成神?安心看我的表演吧。”
德古拉彭發出狂妄的笑聲,似乎世間一切都沒被他放在眼中。望舒和昆吾心中不爽,可無論如何發力,就是突破不開,他們是首領,不能輕易爆星撒手人寰,所以當前形勢有些尷尬。
“我來!”
在夔王等人準備動手時,天空顯一滅世紅蓮。紅蓮之光照耀百人面孔,隨之,一百零七片花瓣緩緩展開。蓮花出現在望舒和昆吾之後,隨之發出洪亮的粗獷之聲。
“二位請退,讓我與這老兒過上兩招!”
昆吾和望舒退開瞬間,紅蓮轟上無形之盾,令其泛出漣漪,漣漪之上泛紅蓮之光,令衆人驚愕。此時空中之盾,既大到將血球也保護在裡面。
“狂妄之詞!”
德古拉彭譏笑時,千米寬的蓮花猛然破碎,而後,護盾也有破裂之勢。
“我盛蓮隱士數十年專攻蓮花之技,見數千數萬蓮花花開花敗,得一奧義,此乃當下之破碎,圓明日之花紅!”
說時,破裂的蓮花加速旋轉,它速度越快,碎片也就越多。它們卷積在一起,猶如一巨大暴風,似要將不過一百米寬的血球和德古拉彭吞滅。可這依舊不夠德古拉彭真視,下一刻,在衆人見到護盾上的漣漪散盡,以爲它被德古拉彭加固時,蓮花爆 炸,無形護盾瞬間瓦解。
“既然真的破開了?”
在聯軍們驚得下巴都要落地時,盛蓮隱士手持戰矛,和身邊望舒和昆吾一起衝出。前者已爆星,所以拖出一道盛紅之光,和兩側的藍金色劍氣和黑青色劍氣相呼應。
在衆人眼中,三道流光距離德古拉彭越來越近。這一剎那,厚重氤氳下的薛寶寶雙目被鮮血灌滿,她瞳孔一凝,一道無形氣浪猶如展翅之鳳,猛地朝天空而去。
“血祭——無限心影!”
此道攻擊可瞬間前進千米,可薛寶寶距離斜向天空中的德古拉彭有萬米遠,所以後者還是感應到了。眼眸拖出流光的德古拉彭一拳將盛蓮隱士砸向地面,而後手掌一抓,令昆吾身形顛倒,同時撕開虛空,將其劍影吞噬。
遊走的手掌在空中移動迅捷,它抓住望舒後,將其擋在自己身前。
嗡——
無形之鳳穿過望舒的胸膛,隨之未停。應之,望舒雙目無神,眼瞳瞬間失色,其中的精氣神也隨之消失。而後,他的身體墜下蒼穹,昆吾連忙馭劍去接,隨後回到之前的位置。
“成功了嗎?”
昆吾速度也算極快,不過幾秒便回來,可他懷中的望舒一動不動,形同死去。
一側的薛寶寶用光了所有增幅帶來的力量,她猶如破碎之玉,倒在地上,生命氣息正一點點消失。這個高貴的公主此時和泥土待在一起,她渾身冒着肉眼可見的熱氣,散發的殘餘氣息令她像個一觸即炸的危險品。
“成功了。”
她微微呢喃時,昆吾連忙到她身邊,問:
“望舒也中招了,如何喚醒他?”
薛寶寶奄奄一息,面朝地面的面孔遲遲沒發出聲音,她不是不想說,而是說不出來,可她還是竭盡全力的重複着兩個字。可惜,她聲音太小,昆吾聽不到。
當她的生命氣息徹底消失時,昆吾嘆了口氣,他站了起來,望向天空,德古拉彭的動作是停下了,天空中的血液也停止流動,可現在望舒也進入這種狀態,讓他們陷入尷尬的境地。
“魯蘭青!”
尼古拉丁找來他,問:
“你擅長聽聞,之前聽到她說什麼了嗎?”
魯蘭青揹負衆人希望,道:
“聽到了,她說重擊。”
“重擊?”
“嗯!她一直在重複重擊。”
不愧是世界政 府上將,很多人都和玉芙蓉此時一樣於心中暗歎。這麼小的聲音都能聽到,真是強悍的能力。
“這是精神衝擊,用重擊來喚醒嗎?”
昆吾問時,尼古拉丁點頭。
“應該是,可爲了避免意外,還是等他自己醒來吧,除非到迫不得已的時候。”
“嗯!”
昆吾扭頭,朗聲道:
“所有人原地休息!”
大家都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休整時間,可淨竹四位隱士沒有休整,而是去到之前墜落的盛蓮隱士身旁。後者已死,渾身龜裂,其中閃動着光,他衣甲破碎的身體被蓮花花瓣覆蓋,寧靜而安詳。
“真的算開了眼界。”
淨竹呢喃時,無名居士激動的說:
“下一次就該我出手了。”
他有殺招,專門爲德古拉彭而留,其餘人亦然。
在他們望向蒼穹,充當着守衛時,望舒和德古拉彭來到另一個世界。
這片世界無比純淨,空無一物,望舒在裡面行走,意識清晰。
“我該不會也中招了吧?”
望舒自問,隨後看了看四周。
“看來是的。”
望舒坐在原地,以不變應萬變,隨後靜心凝神,想離開這個世界,可做不到。望舒毫不留情的攤開手掌,招來石中劍,而後刺穿自己手臂,痛是很痛,可還是沒用。
眉心拱出川字紋,望舒開始仔細觀察四周,覺得此事不妙。按常理來說,精神攻擊只要保持清醒,或攻擊自己,用痛覺驚醒自己便可,可他現在既然還是在這,真是奇怪。薛寶寶的招式,既然這麼強?
想想也是,接受了那麼多增幅,若爲常人,定當即身亡。就算望舒也不敢肯定自己能挺過來,可薛寶寶卻做到了,並且成功釋放出招式。因爲當時離的近,望舒確定德古拉彭也中了招。這麼來看,這道招式確實沒那麼容易出去。
“得抓緊時間。”
所以此招式是強,但望舒必須抓緊時間出去,戰場需要他。他起身朝一個方向走去,可這片白色的世界猶如沒有盡頭,永遠找不到邊。
時間變得飄渺,望舒也變得愈加心急。在他的冷靜被消磨掉一部分時,這片白色的世界變成世界政 府的綠色故鄉。這裡氣候適宜,沒有戰場的溫熱,也沒有血腥味,有的只是微微海風和清新的草香。
“不對,別被迷惑了!”
望舒突然意識到這招的恐怖,既然將實景展現的如此真實。這真實的海風,這伸手可觸的墓碑,還有耳邊如同脈搏般的海浪聲,都無比真實,令人找不出破綻。
“望舒。”
耳邊有呼喚,令望舒扭頭。所見乃赫萊米·羅米洛克斯,原世界政 府上將之首,代號孤龍!
“孤龍。”
“星耀世界還好嗎?”
“不算很好,正在經歷一場浩劫。”
望舒的情緒很平穩,他知道眼前人是假的,所以即便回答他的問話,也沒有嶄露太多心思。
“對手是誰?”
“羅邁德·德古拉彭,曾經的世界政 府首腦,古門司的創始人。”
“能贏嗎?”
“目前還不肯定。”
“這話什麼意思?”
望舒身邊又出現一人,他是個禿頭老漢,比起兩米高的羅米洛克斯和一米八左右的望舒要矮很多,可他氣勢不凡,乃世界政 府的時代英雄——凡薩爾多!
“前輩,他可能成神,我們不一定能打過。”
“我們這邊難道沒有得力的強者?”
“有,可唯一一個能與之抗衡的強者已經輸了。”
三人此時模樣猶如一張極爲和諧的風景畫,腳下是綠油油的草坪,面前是斷崖和大海,至於側面,是無比寧靜的綠色故鄉。可突然,赫萊米·羅米洛克斯和凡薩爾多面孔上的善意化作一絲無比陰邪的笑。他們即將展現的,是無限心影真正的恐懼之處。
在無數精神衝擊中,薛寶寶自創的無限心影以血爲祭,可以令人的思想進入一個極爲玄妙的自成世界。而後,他們要在裡面面對自己的一切。
作爲一個亡國之人,薛寶寶心中懷着萬千殘垣斷壁和無數死屍將領。她知道,真正恐懼的精神衝擊不在於痛楚的強烈刺激,僅僅只在於自己!自己,便是自己最大的敵人!